第9章 白华园殡仪馆

姜银砚心头一震,迫不及待地问:“那他有老婆吗?”

“他没结过婚。”秦姐似乎已经失去耐心,回答也变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认不认识李……”姜银砚震惊于王齐东的个人信息,急于获求真相,脱口就要问李书月的事,却被霍闻川一下捂住嘴,摇头示意她不要着急,姜银砚这才冷静下来,囫囵咽回后半句话。

而这一瞬间的接触,姜银砚嗅到霍闻川身上有一股清冽的淡香,带着一丝初秋早晨山里的空凉,颇有些沁人心脾的舒爽,竟让她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留恋感。

松开姜银砚后,霍闻川礼貌地说:“秦姐,晚上如果有莲白,请帮我们炒个糖醋莲白。”

秦姐终于又挂回笑脸,“放心吧。”

走出厨房后,姜银砚忍不住问:“闻川,你用的什么香水?”

霍闻川偏头看她,“白山风,香水名。”

“白山风。”姜银砚喃喃地念了一遍,“名字真好听。”

霍闻川唇角微勾,“好闻吗,阿砚?”

姜银砚将落到鬓前的头发别到耳后,凑近霍闻川深深一嗅,“我不用香水,所以没什么心得体会,不过你身上的香水味是我闻过的所有香水中最清新的一款。”

“我很高兴。”霍闻川眼波里尽是如柳絮一般的温柔,要不是昨夜看到他对孙田动手,姜银砚恐怕要认为他没有任何脾气。

两人回来后,正在吃饭的三人齐刷刷望向他们。

傅平湘将啃到一半的鸡腿丢回碗里,随手抽出一张餐巾纸将嘴胡乱一擦,而后激动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你们打听到什么没?”

几乎穿墙的音量让姜银砚脑门心子直发疼,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生怕npc听不见吗?”

傅平湘自知有错,所以不敢还嘴,朝郑暧和蒲耀撇撇嘴,“姜姐姐好凶残。”

姜银砚没搭理他,坐下后就把王齐东未婚无子女的消息告诉了大家,眉间徐徐叠出一个淡淡的“川”字,“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看几人在得知此事后均一脸愁容,已然失去食欲,霍闻川悠然地握筷夹菜,道:“饭菜剩太多会引起于我们不利的注意。”

话一出,四人连忙埋头吃饭。

一餐饭毕,满桌菜在五人的努力下已经所剩无几,霍闻川低头看表,还差十五分钟到一点,“我去跟秦姐打声招呼。”

姜银砚喝下碗里最后一口汤,“我们到外面等你。”

四人在外面只等了不到一分钟,便看到霍闻川从里面出来。

霍闻川刚走到门口,姜银砚突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撞了一下,回头一看,见是傅平湘正昂首望着二楼,神神秘秘地说:“上面有人。”

闻言,三人连忙仰颈上望,看到二楼左边窗户的窗帘有轻微的摆动,但人已经不见了。

姜银砚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帘的摆动之处,问傅平湘:“看清楚是谁了吗?”

“一晃眼就不见了,不过看身高貌似是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傅平湘视力极好,但那人躲闪得太快,所以他也没来得及看清。

郑暧端详一阵后见不再有动静便收回目光,揣测说:“可能是秦姐的孙女或者孙子吧。”

“我们向周边邻居打听的时候可以问问秦姐家里有没有小孩。”霍闻川晚一步出来,没有看到窗帘的动静,但他从四人视线的一致上便知道有人的是左边窗户,他只抬头看去一眼,未以更多的观察。

蒲耀建议:“我们还是跟早上一样分成两组吧。”

霍闻川再次拿出那块备用手表给蒲耀,“我们分两个方向走,赶在四点钟之前回到殡仪馆。”

聚源饭店再往前三十余米恰好是一个三岔路口,两组人便各往左右而去。

霍闻川三人越往前走,路旁的房屋便越多,最后竟来到一处热闹的集市,有装着新鲜蔬菜的货担、卖鞋的简易摊桌、挂满衣服的铁架等等,赶集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明明是来打探消息,却被傅平湘硬生生走出一股逛街风,他高兴地左瞧右看,“咱们遇上赶集的日子了,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和奶奶去赶集。”

对于傅平湘良好的心态,姜银砚感到哭笑不得,忙拉了拉他,“你是继续赶集,还是跟我们去办正事?”

“谁说赶集就不能办正事了?”傅平湘理直气壮地反问。

姜银砚指着两旁一眼看不到头的货物,“那我问你,你有钱买吗?”

“nonono,”傅平湘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摆动,“逛街的终极奥义并不是买,而是逛。”

姜银砚刚想说他胡说八道,却听霍闻川淡然开口:“你可以继续逛,我和阿砚去打听事情,结束后在这家茶叶铺汇合。”

说话间,霍闻川视线移向右手旁一家绿色招牌的茶叶铺。

“没问题。”傅平湘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后,当真有模有样地闲逛起来,观那情态,是十足的投入。

姜银砚有些无语。

“阿砚。”霍闻川唤她。

“怎么了?”姜银砚微微抬头看去,只见霍闻川的目光落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家诊所上。

霍闻川:“我们去那家诊所。”

诊所里现在只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坐在柜台后埋头翻看医书,时不时划上两笔,聚精会神到连两人行来面前都浑然不觉。

“老医生。”姜银砚含笑唤他。

老医生终于抬起头来,看到面前有两个人,便问:“谁瞧病?”

