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按照顺序,犬族的男宠一个个被叫起来就快到自己,云霁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导致他后面的表演几乎都没怎么看,一直在想对策。
直到大殿上响起——
“犬族云霁!”
一声大喝中气十足,云霁听得身子一颤,浑身神经瞬间紧绷。他没动。
高台上,传唤人皱了下眉,又是一声大喝。
“犬族云霁!!!”
这下,云霁就算不想动也得动了,他怕自己再不动,宁璧就得喊“拖下去凌迟”了。他慢吞吞起身,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想他区区一个图书馆管理员,俗称死宅,既不会琴棋书画歌舞,也不会表演杂耍,这下要怎么表演才能过关呢?总不能让他现场表演啃骨头吧?
是的,此刻他已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在宁璧这里,只有滚蛋、凌迟和留下三个选项,没有砍头的选项。凌迟是万万不可的,他怕疼。滚蛋的话,离开了魔宫还是得留在这个世界,而且还得和其他虐文大大分离两地,别想见面了。如此一来,他只能想办法先留下来。
只是,他要怎么留下呢?
眼看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云霁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他站了一会儿,视死如归地向一旁的侍者招了招手。侍者赶紧小跑着过来:“您这边有何需要?”
男宠们在场表演时,一般会提前跟侍者打好招呼,说出自己的需要,比如准备什么乐器或表演道具,侍者见云霁挥手就知道对方是想要道具。
云霁吸了口气,道:“请帮我拿八个空碗和一双筷子,外加一个小水壶和两个空水杯,谢谢。”
侍者一脸迷惑:“您确定?!”
云霁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定。给我带这些就好。”
侍者无语地看了云霁一眼,还是转身去拿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云霁带着侍者送来的东西在大殿中央开始捣鼓起来。只见他用水壶将每个碗都倒满了水,再用空水杯分别将不同碗里的水给舀出了一些,倒在另一个空水杯里。如此反复,期间还不停用筷子在每个碗上敲敲打打,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在场的所有还活着的男宠都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知道云霁在干啥。但无人敢开口讨论,就怕冲撞到魔主,直接被拉下去处死。
重重纱幔后,那道视线也一直紧锁在云霁身上,意味不明。
老郝仁坐在座位上替云霁捏了一把汗,他也不知道云霁在干什么,就怕那病娇男主一个等得不耐烦,直接将云霁咔嚓掉,替云霁急得不行。
一旁的莲生端着茶杯悠哉地喝着,眸光微闪,似乎已明了云霁的用意。
过了一会儿,云霁终于搞定了手里的东西。他看着眼前的八个水碗,重重吐出一口气,搞定!他用这八个碗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为了做一样简单的临时乐器。通过不同水位的碗,可以用筷子敲出“哆来咪发唆拉西哆”八个音,他打算用这个乐器敲一首儿歌《虫儿飞》,边敲边跟着哼调子,也算完成一场表演了。
至于是死是活,看运气了。
空旷的大殿中央,云霁慢慢盘腿坐下。他深吸了口气,开始按着记忆里的曲子敲起来碗来,一边敲,一边用鼻音轻轻哼着。
清脆悦耳的叮叮声从筷子和碗的碰撞中发出来,形成好听的乐音,搭配着云霁低沉的男人哼唱声,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大殿里,所有人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静静听着这首简单的旋律。
有几位感性的男宠,听着听着,不禁热泪盈眶,还有几人吸了吸鼻子,悄悄抬袖擦了擦眼泪。那乐音虽然简单,听着却让人莫名的悲伤。
半透明的金色纱幔后,一身黑衣的宁璧静静坐在王座上,静静听着,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却有一瞬的恍惚。
死去的记忆在某一瞬死灰复燃。一片黑暗中,男童的惨叫,女人凄厉的叫声,纷至沓来。耳边叮叮的乐音和男人的哼唱声还在继续。他终于回过神来。清醒的一瞬,一股浓浓的暴虐之气涌上了心头,将他阴沉的双眸覆盖。
他修长雪白的手指狠狠捏紧了王座的扶手。
大殿中央,一首简单的《虫儿飞》终于表演完。
表演完的云霁坐在地上等待宣判。
下一瞬,那纱幔后的王座后传来魔主宁璧宛若寒冰的声音。
“拖下去……凌迟。”
云霁:“……”艹!
老郝仁眼中的光灭了,莲生垂下了眼帘。所有在场的男宠们都低下头,似乎在为云霁悲惨的命运默哀。
眼看侍卫就要上来拖人,云霁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既然宁璧已经判他凌迟,如果他想轻松死去,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呀!想到这里,他不怕了,悠悠站起身,脸上甚至挂上了笑容。
他长长的袖子下,手中已用妖法幻化出了一把尖锐的刀。打算等下就直接抹脖子,这样就算下线了,文管局也找不到他的错处。毕竟男主已判他死刑,他自戕纯属无奈之举。
就在他抬手准备行动时,魔主的声音突然又响起。
“等等。”
上前的侍者和云霁同时停住动作。
“留下吧。”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里的所有男宠纷纷倒吸一口冷气,齐齐看向云霁!这可是今日送来的男宠里,唯一一个留下的!
准备抹脖子下线的云霁笑容消失:“???”怎么还出尔反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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