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等待,自那天过后,宅子里的空气一下就变得紧张了起来,尽管里面没有几个人,可这座宅子,坐落于层层宗家簇拥的木叶中心之地。
父亲难得地来到了我的房间,告诉我,不要担心,他已经派了亲信保护我,他和村子里也已经说好了,只要我还在村子里,就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他说得语气坚决,信誓旦旦,离开时的背影,却落寞而仓惶。
过了一些时日,已经到了纲手大人说的预产期,可我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很安静,他好像,并不渴望来到这个世界上。
家里的几个侍女都时刻待在我身旁,暗地里,也有父亲安排的护卫。
“雏田,我们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很抱歉,不能陪在你身边”,母亲的手掌抵在我的额头上,她温柔的嗓音微微地颤抖着,透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悲伤。
据说是火之国一位和日向一族关系匪浅的大名过寿,日向一族的宗家不得不全部出动,以示重视,我大概算作一个意外,便留在了村子里。
日向一族的忍者,是供人呼来喝去的狗吗?明明村子里的高层对那些所谓的大名都已经开始不屑一顾了,日向一族还有必要如此卑微吗?
我看着父亲的眼睛,忍不住想要问出口,可是看着他额头深深的皱纹,还是放弃了,他确是一个软弱无能的族长,我无法苛求他什么。
“一路顺风”,我对着父亲,母亲,还有花火说道,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花火穿和服,娇艳绚烂的花朵铺满了衣服,而百花丛中衬出的花火的脸却是面无表情的。
“笑一笑,花火”,鬼使神差地,我对花火说出了这句话,反应过来想要收回却已经不可能了。我和花火一向不算亲近,这般话由我说出口的还是有些太奇怪了,我看着花火惊讶的表情,暗自懊恼着。
“姐姐?!”,花火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却还是扯着嘴角,浅浅露出了一个微笑。
僵硬,不自然得有些扭曲,和这座宅子的气质如出一辙,也许我应该鼓励她,或者暗自嘲笑她。我努力想要回她一个微笑,使劲地扯嘴角却怎么也提不起来,我在花火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我的微笑,和她一模一样,看清的那一瞬间,未知的恐惧和幽灵几乎将我整个淹没,无法呼吸。
花火却从父亲身后走上前来,给了我一个浅浅的拥抱,颤抖的双臂似乎在预示着她心里并非表现出来这般平静。
“姐姐”,她眷恋一般地叫道,我从头到脚全身发麻,冷汗从我额头渗出,一旁的侍女端来事先熬制好的药物,我喝下这碗药,身体渐渐平复了下来,可心里还是凉得出奇。
“再见,姐姐”,他们踏出房门的时候,花火转过头来,嘴唇无声地动着。
时间凝固一般静止了,平平无奇的一个午后,初夏浸着湿意的热气像波浪一样一阵一阵袭来,潜藏这座宅子里的鸟一下全都在静默中被惊动,从各个角落冒出来飞到天上,拼劲全力逃离村子。
留守的几个族人也跳上了树梢,打开白眼四处张望,一个侍女在一旁给我扇风,另一个端着在井中凉透了的粥要喂给我。
不安随着飞鸟的痕迹在我心中划过,空气静得有些出奇了,不远处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压榨着我的心脏,身体开始下意识地制造起了查克拉,大量的查克拉聚集在我的筋脉里,却被这双大蛇丸给予我的半成品眼睛里细细的筋脉阻塞了,而只能积蓄着,压抑着。
很快,大大小小的爆破声,还有人群的呼嚎声从村子各处传来。
“护送雏田大小姐去避难所”,从高处下来的族人焦急地对着我身旁的侍女说,宗家的侍女都是从分家选拔的,忍术也会不少,应该算得上是忍者吧,论实力来说在村子里也应该能担当中忍了,这是宗家那个老头自得时的原话,所以我和花火要感念日向一族的付出。
不过,从表现上来说,她们比起我这个曾经的下忍,都要差上许多,手忙脚乱地收东西,被族人制止后,只顾着扶着我蒙头往前跑,全然不顾周围的形势。
“停下吧”,我喘了一口气,把我的身体从两人的手中解救了出来,“我就待在这里,不走了”,血管里发烫的血液不断冲刷着我的大脑,无能的愤怒和倦怠交杂在一起,我只想坐下好好休息吗,能跑到哪里去呢?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停下来,就这样随随便便就离开了吗?
侍女在我的劝说下先行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族人陪在我身旁,其余的都去村子各处支援了。
“幸,你是叫做幸吗?”,我见过他很多次,却刚刚才在别人的口中听见了他的名字。
“是的,雏田大人”,他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我抬眼望向门外的天空,一片湛蓝,所有的鸟儿都已经逃离,只有战斗的烟尘和火花飘散在空气中。
幸看上去十分紧张,我收回视线,转眼就看见了他乌黑的发旋下两处额角狰狞的青筋,想必是开了白眼,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小心”,他急促地叫了一声,身体早已反射性地护住我,大量查克拉从他筋脉中涌出,他竟然也会“回天”,是父亲传授给他的吗,可他不是分家的吗?我被幸扑倒时还有闲心瞎想,回过神来,周围的一切都被粉碎了,腐朽的老宅,倚靠的桌子,刚刚放下的被子,都被粉碎了。
幸没来及收回的腿也变得血肉模糊,我还好好的,在幸的查克拉范围内,在日向的回天里。
“雏田大小姐,您没事吧?”,幸一只手搭在受伤的腿上,想要瑟缩难忍地抱住自己的痛处,却还是伸展着身体,将另一只手向我伸来,头也朝着我的方向,关切担忧地询问我。
“没事”,我摇了摇头,坐在原地,看着在村子中央肆意妄为的佩恩,日向的族地就在火影大楼的旁边,正因如此我得以近观佩恩。
“日足大人将您托付给我,我怎能愧对日足大人的信任?”,幸也发现了不远处的佩恩,他咬着牙,仿佛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拖着一条残废的伤腿挪到了我面前。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确实感受到了幸身上的查克拉比之前使用回天时更强了些。
在一个小时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幸也是,鸣人也是,牙也是,还有宁次,他们都能随随便便地,说出用性命保护你这种话,话说出来甚是轻巧,可都背负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在这里,生命的重量并不比一片羽毛来得更重,而忍者口中的誓言却比钢铁更加坚硬,只是,我并不知道,随意就豁出性命的承诺到底有何意义,许下诺言的人不在了,这承诺实现与否又有何相关呢?
幸握着苦无,背对着我,白眼紧紧盯着佩恩,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滑落,短短几分钟,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佩恩,确实是一个压迫感十足的男人,罕见地,我甚至都涌出了几分战意,却很快就被我克制了。
心情不能激动,这是纲手大人说的,我心里也明白,热血上头后,眼中的世界就会变成另外一幅样子,要想好好待在这里,就要冷静克制,或者说,冷眼旁观,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轰隆”,天空传来一声巨响,地面被震得抖动了几下,灰尘从村子中心扑起,像爆炸的气球一般向外扩散。
我捂住口鼻,呛咳了几声,隔着模糊不清的灰尘,看见了一只巨大的□□,以及,站在□□头上,抱着双臂,一脸严肃,神气十足的鸣人。
漩涡鸣人,堂堂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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