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再睁眼被困在榻上动弹不得,张嘴喊人却发不出声音,见她醒了,暮起走至榻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夕岚玉不在你身上,你给谁了?”
俞思笑而不语。
暮起蹙眉带气,对她这态度不满:“回答我!”
她叹气,张嘴啊了几声,没声音,闭嘴望向暮起,无奈摇了摇头。
暮起解开咒术,待她回应。
“找不到了。”
“是吗?”他捏着俞思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你送给谁了?霜鸿还是……他?”
“霜鸿。”俞思继续编,“他那天觉着新奇,一口吞了,像他那样活了百千年的,做出这事也合理。”
“那你的性行为何转变如此之大?”
“人都是会变的。”俞思垂眼看别处,“我不想过从前的日子,我想法子把之前所有都忘了。”她演的情真意切,连眉头都皱得恰到好处。
“是因为我……还是朝越?”
俞思一愣,她哪能知道这三人究竟有什么渊源,她不回应,只要他不开口,对方怎么想她就怎么接。
“既如此。”暮起抬手抚上她脸颊,眼神偏执,“你心中之人,也只能是我。”
俞思一激灵,连忙喊停:“师兄!你等等!”
“等什么?”
“等……飞火,破!”话落,惊雷乍现,冲破房顶朝两人击来。
暮起解开她四肢禁锢,拉起她闪身躲开,还未站稳便觉腹中一痛,俞思借发簪凝气刺向他。
“你……”他苦笑一瞬,眼底猩红,“你就如此厌恶我吗?”
“废话。”俞思推开他便往外跑,只差一步时被一道封印打回来,摔在地上疼得她想骂街。
暮起挥手,面前门被关上,接着窗户也一并合起,黑雾遮掩缝隙微光,屋内瞬间暗了下来。
俞思也正经起来,这暮起怕不是疯癫了,真做出什么她未必能脱身。
“你忘了我是修无情道的吗?”俞思质问道,“现在这样是要逼死我吗?”
“放弃无情道不好吗?我会护着你,永远护着你。”
俞思握紧手中发簪,凝气化絮为剑:“那你为什么不能放弃?”她自知不是暮起对手,思索该从何地突破。
“我自然是愿意为了你放弃,可我如何才能放手?宗门与弟子都需要我……”
话未说完,俞思快步袭去:“贪心不足,还自做高尚。”
暮起虽不对她动手,她毕竟不是原主,攻势杂乱,根本伤不到对方,几招下来,发簪落地,手腕也被暮起钳住。
“你放开我!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暮起在她眉心轻点一瞬,她便卸了力,跌在他怀里。
暮起拿了颗丹药喂她吃下,她极力保持清醒,偏头是越来越沉。
“灵琼地纪,玄晖望舒,邪想杂念,散于九霄……”俞思念着所记道法,心口忽然钻心的疼,她停下瞳孔渐散,转而双眼染红,寒气外溢。暮起察觉有异,唤出束仙链化笼将她困住,俞思头疼得狠,一些杂乱的记忆冲击着她,心中的恨怎么也压不下。
“俞思,选我有何不好?”
“你?”俞思握上这铁链,微微用力便在她手中碎裂,“死了最好。”
寒意在她手中汇聚,渐成一把长弓,她抬起对准暮起,另一手拉弦凝气为箭,数箭并发。暮起起阵竟挡不住,箭矢落地泛着浅浅玄色雾气。
“魔气?”暮起不解,“你怎么会沾上魔气?”
俞思闪至他身前,手中动作快,弓箭化利刃刺向他心口,暮起快步退开,俞思今日起了杀心,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时间拖的越久,她周身戾气更重。
西边暗室中,霜鸿先醒来,打晕看守弟子便去帮俞安苑解绑,倒了杯茶将人泼醒。
俞安苑一睁眼便问俞思在哪,看了一圈没找到人,心中慌乱,跟着霜鸿刚踏出门,心口钝痛,凭空多了些恨,可他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霜鸿回来扶他,他察觉到自身灵力混乱:“霜鸿兄,我心好疼,而且很乱,我想……”他也有些不确信,“想杀人。”
霜鸿不知晓共命结,只当他是练功太心急:“之后练功慢下来,打稳根基,或许是涨修过快,身心有些承受不住。”
两人正要去找俞思,主院传来打斗声,待赶过去时,几支寒箭飞来定在面前,暮起已经唤出佩剑应对,现下也有些吃力。
“师父!”俞安苑快步上前,“你怎么……”
他低头,寒箭穿过他心口,俞思冷声道:“你也一样该死。”
俞思跟着一疼,她强忍着搭箭对准俞安苑:“我就不信,破不了这烂咒。”
“俞思……我们先回家好不好?要打要罚,我们回家再说。”
“家?”俞思渐渐冷静下来,脸上沾了泪,她扭头看向霜鸿,“回家?”
