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暑假上的是补习班还是相亲大会啊？”
秦媛不停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勺子乒乒乓乓地碰撞杯壁。
林预在写作业，左手还握着李杨乐的右手。
秦媛假装没看见两人手腕上戴着一看就是情侣款的手链。
李杨乐正在努力使咖啡上的千层心形看起来更加对称。他闻言一怔：
“啊？暑假学的是物理呀。”
这有什么好问的。
“给！”李杨乐把咖啡往林预面前一推。
咖啡醇香的气味氤氲在空气里，洁白的奶沫在杯面上轻轻荡漾。
“谢谢。”
林预从书本里抬起头，自然而然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秦媛表情郁闷地撇撇嘴。
内心os：恋爱脑谈恋爱别叫我一起！
“林哥林哥，不好了！”王安宇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嗯？”
“那个高二的学弟，突然晕了！”
“你说什么？”
林预脸色一变，迅速往出去走。
“林哥，等等我！”
王安宇连忙追上去。
“我们都知道他身体不好，也没人让他上场，可那个新来的教练不了解情况，说就打半场五分钟应该没什么问题。
本来都快结束了，不知道谁撞了他一下，然后就……”
一路上王安宇简单把他知道的情况告诉林预，林预一路上安静地可怕，等赶到操场时正好看到救护车正乌拉乌拉地离开。
救护车顶上闪着血红色的灯光，在渐渐暗下去的夜色中越来越模糊。
林预颓然靠在墙上，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跟李杨乐说话的地方。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上次看见救护车还是他小时候在公园里玩，当时有一个小朋友从高处摔下去了。也许是太害怕了，他也不记得当时具体的情况，只记得那个小朋友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这件事后，他学会了cpr，只为了下次在遇上这种情况，自己不在只会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杨文燕和李博等在急救室外面，两人一夜之间都仿佛老了好几岁。
李博看着妻子脸上的疲惫，心疼地说：“你都一晚没睡了，休息休息吧。”
杨文燕摇摇头，强撑看着屏幕上血红色的大字。
从昨天知道消息开始，她眼睛里的泪水就没有干过。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李博以为是前来叫他们去休息的护士，刚说了一句：“不用了。”蓦地发现来人是穿着校服，还是一个学生。他叹了一口气：
“你是林预吧，乐乐跟我们说过了你们的事。
“我们也不是说反对你们，只是你们现在年轻不懂事，以后会后悔的。”
靠在他旁边的杨文燕忽然又开始哭了：“我的乐乐说不定都没有以后了……”
林预沉默地听着李父的话，半晌才坚定的开口：“杨乐他还小，可是我比他大，我已经成年了，我会对他负责的。”
李杨乐终究还是幸运的，在接受了脑部血管搭桥的手术治疗后，他还是活下来了。
他现在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头发也因为开颅手术全都剪掉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丑陋的活着，就像阴沟里的癞蛤蟆。李杨乐想。
林预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他维持这种状态很久了。
“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
没有回应。
林预也没说什么，坐下来给他削水果。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吊瓶里的水滴下来的声音。
李杨乐突然说话了，声音轻的像是呓语：
“我知道，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我的病，小时候就有人让我妈再要一个孩子，我一听这种话就开始哭，死活不让我妈再生，我害怕有了弟弟妹妹，我妈就不要我了。”
他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我身体不好，也许根本活不几年，只是连累你们陪我照顾我，对不起……”
林预静静地听着，小心避开伤口，轻轻搂着李杨乐的肩，温声细语地说：
“乐乐别哭，我们乐乐会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以后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嘿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咖啡馆催生感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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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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