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翻飞间,鲜血宛如飞舞的红蝶在翩翩起舞。
招架,穿刺,招架,穿刺......
庚一机械重复的动作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回,血液溅满了全身,已经把他染得看不出原样。
身边,小六子已经力竭,完全没有了能继续战斗的能力,而一旁的小五却还在苦苦支撑着。
老三的右手已经被人砍断了,只能换起了左手在生涩地挥舞着大刀。
即便是已经痛的冒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没有叫唤过一声。
人在危机中爆发的潜能是无穷的,连庚一都没有想过,这种必死的局面他们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甩开了挂在身上的尸体,他穿过混乱的人群,艰难地向着其他人靠过去。
这片嘈杂的环境并不能很好的听到人说话的声音,所以每次庚一开口,都只能用尽全力去叫喊才能被人听见。
“-----老二和老四,你们------找到了吗!”
“什-----么------?”
“我说------,老二和老四你们看到了没-------!”
重复了好几遍,老三和老五这边才听清了他说的话。
一行人在战场上穿梭了许久,只是为了找到开战时被冲散的队友们。
现在老三和老五还有小六子已经成功汇合,老二和老四却还是看不见踪影。
由死士组成的部队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战场逐渐变得空旷起来,在一处废墟中,他们找到他们两个的腰牌,四周都是零碎的肢体,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攥紧了手里的腰牌,庚一沉默地和老三对视了眼,说道。
“撤退吧。”
说完就打算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向着深山退去,可就在走出城镇的下一秒,他们就被第二波冲锋的人给包围了。
庚一以自己为首,带着老三和老五成扇形护住了虚弱的小六子。
但是人数差距实在是太过悬殊了,麻木挥舞着刀刃的庚一,视线穿过层层血液溅起的浪花。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刀刃将老三贯穿,然后是拼死反抗的老五,直到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六子。
满地的鲜血,彻底映红了眼眶,他发出了最后的嘶吼。
“我要杀了你们------!”
一刀,两刀,三刀...
直到视线因为失血而变得模糊,意识也开始混沌。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空,视线却高高地飞了起来,在空中翻转着。
似乎一切都变慢了下来,只剩下不断变换的视野,旋转的蓝天还有太阳。
啊,是太阳,和那年的光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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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庚一还不是庚一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乡下佃户家的乡野小子。
用着农村人一脉相承的贱名,铁蛋。
人都说贱名好养活,庄稼人家的小孩更是迷信这个。
要是贱养都养不活的话,那等着孩子的命运就只剩下早夭了。
属于铁蛋这名字的生活对于庚一来说有些遥远且短暂,唯一能够记得十分清楚的就是在熊熊燃烧的烈日之下,那一大片金灿灿的稻田。
燥热的风拂过田间带起一**的金色穗浪,太阳晒过后的稻香气息涌入鼻腔,给人一种丰收富足的喜悦之感。
那是他们家的稻田,是属于他们的粮食。
没错,他们家曾经是有过田地的,虽然那是一份十分久远的记忆。
那时的他们生活虽然不是十分的宽裕,但即便是是粗布麻衣却也过的相当幸福。
每天都能填饱肚子,虽然穿的破烂了点,吃得粗糙了点,可终归是饿不着的。
之后两年又多了添了对弟弟妹妹,那时父母交给他的首要任务就是照护好这两个小家伙,就像每个农村的家庭一般。
后来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家的田成了地主家的,官府收的人头稅又压的人喘不上气。
为了能有钱周转,妹妹被嫁给了村西头老无赖,一家人才勉勉强强撑了下去,靠着在地主那里租田过活。
从那时起,食物填满胃袋的幸福感就成了停留在过去的记忆,唯有饥饿常伴身侧。
对于那个时期的他来说,不再挨饿就是最大的心愿。
再后来,弟弟也被插上草标给卖了出去,他因为能干点活才被多留了一段时间,但也没撑多久。
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来了他们家,以一袋米的价格把他换走了。
然后他就有了新的名字,庚八。
他其实不是一开始就叫庚一的,在过去的庚字队里面,他是第八个进来的人。
但‘窟’里面有个规矩,一旦队伍里的人都不在了,那么这个队的番号就会被取消,连带序号都会重新调整。
他们队伍里的人基本都去参加了暗卫的选拔考试,而他因为进来的太晚则没能赶上。
同时,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被留下来了,是老三。
与压根没能参加选拔的他不同,老三是因为输了比赛,所以才被留了下来的。
因此他俩没少因为这件事情互戳痛脚,争执不休。
也正因为老三留下来了的缘故,庚字队的名字才得到了保留。
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教头带回来了一对双胞胎兄弟,把他们扔进了尚缺人手的庚字队。
起初兄弟二人还十分的拘谨,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显得格外腼腆且谨慎。
但是对于有过照看小孩经验的庚一来说,这些都不算问题。
他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让他们卸下了防备,最后打成了一片融入了进来。
他们之间或许只有老三会和庚一的气场不对,不过这也算是他们沟通感情的一种方式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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