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劲，岑白桃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
找不到原因的岑白桃把原因都归在管嘉茂身上，气呼呼地握起拳头，“是不是因为管嘉茂那个臭男人。”
楚璇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因为剧情，她变了，但又因为他，她清醒了，更幸运的是她醒悟在男女主暧昧拉扯前，一切都能挽回。
这其中内情楚璇不想告诉任何人，且不说有多么离谱，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
要不是她是当事人，她也不信。
“我和管嘉茂要退婚了。”
“啊？怎么会？”
岑白桃难以置信地抬头直视楚璇的眼睛，楚璇有多喜欢管嘉茂，不止她一个人知道，整个高三年级的人都知道。
这突然退婚是不是被威胁了？
岑白桃满脑都是高大的管嘉茂将弱小的阿璇逼到墙角，强势威胁退婚，阿璇吓得哭着答应的画面，她就止不住心疼，拉住楚璇手道：
“阿璇，你告诉我，是不是管嘉茂……”
楚璇一言难尽地看着岑白桃，也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想来也和自家老母亲一样，当即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不是管嘉茂提的，也和丁谷雪没有关系，少脑补。”
“是我自己提的。”
虽然楚璇说得斩钉截铁，但岑白桃仍认为自家好姐妹还在给管嘉茂打掩护，恋爱脑无疑。
“可你不是……”
楚璇双手抱胸，摇头道：“不是，我没有。”
“岑白桃同学，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不能早恋。”
楚璇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岑白桃嘴角一抽。
那之前算什么？况且就她俩的成绩，能拿到毕业证都是地下老祖宗保佑。
这话岑白桃也就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再次打击楚璇。
“白桃同学，马上就要预考和高考了①。”
楚璇刚拍了拍岑白桃的肩膀，上课铃声就响了。
岑白桃恍恍惚惚，老师走进教室才回过神来，余光看到楚璇正襟危坐，自己下意识挺直腰背。
数学老师抱着一沓试卷走进教室，笑眯眯地说：“再过两周就是预考了，我找了几道题，你们练一下手感。”
数学老师就是楚璇她们班的班主任，名叫谭松，慈眉善目，看到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加之身形微胖，人送外号谭大佛。
整个教室都是学生的哀嚎声，数学对于文科生来说就是拦路虎，但是再难也得硬着头皮写下去。
“废话不多说，考试要求严格按照预考和高考来。”
谭松站在讲台上，学生各式各样的反应，尽收眼底。
这三年来消磨了不少人的意志，刚进校时人人都想着进大学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的事，现在能考上大专就已经是梦想成真。
现如今的高考可比前两年严多了，加之又是预考 高考的模式，能上大专已经很了不起。
虽说一中是重点中学，但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考上大学。
他们班是文科班最普通的，一个班整整五十六人，也只有前排的几名同学硬撑着一口气，其他人早已放弃，就等着混张毕业证回家。
不过混是混了点，但上课纪律不错，不会打扰老师和前排同学，也算给了谭松一点安慰，他轻叹了口气。
视线最后扫到教室角落时，对上了楚璇同学殷切的目光，和平常大不一样。
根据私下调查，他的数学课是入眠的，从打铃开始底下某些学生就已经酝酿睡意。
而楚璇同学是典型中的典型。
起初他从未放弃过每一名同学，但数学不是靠他努力就可以把成绩提起来。
两年半了，他也累了。
今日的楚璇同学精神奕奕，眼睛格外有神，像是重新燃起对数学的渴望。
是不是看错了？
谭松用力眨了眨眼，视线更清明，确实没有老眼昏花。
不管怎么样，这样状态谭松喜闻乐见，他鼓励式对她点了点头，随后移开了视线，不给过分的压力。
试卷从前排传到后排，楚璇拿到试卷的那刻，眼睛变得更加明亮，指尖不断摩挲着粗糙的试卷，闻着浓重的油墨味，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数学是她擅长的领域，哦，是以前的她。
楚璇不敢大意，粗略浏览了一下题目，没有难题，都是基础题型，只是有几道题计算量偏大。
没什么大问题。
楚璇打开钢笔帽，唰唰在试卷上写下答案，心无旁骛，忘却了什么年代重生，什么男女主。
笔尖摩挲纸张的声音遍布教室的各个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楚璇放下笔，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指，余光瞥到腕上的手表，时间刚刚好。
十五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楚璇撇了撇嘴，有点不满意，文科数学是比理科简单，但为了谨慎起见，她花了一倍时间去验算。
曾几何时，理科小天才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命运啊！
