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活动舱里。
戈拉正端着个碗吃青提，看到他们两个过来，表情僵硬了一瞬。
霜凌微不可查地偏移前进的方向，正好挡住洳朔的视线。他从碗里挑了一颗青提，放进嘴里。
很甜，果香浓郁。霜凌又拿起一颗塞给洳朔，随后对戈拉说：“味道不错，只有这点儿？”
戈拉连忙开口：“当然不，还有一堆，在保鲜柜里。我去拿。”她话还没说完，已经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堆东西，什么水果，蛋糕之类的全都堆在桌子上。
霜凌：“……”
洳朔把青提吃掉，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霜凌默默把目光从那一堆东西上挪开，坐在洳朔旁边。
戈拉热情地把东西往他们两个前面推：“快尝尝，这可都是灰楼那群小家伙精心挑选的。”
洳朔从里面挑出一样，送到霜凌面前：“这个我尝过，很好吃。”
霜凌直接张嘴，从他手上咬下来一块，认真品尝之后点头：“嗯，确实很好。”
洳朔笑着把剩下的也喂给他。
戈拉见洳朔没发现自己表情不对，在旁边悄悄松了口气，缩在角落里，继续吃青提。
“对了，小亚哪去了？”霜凌突然问道。
戈拉差点被呛到，咳嗽几声回道：“睡着了，它每次进虫洞都这样，一会儿醒了就自己跑过来了。”
她刚说完，就有人过来了。几人齐齐抬头。
来人是驾驶员，平以南先生。这艘飞船有自动驾驶功能，所以他不用时时刻刻待在驾驶室。
他一进来看到他们立刻开口问：“二位感觉如何？如果有不适请立即告诉我。”
霜凌：“没有，不用担心。”
洳朔：“没有。”
戈拉插话道：“哎呀，都跟你说了不用浪费时间跟他们强调那些安全事项，这飞船炸了他们也不会有事。”
平以南有点无语：“戈拉长官，您能少说点这种不吉利的话吗？”
戈拉无所谓地摆手：“放心啦，真炸了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是……算了。”平以南果断闭嘴。
又过了一会儿，李天华和小亚并排走进来。小亚“咻”一下，窜进霜凌怀里。
霜凌揉两下它的脑袋。
平以南照例询问一下李天华的身体状况。
李天华：“有点晕，现在已经好了。”
平以南颓废地瘫进沙发里：“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在浪费时间。”
“那就歇会儿，吃点东西。”戈拉拿起提子一把塞进他嘴里。
“唔。”平以南挣扎着坐起身：“不不不，您可折煞我了，我自己来。”他抹去脑门上不存在的冷汗。
戈拉一脸嫌弃：“你这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平以南十分无语：“……您能不能正视一下自己的身份。”
戈拉往沙发上一倚：“行叭，真没劲。”她一边说一边往嘴塞东西。
平以南：“……”论领导太没架子该怎么办？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将目光投向霜凌几人。
说起来他已经见过不少世界工厂的正式成员了，他们性格各异没什么共同点，但好像……长得都很好看。
平以南凑近戈拉，小声问：“戈拉长官，世界工厂的选人标准里，还有外貌这一项吗？”
“啥？没有啊？”戈拉瞪大眼睛，上下扫视他：“你是怎么产生这种想法的？”
“额，大概因为我见过的都很好看？”
戈拉摆摆手：“你见的那些，好些个都不是人。他们本体都千奇百怪的，为了不吓到你们，才换成人类的身体。他们捏身体的时候又受到霜凌审美的影响，所以看上去都很好看喽。”
“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手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东西往嘴里塞。
突然他动作一滞，四处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凑近戈拉，低声问：“那翎翊博士是人吗？”
“不是。”戈拉答完后，皱眉道：“你问就问，怎么跟做贼一样。”
“我这不是怕他介意这个。”
“那你大可放心，他完全不在乎。”
平以南搓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嘿，那他是什么？”
“不知道。”
“……”平以南眉毛耷拉下来：“不是您这爆料爆一半，是要把我憋死啊。”
“哈？”戈拉撇嘴：“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平以南感觉一股郁气不上不下的堵在胸口，直到将他们几人送下船，这股气还没消散。
“啧，他到底是啥啊？”
……
“虽然现在还没到欢休节，但各地已经开始预热了。我最喜欢这里，因为能尝到各种好吃的。”戈拉一边走一边说。
霜凌几人跟在后面。
这里很热闹，从下飞船起，一路上人来人往。
“请问你们是世界工厂的人吗？”一个少年突然拦住李天华，给他吓了一跳。
“啊？这个……”李天华顿时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没错！”戈拉察觉到他们的对话，立即走过来答道。另外伸手指了指自己：“都是我是朋友哦。”
少年惊喜地开口：“哇！真的是啊。那……我能合个影吗？”
“这要看他们本人的意见了。”戈拉回头看向几人。
洳朔率先表态：“我无所谓。”
霜凌：“可以。”小亚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疑惑地叫了一声：“咿？”
李天华仍然沉浸自己的纠结中，迷迷糊糊地跟着点头。直到少年离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合影，把现场变得像是什么明星的签售会之后他才彻底回神。
“停！”戈拉忍无可忍地出声阻止：“我知道大家很兴奋，但继续下去会妨碍到参加活动的人。如果实在想合影，可以之后找翎翊，那家伙也是世界工厂的人。”
“啊，那还是算了吧，已经合够了。”人群有人开口，他说完之后立马又补上一句：“哎呀，我随口说的，你们可别跟翎翊博士偷偷告状啊。”
众人爆发一阵善意的哄笑，随后纷纷向四周散开。
李天华拍拍胸脯感慨道：“我的天，我以为世界工厂是那种，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神秘组织，没想到竟然是这种……”
戈拉笑着道：“其实你感觉得也没错啦，我们在任务完成之后的确会清除有关我们的记忆。但对于这种可以时时刻刻盯着的世界，就不会这样了。”
李天华眼睛一亮：“嘿，那你们是怎么清除记忆的？是用那种笔一样的道具，摁下按钮，光一闪就清除了。还是用那种喷雾，喷一下就行。”
“额……”戈拉疑惑地挠头：“应该不是吧？我记得不用道具的。”
“哦。”李天华立正站好，尴尬地笑笑：“我随便猜猜，哈哈。”
“你说的这两种方法实施起来对灵魂刺激过大，我们采取的方法更加缓和，和自然遗忘的过程类似。”洳朔开口看向戈拉：“现在周围已经恢复正常，我们该继续了吧？”
“对。”戈拉立刻回到最前方，继续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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