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洛A做在他对面，隔了一个桌子，正在翻看文件。
这场面真像他刚毕业去面试的时候，不过洛A手里的东西不是他的简历，是刚刚他们有关“游戏空间”对话的记录。
“内……内个，我了解的就这些，洳朔先生他知道的比我多多了，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啊？”李天华弱弱地问道。
“没关系，我想要的就是，从你的视角看到的新版调控中心。哦对，现在你们改叫游戏空间了。”洛A放下文件，从半空中又取出来一份。
老实说刚开始看到他凭空取物还会有点惊讶，现在李天华已经习惯了，虽然根本没过去多长时间。
应该感慨一下自己的接受力吗？李天华一边发呆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
洛A看着两份文件，摩挲着下巴，眼神里带上几丝玩味：“真有趣啊，你描述的游戏空间结构几乎和这个世界一模一样，简直像是复制版。”
“啥？”李天华听不太懂他的话。
“更加有趣的是，这个世界刚好是在霜凌离开不久后被我们发现的。也就是调控中心还没有变成游戏空间的时候。”洛A收起后一份文件：“两者只有一处差别，就是你所说的第十二层。”
洛A抬头看向李天华：“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
李天华：“系统醒来后模仿这个世界改造了调控中心，又因为什么原因后添加了第十二层。”
“不错！很聪明嘛。”
李天华有些无语，他问这问题就差没把答案直接甩在他脸上了：“所以，它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洛A十分果断地答道。
“哈？”李天华都不知道自己该吐槽他的回答，还是他理直气壮的语气。
“别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嘛，我又不是系统，怎么知道它怎么想的。”
“不是，那你刚刚那种‘一起尽在掌握之中’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诶？有吗？我只是在对它这种行为表达好奇而已啊。”洛A摊手道。
李天华沉默半晌：“行吧。”
洛A：“还有那个第十层，也很有趣。你说的那个人偶，大概率是系统的分身，我猜其他工作人员也都是分身吧。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十层晚于其他层出现。
因为它不了解赌场的运作原理，需要一段时间观察学习。
不过我不认同洳朔的那个猜想，我认为它肯定有其他目的才会拿走那块水晶。但洳朔他在缺失信息的情况下，做出这种猜测也很正常。
这样一来就更有趣了，系统拿走那块水晶之后不仅没有选择对它最有利的选项——销毁，反而把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提醒洳朔。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呵呵，这完全颠覆了我过去对它的印象，看来我要更新一下资料了。”
要找个时间把这些告诉映晚，比起自己她应该对这个更感兴趣，洛A边说边想到。
“等等，等一下。”李天华有些懵：“为啥那个人偶是系统的分身啊？”
洛A：“其实严格来说不算分身，应该只是一个投入一点意识的生命体，没有灵魂的那种。这个东西也是它模仿的，原型是我刚刚提到的世界里面的一个灵魂体，两者性格作风一模一样。”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为什么你会觉得它是系统的分身。”
“这个啊，因为它能看出灵魂的质量，灵魂体是不可能看到灵魂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它提前设定好每个人价格是多少，但我更倾向前一种可能。洳朔他肯定也想到了，但因为其他人在，所以没说出来。”
“为什么能确定洳朔知道呢？就没有可能他忽略了这一点吗？”这是洛A在有关调控中心的事情上，第一次使用如此肯定的说法，这让他实在是有些好奇。
洛A挪动身体，往前一点。侧身靠在桌沿上，单手撑着下巴：“我这有两种答案，你想听简单一点的，还是复杂一点的？”
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李天华莫名觉得他有点诡异的兴奋。他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能两个都听吗？”
“当然没问题！你想先听哪个呢？”
“复杂一点的。”
“好。答案是根据他当时的反应。”洛A停顿片刻，等着他继续追问。
李天华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感觉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从善如流地问道：“能具体一点吗？”
