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落暗戳戳地凑近洳朔问：“刚刚你说的都是真的？”
洳朔：“不确定，有部分内容是一个极其不靠谱的家伙告诉我的，不过我肯定他或许会隐瞒但不会骗我。”
暮落纠结一会儿，叹了口气：“行吧，就当做是真的好了。”他耸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对我来说是真是假也没什么区别。”
洳朔笑笑没说什么，转身走到门口把顺手放下的隔音道具收回来。
然后掀开藤蔓走了出去。
趴在岩壁上的少女猝不及防地跟他打了一个照面，尴尬地笑笑：“哈哈，你好啊。”
洳朔也微笑着回答：“你好，辛苦了，这么趴着也挺累的吧。”
那人干笑几声，异常果断地把自己老大卖了：“是凯德老大让我偷听的！你要算账就找他去！”
洳朔挑眉：“怎么会，我们应该要谢谢你们收留我们才对，更何况你什么也没听到不是吗。”
少女赞同地点头：“确实，啥声音都没有。”
洳朔：“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可以吧。”
她警惕地上下打量他：“你想干嘛？不会是想打探组织的**吧！”
洳朔目露嫌弃：“我可没兴趣知道你们的**。”他伸手指向插在洞口，散发着幽幽蓝光的“路灯”问：“这东西里面装的是洞穴里的蘑菇吗？”
听到这话，少女才松了一口气：“就问这个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又是教会派过来的间谍。”
洳朔闻言挑眉道：“又？”
“哎呀，就是我们之前比较倒霉，救过几个间谍，被他们坑得很惨。基地搬了好几次，地方越来越破了。”
洳朔环顾四周，给出了一个十分客观的评价：“是挺破的。”
少女叹了口气：“不提这个了，你问这个‘路盏’吧，没错，这里面装着蓝光蘑菇的孢子。在完全没有光的地方会有一些极其凶猛的野兽，多亏了它我们才能安稳得待在这里。”
洳朔：“其他人知道有这种蓝光蘑菇的存在吗？”
少女摇头：“不知道，连我们也是逃到这里才发现的。这东西产量很多，烤起来很好吃，而且会吸引很多小型动物靠近，我们的食物基本上就靠它们解决了。”
洳朔点点头：“这样啊，我会上报教皇大人的。”
少女猛地一个激灵，后退几步，声音陡然拔高：“你刚刚说什么玩意？！”她眼睛瞪得溜圆，跟见鬼了似的。
“洳朔先生和你开玩笑呢，伊丝安你先离开吧，这里交给我。”一位长发女性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伊丝安想说什么，看了看女人的神色又给憋回去了，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邱姐。”
女人目送伊丝安离开，随后她弯腰行了一礼：“洳朔先生，我叫邱尔文，我对凯德的冒犯表示深深的歉意。”
洳朔勾起嘴角，眼中带着几丝玩味：“这种场面话就不用多说了，我讨厌在没有意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邱尔文并没有生气，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缓缓开口道：“没想到您说话会这么直白，这和您给人的第一印象差距真大。”她静静看着洳朔的眼睛。
“以貌取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阁下应该对我本人究竟是什么样没多大兴趣吧，既然如此直接说正事吧。”
邱尔文轻笑一声：“没错，我们对那个穿……白裙子的人比较感兴趣。我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凯德让我过来套些话而已。”
她敛去笑容接着道：“不过看来我是白跑一趟了，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虚与委蛇地交换信息，那就算了。”
洳朔双手抱臂，挑眉道：“好啊，再见。”
邱尔文这下有些绷不住了，她完全没料到洳朔会是这个回答。
她咬牙道：“好吧，我直白点说，我们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洳朔：“这个信息对你们毫无价值，我可以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
邱尔文非常无语，现在到底是谁在谁的地盘？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寄人篱下的自觉啊！
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虚假至极的笑容：“好，那么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可没有收到教会关押过其他人的信息。你们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而且没有受到教堂的怀疑？”
洳朔高深莫测道：“怎么出现的你不用管，你们只要知道我们与你们不是对立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同一战线的人。”
邱尔文挑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洳朔微笑着回答：“你只能相信我不是吗？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啊。”
邱尔文双眼微眯，脸色不太好看。虽然洳朔没明说，但两人都很清楚“他”指的是霜凌。
去教堂主殿劫人如入无人之境，那人的确强得有些过分。基地对他来说恐怕连纸糊的都算不上。
纠结片刻，邱尔文最终选择妥协：“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们。不过这样一来，我不还是相当于什么信息都没得到吗？”
洳朔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哎呀，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
邱尔文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她再次深呼吸：“好吧，那么洳朔先生，你有什么事情是愿意告诉我们的呢？”
“很抱歉，恐怕没有呢。”
邱尔文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打一个人，她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既然如此我告辞了。”
“再见。”洳朔挥手跟她告别。
邱尔文没搭理他，干净利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洳朔耸耸肩回到了洞穴里。
“有个不是很糟糕的坏消息，你们想知道吗？”
霜凌从一堆巨大的蓝光蘑菇后探出脑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脸上写满了“好奇”二字。
洳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想知道？”
霜凌点头。
洳朔：“通常游戏会随便给我们安排一个身份，但系统似乎没能力改变所有人的认知。当然，也可能是它觉得没必要。
总之，这里的人知道我们是凭空出现的。”
霜凌听完之后，眉头不自觉蹙起：“这样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洳朔凑近他，用手指轻轻抚平他紧皱眉头：“不会，甚至某些时候对我们有利。”
狄秋燃在一边看着两人十分无语：“你以后可以直接单独问他，不用把我们带上……”
洳朔回道：“这不是为了表示一下我没有把你们忘记吗。”
狄秋燃冷笑几声：“呵呵，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洳朔笑眯眯地应下。
李天华突然插话：“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洳朔：“当然可以，不过我可不一定能给你答案。”
李天华转头看向他：“游戏空间内的玩家，来自不同的世界吗？”
霜凌也静静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洳朔点点头答道：“没错，玩家大多来自比较稳定的大型世界里，当然也会有一些例外情况。你要是用心去收集这方面的信息，你甚至还会发现玩家之间用的语言根本是不同的。”
狄秋燃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记得印霜天那家伙就来自一个秩序混乱的世界。她以前提过两句。”
李天华有些惊讶：“那我们之间为什么可以沟通，是因为终端吗？”
洳朔笑着看向霜凌：“是因为他。”
霜凌有些疑惑地指着自己：“我？为什么？”
洳朔：“你之前和我说过，最初人们想要沟通需要学习一种‘标准语言’。你觉得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了，能否顺利沟通，取决于双方的学习程度。而且在那些根本不知道‘标准语言’的世界，交流会变得极其困难。”
霜凌接过话头：“所以我搞了一个翻译器出来？”
洳朔笑着点头：“没错，现在的终端里有很多功能都是你加上去的。”
霜凌不解地问：“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随意添加终端的功能？”
洳朔耸耸肩：“这我不知道，你没告诉我。”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巴巴的感觉。
这感觉十分微妙，恰到好处地控制在只有霜凌可以感觉到的程度。
霜凌也十分靠谱地接收到了信号，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他仔细搜索了一下自己贫乏的词汇库，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话。于是他用魔法催生了一株莹蓝色的小花，塞给洳朔。
“送给你，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
洳朔带着笑意接过花，小心地放到口袋里：“没关系，我很喜欢。”
这家伙虽然失忆了，但很多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打断他的思绪：“洳朔先生，我是凯德，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进来吗？”
洳朔挑眉，转身朝洞口看去：“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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