姜银砚拍拍霍闻川的肩,随后说出两人在门外商量好的托辞:“我哥哥昨晚在一家饭馆吃了饭,回去就拉肚子,现在还没好。”

老医生搁下笔,打量霍闻川,“以前有没有过?”

霍闻川坐在老医生对面的方凳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从来没有过。”

老医生把放在桌角的藏蓝色脉枕拿到中间,“把手放上来。”

把过脉又观过舌苔后,老医生问了一句似乎和症状毫不相干的问题:“小伙子,睡眠怎么样?”

霍闻川:“还好,只是比往常醒得早。”

“每一处变化都是身体给你敲的警钟。”老医生收起脉枕,“年轻人,要多锻炼,少熬夜,不然老得快。肠胃没什么大问题,不用开药,这两天就尽量吃清淡些,最好是少油少辣。”

姜银砚担忧地问:“老医生,是不是饭馆的菜不干净所以我哥哥才拉肚子了?”

老医生:“饭馆当然赶不上家里的饭菜干净。”

霍闻川顺话便问:“老医生,你知道聚源饭店吗?”

老医生:“你们在那儿吃的?”

“是啊,我们看老板娘一个人开店也不容易,还要养孩子,就想着去照顾她的生意。”姜银砚终于把话题引到目的上来。

老医生用手扶一扶老花镜,眼神怪异地看着两人,“你们看错了吧,那家没孩子。”

想起那两栋遮挡严实的窗户,姜银砚不禁一个心抖。

霍闻川略作惊讶,而后缓缓道:“看来是个误会,应该是邻居家的小孩子来串门,让我和妹妹误以为是老板娘的孩子。”

姜银砚紧接着问:“老板娘没结婚吗?”

老医生的回答让两人诧异无比:“她男人以前是给殡仪馆开车的,几年前出车祸死了。”

走出诊所后,姜银砚眉头紧锁,像是遇到疑难之事。

“阿砚,怎么了?”霍闻川关切道。

姜银砚看向他的眼睛,“闻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整件事好像越来越玄乎了。”

霍闻川辞气轻如微风:“我和阿砚有同样的感觉。”

“算了,先不想。”姜银砚松松握起拳头,轻捶脑袋,“我们继续找人打听吧,希望能问出点李书月的事。”

两人接着往前走,目光最终锁定在一名正吞云吐雾抽旱烟的白发老叟身上,他面前放着一只竹背篓,里面装满烟叶。

姜银砚指着那位老叟同霍闻川说:“那个抽烟的老爷爷,看起来比医生的年纪还大,应该知道不少事。”

霍闻川微笑着回应:“就他了。”

姜银砚和霍闻川在竹背篓前蹲下,谁知那老叟只侧睨两人一眼便别开视线,理也不理。

姜银砚一脸懵,心情犹如吃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闭门羹,禁不住在心里嘀咕:这老头脾气真差。

“老爷爷,”霍闻川和气地问:“烟叶怎么卖?”

老叟根本不把两人当顾客,连说话都嫌弃麻烦,摆摆手示意两人走。

姜银砚脾气登时上来,一改之前在诊所面对老医生时的平和,冲口便是一通怒:“嘿,你这老头,送上门的买卖都不做,嫌钱多?”

老叟拿开烟杆,仰头吐出一口白气,而后对两人说:“两个青蛋娃娃买什么烟叶,这年头只有像我这样的老头才抽旱烟。”

霍闻川解释说:“家里老人两天前刚过世,明天要火化,他生前就好这口老烟,临终前还特地嘱咐我们把烟杆随葬,所以我和妹妹就想着来买点烟叶,明天烧给他老人家。”

“挑吧,”老叟拿烟杆碰了碰背篓里的烟叶,“都是好叶子。”

霍闻川认真挑烟叶的同时,姜银砚开始套话:“老爷子,你给透漏透漏,那家白华园殡仪馆坑不坑人啊?”

“做生意的,没几个不坑人。”老叟讲话直白,不拐弯抹角,正是霍闻川他们最需要的打听对象。

“逃不过您的法眼。”姜银砚心中暗喜,先赞美一句,再继续探问:“听长辈的一位朋友说有个在念书的小姑娘,常常过来殡仪馆帮忙,我们今天怎么没见着她人呢?”

“你说的是小月丫头吧。”老叟擎烟杆的手缓缓放在膝上,“那是个苦命孩子,她爹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霍闻川一只手在满篓烟叶里穿梭,抬头问:“她去哪儿了?”

烟杆里的烟叶已经烧完,老叟在坐的石阶上就地磕烟斗,“得病死了。”

霍闻川追问:“您知道她得的什么病吗?”

“她爹妈说是得了什么癌症,治不好。”老叟声气蓦然一重:“癌症就是那要人命的阎王爷,谁得谁死。”

姜银砚不相信李书月是死于癌症,死因太过于自然,随即问:“那她父母呢?”

老叟:“没多久也死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得了癌症。”

“您知道她父母叫什么吗?”霍闻川问的同时也不忘继续挑烟叶,一副诚心要买的架势。

老叟目光定住,像是在回想,片刻后摇摇头,“叫啥我忘了,只记得她爹姓李。”

姜银砚急切地问:“他们一家人跟殡仪馆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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