“洳朔手上的戒指有些特别，里面包含了一点霜凌的力量。他触摸戒指，说出的那句话就是为了通过木偶来警告系统，不要打霜凌的注意。可能打不过系统，但把霜凌带回世界工厂还是没问题的。如果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他反应不会这么大。”
“真的吗？他当时原来是这么想的啊！”
“假的。以上全是我根据现有情报的推测，并不属实。”
“哈？”李天华满脑门问号。
“所以也有可能他当时就是不爽想和系统干一架。不过，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傻啦。”洛A无辜摊手。
“额……”李天华无语地看着他。
“这个推测不合理吗？那我跟你说另一种可能。洳……”
“不用了！我信。”洛A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李天华打断。
“真的吗？要不我还是说一下吧，我这儿还有七八种推测。”
“不了，我觉得很合理！”为了让洛A相信自己的话，他大脑飞速运转，找了个听起来非常合理问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只是，带回来就肯定安全吗？万一他想强行突破外壳怎么办？”
“这你放心，我们这里还是有一点防御措施的。”洛A摩挲着下巴：“据霜凌本人所说，那个防护机关全力发动，可以等同他全盛时期的一击。那玩意从诞生到现在就没有开启过，老实说我其实挺想试试的。”
李天华：“……”他默默再次往后缩了缩。
“我还是不太了解洳朔，要不然可以给出更准确的推断。不过……”洛A目光一转，停留在李天华身上。
李天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他紧张地坐直身体：“不过什么？”
“不过，你竟然连他碰了一下戒指这种事情都记住了，观察力和记忆力不错啊。”
“哈哈。”李天华干笑几声，他的口气不像在夸赞自己，反而像是发现了手下的小白鼠身上有了有趣的发现。
“至于简单一点的答案……”洛A摊手：“它可是相当直白地告诉你们，它十分渴望得到霜凌的灵魂。洳朔那家伙那么在乎霜凌，怎么可能想不到。”
李天华：“……”这回答真是离谱中又透露着合理，他无话可说。
“好了，先别管他们了，来说说有关你的事情吧。”洛A朝门的方向随意瞥了一眼，随后把手边的两份文件收起来，看向李天华：“天赋为语言37号的个体相当稀少，只有个位数的资料。”
李天华意识到洛A大概是要指点自己，立马凑近一些，仔细听着。
“而根据这为数不多的资料，我推荐你暂时放弃这个能力。”
“啊？”
“一个人的天赋是复杂的，我之前所说的天赋省略了最有潜力这几个字，也就是指练习效果最好。但这种能力在灵魂力过低时几乎不会奏效，你现在专注于此无疑是浪费精力。不如训练其他更有用的能力。”
“那我之前那几次为什么成功了？”李天华迷茫地看着他。
“在你身边的可是霜凌，你跟着他，目的和他一致，你成功了约等于帮助他。而他天然拥有所有世界的好感。所以……”洛A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相当于抱了一条金大腿！”李天华毫不迟疑地接道。
洛A：“……抱金大腿是什么玩意？”
“啊哈哈，这个嘛，就是找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能够帮助我的人的意思，这是我家乡的一种说法。”李天华尴尬地挠头。
洛A点点头：“这样啊，这个说法还挺有趣的。没错，就是类似的意思。不过我所说的放弃并不是彻底放弃，你可以尝试一些简单的话。”
“怎样才能算作简单呢？”
“例如，某某人几秒后会摔倒，某某喝水时可以说他会被呛到。”
“这听起来好像画个圈圈诅咒你……”李天华嘴角抽搐，心情复杂。
“也可以是正向的啊，比如某人多长时间内不会摔倒。你之前成功那几次不就是正向的吗？也得亏洳朔他天赋能力也和语言相关，感知力也高，要不然你当时大概率就被当成巧合了。”
李天华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洛A摆手：“不必客气，这也是我职责所在。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教你如何使用你手上的小牌子回到世界工厂。”他勾勾手，示意李天华把身份牌递给他。
李天华会意，从衣服兜里掏出来属于他的身份牌递过去，乖巧坐好，听洛A讲解。
一段时间后。
李天华亲自动手试了几次，没有出错。洛A满意地点头：“不错，学得很快嘛。”
话落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谈话结束，该去和他们汇合了。”他一边说一边朝外走去。
闻言李天华起身，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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