霜鸿点头上前来攀上她的肩,用灵力强行压下她心中怨气:“回去我不和你闹了,你怎么无法无天都可以。”
“我哪来的家?”她收起弓箭,甩开霜鸿的手,缓步向外走,“我没有家,在哪里都……”说着她一头倒了下去,俞安苑心口还渗着血,想要扶起她,使了劲也晕了过去。
俞思醒来见已经回到自己院里,愣了会儿才起身,叶明音来过,留了丹药在枕边。
推开门,霜鸿坐着晒太阳,看她出来笑道:“醒的挺快。”
“屁话,到这个点还不醒,我是猪啊?”她活动了下筋骨,觉得不对劲,“昨晚你是自己睡的吧?怎么我感觉浑身都疼呢?”
霜鸿叹气道:“我一夜未眠,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我们两个?”俞思问道,“我和谁?俞安苑嘛,他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霜鸿起身走近看她是不是伤的太过,“你昨日倒地太突然,搞不好真碰到了。”
“昨天我们不是在家吗?”俞思问过后才知道昨日之事。
俞思着急去看他,怎么也想不通:“我伤他?我疯了?”难怪自己疼,损敌一千伤己八百的事也敢做。
推开门发现床上没人,把每一间房找遍了也没见到:“霜鸿!我那么大一个徒儿呢?”
霜鸿瞥了一眼回道:“或许是醒了,自己出去走走,那么大一个徒儿还能丢了不成。”
“也是。”俞思正要回房,修为直接折损一半,她脚步一顿反应过来往朝越处赶去。
门外有弟子拦着,她将人困住,闯进去后也没寻到俞安苑,俞思将屋内东西能砸就就砸,弄出不小的动静,终于将朝越逼出来。
“俞安苑呢?”俞思举着花瓶作势要砸,“把他交出来。”
朝越笑着走近夺下花瓶细细摩挲道:“那你要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了。”
俞安苑从墙后密室走出来,抬眼看向俞思多了几分疏离。俞思猜到朝越把一切都挑明了,倒也无所畏惧,照她当下所习功法来看,俞安苑未必杀得了自己。
“回去吗?”俞思还是问了一句。
俞安苑走到她身边,不发话,但却挨得近。
俞思转身先走,心中想着该怎么哄骗一番,再喂几颗丹药让他忘干净。
“俞安苑,你不恨她吗?”朝越开口叫住两人,“她从前那样对你,你还要跟她走吗?”
“我……”俞思磕磕绊绊想理由。
俞安苑一惊,再看向她红了眼眶:“他的都不是真的,他骗我的对不对?”
俞思也是一愣,自己还没想好理由,他就先帮忙开脱了,郑重点了点头:“对!他缺爱,他看不得别人好,他妒忌你。”
“那你昨日伤我是因为什么?”
“昨日?”俞思实在想不起一点,不过她倒有了个更好的点子,“咱们先回去,我有事和你讲。”
终于要走,朝越又唤了一声师姐,欲语还休,忍着不舍盼她留下。
“啧。”俞思回头满是不耐烦,“不要总师姐师姐的,这么大个人,那么多个弟子,有什么事非麻烦我不可?”说罢见俞安苑有些不知所措,俞思又好声哄着,“乖,咱们先回去,先把伤养好。”
俞思顺手牵着他往外走,他心跳的厉害,不明的情愫蔓延,走出一截俞思忽的停下来,莫名心烦意乱,心闷闷跳却寻不到缘故。她轻轻拍一下俞安苑心口道:“你这怎么了?”
俞安苑伤口一震:“你弄疼我了。”
她也感受到了,俞思摸不透这共命结究竟是怎么个共法,分明一开始绑定时,俞安苑的痛感她不必承担这么多。
“我昨天刺的这里?”俞思庆幸他命大,这准头,他扛不住的话,自己这一生又要草草收场。
“嗯。”俞安苑怕她担心,只说伤的不深:“休养两天就好。”
“师父。”俞安苑停顿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道,“闲暇的时候,你可以教我些阵法吗?”
“自己看书。”察觉他情绪骤降,俞思忙道,“你先看一遍,我也能明白该细讲些什么。”
俞思回去后将共命结一事说与他听,怕他不信正准备拿针扎他。
“我信,你的话我都信。”他接过针收好,“只是连累了你,要因为我受损。”
俞思见他现在这样,心情大好,面上装作有苦难言:“事已至此,也不用自责,保护好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为师只希望你活的久一点。”
俞安苑听后也顾不得伤,回房静修去了。
霜鸿小声问她:“他原先不是这样吧?”
俞思也低声道:“或许是长良心了,会不会和妖丹有关?”
霜鸿摇头:“妖丹只是保他心脉,护他性命无忧,又不能控他心神。”他又扯到昨天,“你什么时候修了寒系术法的?我见你昨日竟能以气化弓,射谁都准。”
“是吗?”时至今日,俞思对剧情的开发少的可怜,只当是系统当时开通的技能,她暂时不知道而已,“高手都是这样的,让别人琢磨透了,就没意思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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