楚璇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叹一下。
岑白桃不紧不慢地摇完了选择题的答案，至于填空和解答部分摇不出答案。
她认真读了题，没到两分钟脑袋就晕乎乎的，算了，别难为自己了，不会就是不会。
岑白桃将四个小纸团.团在一起，一个侧身利落地抛出去，完美地落入垃圾桶，最后还不忘给好姐妹抛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楚璇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岑白桃挑眉一笑，余光瞄到了桌上的试卷，黑色的字迹占满大半篇幅。
咦？阿璇竟然写完了试卷。
她有多想，毕竟她和阿璇能坐到这个好位置，凭的是‘实力’。
所以岑白桃更倾向于胡乱写的，而她连胡乱写都不想，只想成为一名大自然的搬运工。
她抬头看了眼班主任埋头写东西，没空管她们，轻声道：“嘶嘶，阿璇，我看一下。”
楚璇的目光落在岑白桃甜美的面孔上，她和岑白桃初中认识后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她现在求上进，也不能忘了她。
岑白桃看到楚璇点头，连忙打开笔帽借鉴借鉴。
楚璇在草稿纸上分析岑白桃的成绩，岑白桃除了数学和英语，其他科成绩还行，若能把这两科成绩提起来，预考擦线过应该没有问题。
两周时间确实有点急，但她是从后世花样百出的题海里爬出来的人，她相信岑白桃同学也可以。
楚璇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岑白桃，岑白桃忽然觉得后背一凉，手一抖，笔尖顺势划出一道黑色曲折弧线。
她似有所感，抬头对上了阿璇的笑容，心底有些发毛。
再一看，依旧是阿璇那张过分漂亮小脸。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她怎么可以怀疑阿璇。
大概是数学课没睡好。
岑白桃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她冲着阿璇回了一个笑容，收敛心神，继续借鉴答案。
这场考试连坐了两节课，坐得腰酸屁股疼，下课前十五分钟教室躁动不安，一个个的心都飞到外面。
谭松咳嗽两声，躁动不安的教室顷刻间安静下来。
下课前五分钟，谭松卡好时间，拍手示意，“好了，交卷，从后往前传，我争取在今天改完同学们的试卷。”
“交了试卷，可以出去上厕所。”
这句话像是按下开关键，教室瞬间炸开锅来。
“但不能打扰其他班上课。”音量又小了下去。
教室最后一排。
“阿璇，你在写什么？走，我们出去转转。”
楚璇停下笔，冲她神秘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又来了，又来了。
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下课十分钟的时间宝贵，岑白桃不想浪费，抛弃那一点不好的情绪，和好姐妹出去放放风。
第三节课是政治课，授课老师是位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的儒雅老头，经验丰富，加上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常常逗得大伙儿发笑，课堂氛围十分融洽。
并且他有一手漂亮的粉笔字，让人羡慕不已。
六门学科中，就这老头的课最欢迎。
他一进门，左手挥了两下，示意不用起立，走到讲台上，道：“好了，同学们静下心来。”
“今天没有试卷。”
话落，讲台下的同学们欢呼雀跃。
这主要是近一个月来，每天都有新试卷。
文科班共有的一台打印机在日夜不停的劳作下抗议罢工，学校领导知晓情况后，马不停蹄加购了两台打印机，继续工作。
这样一来，试卷更加清晰，难度也越来越大，根本就写不完，
“不过我们讲几道典型题。”
虽然失望，但比做试卷好，乖乖的拿出笔记本。
李老师口述完问题，留了五分钟时间给学生思考，翻书整理答案。
楚璇有点懵懵的，问题并不复杂，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出答案就很难，她都不知道从哪儿入手。
看着桌上摆着的四本书，陷入沉思，最后还是在岑白桃的提醒下找到答案位置。
五分钟一闪而过。
李老师随机抽同学回答，楚璇只能低着头，根本不敢与老师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你们的答案组织的语言虽不简练，但都在点子上，想到什么就一定要写出来，不管对不对。”
李老师说完，就在黑板上板书答案，当然不是一字一句，而是挑重点内容。
这一节课，楚璇过得胆战心惊，惊心动魄。
然而接下来的地理和历史让她更是考麻了。
①预考:1981年—1989年，高考前举行预考，未通过预考不具有高考资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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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信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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