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礼一看就知道跟柳毓脱不了干系。
他义愤填膺的揽过墨予白的肩膀，拍拍胸脯问他：“是不是柳二又作妖了？你放心哥，我绝对站在你这边。”
这话说的仗义，墨予白没忍住，很浅的笑出声。
他反手在方辞礼背上轻抚了一下，绕开他走到导演那去销假。
方辞礼跟在他身后，嘴里一直叭叭叭的不带停的。
“哥，我跟你说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更何况还是个人霸王花。”
“哥，你要是喜欢那样的，我认识很多啊，要不要给你介绍几个？”
“哥，我……”
方辞礼一口一个哥，念叨的墨予白头都大了一圈。
他伸手拉起方辞礼的袖子，让他自己用手捂住嘴，无奈的笑着：“我真没事。”
方辞礼眨巴眨巴眼，另一只手在额间轻轻一点，轻佻的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明白！”
墨予白满意的点点头：“好，待会儿请你吃饭。”
难得有人请吃饭，下了戏，方辞礼兴高采烈的带着帽子和口罩跟在墨予白身后，还没走出剧组，就被经纪人兼保姆一把薅住了领子。
“祖宗唉，你又要干嘛去啊？”
方辞礼的经纪人穿着厚厚的外套，胖胖的，不高，看着圆滚滚的，很讨喜。
“去吃饭，”方辞礼一本正经的拍拍他的经纪人，“哥，成年人的话题你不要参与。”
经纪人一脸无语：“你知道你超重了吗？你想想到时候你那张脸长肉了，还怎么漂漂亮亮的上镜啊？”
方辞礼对自己的脸十分宝贵，他拒绝任何可能有损他颜值的事情发生。
他当即拒绝了墨予白的约饭邀请，但是又按耐不住那颗想要八卦的心，于是转身带着他去了不远处的咖啡馆。
“柳二怎么样了？”方辞礼点了杯冰美式，喝的呲牙咧嘴的，又不想换一杯。
用他的话来说，冰美式喝了不长胖。
墨予白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但接着又苦笑着搅了搅咖啡，说：“吵架了，我说什么他都不信。”
方辞礼赞同的点头：“他就是那个样子，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信，而且十分自大，脾气超级暴躁。”
一连用了几个形容词，足以见得柳毓在外的名声有多差了。
墨予白看着咖啡，眼里露出迷茫：“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而且……而且我们的关系……”
他顿了一下，犹豫着说：“我们的关系好像这样相处也没有什么错。”
“怎么会呢，”方辞礼不赞同，“你不能这么想，就算你俩是……是那种关系，他也不是个合格的金主啊。”
墨予白叹了口气，垂眸看着咖啡的热气徐徐消散。
“而且我们这个圈子这种事情也不少，柳二给过你什么资源吗？一点也没有啊。”
“但是他给我钱了啊，”墨予白小声反驳说：“我奶奶的疗养院的钱就是他给的。”
方辞礼不屑：“那能有几个钱啊？”
“很多，”墨予白认真的看着他，“要是没有他，我奶奶可能活不过那个冬天。”
方辞礼没想到还有这层渊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犹豫半天，迟疑的给出解决措施：“要不……要不你把钱还给他，然后换个人谈恋爱？”
墨予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最后低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你喝咖啡吧。”
方辞礼乖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顿时苦的呲牙咧嘴的，再也不想喝第二口了。
他俩闹别扭这事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那天他们大吵一架，柳毓直接把他赶了出来，墨予白试着给他发消息，打电话，结果柳毓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两人之间的联系跟彻底断了没两样。
在剧组颓废几天，方辞礼终于看不下去了。
“哥，晚上出去玩不？”
方辞礼一蹦一跳的跑过来，他的造型还是剧里霸总的造型，跑过来的时候，人设完全崩坏，整体十分的怪异。
“哎哎哎，人设崩了啊。”经纪人赶紧拉住他，拉着他去卸妆。
方辞礼一边被抓小鸡似的抓走，一边挣扎着晃着手去拉墨予白。
“哥哥哥，快来，”他神秘兮兮的掏出两张请帖，“柳家的请帖去不去？”
墨予白抱着书，抽空接过来看了眼：“什么请帖？”
“柳二他哥的生日宴，柳二肯定会到场，”他抓了抓头发，眼里露着精光，“你去跟他说咱俩在一起了，他肯定会吃醋，然后……”
“然后咱俩全完了。”墨予白一脸无奈，“他那脾气不把咱俩剁成肉泥都算他心情好。”
方辞礼想到那个场面，顿时打了个哆嗦。
“也对，要不是这是柳大的请帖，我都不敢去有他在的宴会。”
墨予白随口问道：“怎么？你这么怕他啊？”
“什么啊，那是我怕吗？”一说到这个，方辞礼可来劲了，“你是不知道他那个人多吓人，酒宴上突然发脾气跟人家打架那都算是小场面了，柳叔没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出来都算柳叔仁慈了。”
墨予白没应声。他接过请帖，看着金灿灿的封面，想着柳毓跟人打架的样子，没忍住浅浅一笑。
*
柳家大少爷的生日宴，宴请了无数的豪门贵族，豪车一趟接着一趟，方辞礼特意开了个全球限量版跑车带着墨予白撑场面。
墨予白不太适应这种场合，好在他还算沉稳，倒也没给方辞礼丢面。
一进场，方辞礼把他带到一个角落就被人叫走了。
他看了一圈，没看到柳毓的身影，便按耐着心里的焦躁看着门口的方向。
这个角落别的不说，隐蔽性挺好，还正对门口，可以看到来往的宾客。
他耐心的坐着，直到忽然被阴影遮盖。
抬头一看，一个高挑健硕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他穿着一身黑色修身的西装，端着酒杯优雅的朝他点点头。
“你好，我是柳怀瑜。”
墨予白站起来，在他伸出来的手上轻轻一握。
“你好，我是墨予白。”
说完，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柳怀瑜，也就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公。
柳怀瑜眉眼间跟柳毓有只有三分相似，他长相偏硬朗，而柳毓长的很漂亮，是那种很柔美的长相。
“有机会聊聊吗？”
柳大少端着酒杯，单手插兜，上位者的气势很足。
墨予白犹豫一下，点头：“好。”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犹豫，柳怀瑜笑了一下，说：“别担心，柳毓不在这里。”
听到这话，墨予白眼里的期待瞬间消失，连带着那一丝紧张也没有了。
他垂眸掩盖眼里的失落，从容的端了杯酒，跟着柳怀瑜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
从这里往外看，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在五颜六色的灯光的点缀下，表现出来的是大城市才有的繁华。
墨予白看着窗外，沉默着等着柳怀瑜开口。
两人无言许久，柳怀瑜忽然笑了。
他放松的站着，看向墨予白问道：“我看你大学读的是法律，怎么进娱乐圈了？兴趣爱好还是追求？”
墨予白看着窗外的月色，撑着笑说：“为了生活而已。”
柳怀瑜爽朗的笑笑：“不用太紧张，就是随便聊聊而已。”他把酒杯端到嘴边轻呷了一口，沉思片刻，又问：“遗憾吗？没有继续学下去。”
“没什么遗憾的，我只是在休学，不是没学上了。”墨予白看着玻璃上的倒影，笑笑说：“而且我也没有放弃，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学习而已。”
“娱乐圈不是那么好混的，”柳怀瑜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今年已经三十二了，家里催婚催的急，你帮我挡一挡，我让你重新回去上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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