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升起,天空还是浑浊不清的黑与白交织。
萧澈面无人色,猛的推开房门,只想仰天长啸。
可他又顾及到殿下如今正在休息,张开了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焦躁地在院中走来走去,从今以后他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晚都没有睡好,他眼睛上面挂着不明显但是看得出来的淡淡黑眼圈。
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他去打了水,简单的洗漱一下,让自己变得精神一点。
他这样无所事事地在院中四处的游荡,几乎没有一个人醒着,只有鸟鸣婉转。
一个拐角后,看到了早起正在扎头发的卫追。
他的头发扎的又快又好,盘在脑门上整整齐齐,正对着湖面调整。
萧澈的黑色长发虽然费时间梳整齐了,但是两相对比之下也惨不忍睹。
为了见到太子殿下之后更加的周正,他主动上前去喊道,“卫追。”
卫追吓了一跳,回头一瞧就看见萧澈脸上满满的黑眼圈,“你怎么了?”
“没事。”
“……”
“帮我盘一下头发吧。”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那你还能干什么?”
萧澈此刻有求于人,语气不由得放软,“那天为了甩开你,让你受伤了,是我不对。——但是你要是不如此蛮横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你早说你是太子殿下的人呀。”
卫追翻了个白眼,不想再搭理他。
萧澈也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自己对着湖面简单调整了一下发型。
两人在一份诡异的安静下,竟然显得如此和谐。
卫追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上手。
以后也是要和这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再这样僵持下去对谁也不好。
萧澈吓得弹了一下,回头见是卫追,虽然不想乖乖就范,但是还是保持着没动。
“你的伤好了不?”
“嗯,差不多了,本来也没有被那辆车怎么样。”卫追随意道,他本来就没记仇,只是发泄情绪罢了。
两人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卫追梳完便走了。
萧澈一个人无聊地在湖边,拿着石头在水面上打水漂。
玩够了又看看花,又去后厨看看他们忙活,还顺手拿些糕点尝尝。
钟幕也很快就醒了,他也不是晚起的人。
御史大人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过来,说是要给殿下送别,送些特产。
表面上满是殷勤不舍,实际御史满心都是想着终于可以送走这尊大佛了。
御史大人十分的开心。
这还是萧澈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御史大人,身材圆圆的,完全不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人。
萧澈忽然灵光一闪,莫不是那天晚上,自己其实遇上的就是殿下。
萧澈一时僵住陷入沉思。
下人在不停地搬东西,忙碌的氛围中,萧澈显得格格不入。
等待着房间里的钟幕整理之后再出来,在角落默默无闻的萧澈,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很期待,很激动。
他不禁苦笑。
看着衣着干脆利落的太子,他有些惊艳的睁大了眼睛,注意到自己直视的眼神,他连忙低下头。
应该不能直视这些大人物,一般大人物喜欢下人低头向他臣服的。
只是他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钟幕朝他微笑了。
萧澈猝不及防。
钟幕很快坐上了马车,萧澈回神,连忙跟上。
钟幕虽然贵为太子殿下,此次南下也没带几个人,都跟在马车后面。
“我们就这样走回京城吗?”
旁边的侍卫似乎有些无语,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萧澈的问题,“……到城外驿站再换千里马。”
萧澈“哦哦”两声。
他又忽然想到,自己根本没有骑过马,骑马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该怎么办?
以前跟着养父四处辗转,也是靠着一双腿,最多坐坐牛车,如今倒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了。
萧澈欲哭无泪,边走还边时不时瞥一眼马车窗,随即又立马甩去大胆的念头。
绝对不能得寸进尺了。
出城的路上,因为是大清早,没什么人。
街道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家家户户都贴上了春联,一片喜庆。
萧澈四处张望,仔细辨认这春联上的字,只是大多数并不认识,一是因为他识字本就不多,二是红联上书写字迹潦草。
前方就是出城口了,房屋渐渐少了起来。
那守卫见到这马车一大早就要浩浩荡荡地出场,严厉地拦下询问,一看到马车边上挂着御史大人的木牌标志,神情立马变得和善。
裴齐将出城文书递给他,那守卫见他气宇不凡,微微弯腰双手接过。
待仔仔细细辨认出城牌之后,连忙叫人开门放行,马车正要起步过去的时候,一个女孩儿突然叫住了萧澈的名字。
“萧澈!”
萧澈回头看去,是两人在云岭镇认识的一个姑娘,有些交情。
钟幕也听到这嘹亮的女声,神情不变地侧头靠着马车壁听情况。
萧澈纠结地看着马车,征求着钟幕的意见。
“怎么了?你失踪了好多天。萧擅呢?怎么不见他了?”姑娘急切地问道。
“停一会。”钟幕不轻不重道。
车夫连忙勒住马。
萧澈眼看殿下发话,这才转过身去,回答她的一连串的问题,“他失踪了。”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萧擅会消失不见,是被歹人劫了吗?”
“此事说来话长。”
姑娘语气很急,“那你现在是要去哪儿啊?”
“我要出远门了,去找他。”
那姑娘也觉得自己这样在一群大男人身边,对着萧澈问东问西,十分不好意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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