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仙渡不知道自己被偷亲的事让好几人看到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反正原书剧情就是要这件事曝光,于他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次日。
一行人继续赶路。
裴仙渡想起个事儿,骑在马上跟柳三娘小声说:“咱们若是走水路,这些马怎么办,也跟着坐船吗?”
马不一定能适应行船,要是晕船或受惊,那可就麻烦了。
柳三娘淡定一笑,“大哥放心,这事我有安排。”
赶了小半个时辰的路,一行人可算到了南济渡。
晨曦中,南济渡已经有脚夫在码头卸货搬运;船家也到了渡口,等着招揽生意,看着一番热闹繁华之象。
“南济渡不愧是南北转运码头,天才刚刚亮呢就忙起来了。”韩钺感慨出声,其实他是想找个机会和大哥搭上话,从昨天大哥拒绝骑马载他后,两人的气氛就有点僵硬,大哥也不跟他说话了。
“这是水陆交通要冲,两江交汇,宝地啊。”裴仙渡幽幽一叹。他骑在马上,眺望水面,心想此地乃是涪江和凯江的交接处,也是这两江最大的水陆码头,控住这个地方,不仅不愁税源进项,还能有效控扼梓州周边形势。
书里虽没详细写男主是怎么在剑南道起家的,但想来少不了对南济渡的争夺。
“三娘子!”这时,有几人在薄薄晨霭中赶了过来。
柳三娘给裴仙渡介绍说:“这几人是我的下属,前天出行前我就跟他们约好,若是我夜里没回去,就让他们沿着涪江来找我。”
裴仙渡了然,心想柳三娘这是跟下属分头来找韩钺,然后相约汇合。
“这是我大哥,裴仙渡。”柳三娘向下属介绍说,“这里的八匹良马,还有马背上的军备,全都是大哥转送给我和韩二的。你们把马都带走,给我阿爹说一声,我要带大哥来我们山寨做客,走水路回去。”
这话一出来,几个下属看裴仙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很感激,还带了几分景仰。
这种目光,裴仙渡虽是见多了,但仍感觉很受用,心说柳三娘不愧是男主正宫,这办事说话就是漂亮,叫人很舒服。
这一行一共是五个下属,其中三个负责赶马走陆路,另两个留下来保护柳三娘。
他们这一行人加在一起共计八十六人,包了四艘板船才勉强挤下。
板船简陋,只在尾部设有半开口的舱蓬,经不起太大的风浪,只适合在涪江这种内河流域行驶。
“从南济渡到涪城,水路约有两百里,我们这一路是逆流而行,大概要走三天。”韩钺一直在找话说,他想大哥理理他,可大哥对他爱答不理的,都没怎么跟他说话。
这可真是冤枉裴仙渡了,他刚发现身体猛地一轻盈,同时天道在冥冥中给他降了一波气运。
发生了这样的事,裴仙渡又惊又喜,脑子一瞬思绪甚多,周围的事自然就不那么顾得住。
降气运。
只有纹路消失的时候才可能降气运。
这岂不是说他身上的那条血色纹路已经彻底消失了?
这一切来得也太猝不及防了。
裴仙渡昨晚还在考虑要怎么搞定纹路呢,谁知道今早这纹路就突然自个儿消失了,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是昨晚小瘸子的偷亲起了关键作用?
幸福来得太突然,裴仙渡想总结一下经验都不太好下手。
算了,总结不出来什么有用经验也没关系。
正所谓“因人制宜,因势利导”,他以后解决其他三条纹路时未必用得上现在的办法。
再则,办法都是慢慢摸索出来的,一时不明也很正常,不必心急。
裴仙渡心态相当好,几乎不内耗纠结,很快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然后,他就发现小瘸子哀哀怨怨地看着他,男主看他的眼神也有点哀怨。
怎么了这是?集体变怨夫?
裴仙渡不好对男主动手,抬手给了小瘸子后脑勺一下子,“干嘛这么看着我?丧着个脸,像我抢了你钱似的。”
夏侯冲控诉他:“我刚跟你说话,嫂嫂你都不搭理人。”
裴仙渡毫无愧疚地说:“我那是在想事情呢,没听见。”
夏侯冲狐疑地瞅着他,“你在想什么事情?”
我在想,你对应的这条纹路消失了,那我也不用受你的鸟气了,可以一脚踹了你走人了。
这话当然没法说,裴仙渡转而假作惆怅地说:“我在想,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这话不同人听来,意思不尽相同。
韩钺想,大哥这是在伤感要跟他们分离吗?
夏侯冲却是在想——
“你难道想走了?你想离开夏侯家?”夏侯冲低声逼问。
这话听着气势汹汹,实则说话之人心里很没底。
裴仙渡怕小瘸子跟他闹,这还在外面呢,满船的人,他可不想丢这个人,只能含糊地说:“瞎问什么?你这么闲,还不如想想我们要怎么去陇右,路线那些你规划好了吗?”
这话可算是把夏侯冲问住了,他悻悻缩到一边,果然不再来烦裴仙渡了。
三天后,四艘板船如期抵达涪城,一路上风平浪静,也没遇上什么官兵盘查。
但登船上岸后,裴仙渡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柳三娘领着他们一行人去了一家郊外客栈。
客栈里,几个粗布短服的健壮汉子在大堂里喝着酒,一见柳三娘进来了,就纷纷起身过来给她行礼打招呼,接着便小声说起话来,“马和武备已经直接送行营去了。亏得三娘子你们走得及时,就在你们走后的第二天,南济渡就让官兵封锁了,说是要抓哪个村儿的流放者。”
裴仙渡眼皮一跳,这难道是剑南节度使回过神来了,派人来抓他们了?
韩钺和夏侯冲都转过脸来看他,显然也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南济渡现在还封着的?”柳三娘问。
“哪儿能呢?”汉子说,“南济渡那是涪、凯两江最大的转运码头,南来北往的货都得往这中转,停一天就损失不小。”
“当时封锁不到半天,就有人跑去官府申诉。官府也就硬气了一天,当晚就解封了。不过,官府的盘查却严了起来,现在进城出城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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