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战结束的时候，是丰收的秋天，抬眼望去，院子里已经铺满了金黄的落叶，隐约还能闻到腐烂的气味。
家里的几个侍女都被我打发走了，院子已经好几天没人打扫过了。
那天过后，母亲就再也不肯见我，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花火每日进去送饭。
侍女离开了，孩子也没人管了，实在是让我烦躁至极，我把地板上的东西都挪到了走廊上去，让他在房间里随便乱爬。
太安静了，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我手里端着的茶还是昨天泡好的，“姐姐，吃些东西罢”，花火打开房门，将在外面买来的打包好的饭团放在了地板上。
然后抱起吟雀，“母亲说要看看这孩子”，紧接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奇怪至极，我却不在意，撕开包装，往嘴里塞了几个饭团，便将之前抄写好的秘籍封印在卷轴里，稍稍捋捋头发，便出门了。
走出大门，这条街也安静极了，平日里，还能看见几个族人行走，今天天色这么好，街道却是空空，只有墙角有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我闻到了散发着腥味的血。
但是，好不容易得了空，先把更重要的事情解决了，我把眼神从那团血迹上移开，看向了不远处高高耸立的火影大楼。
“发布任务吗？”，门口的忍者问我。
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许久没戴过护额了，我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回话道，“不，我找六代目”。
“有预约吗？”
“没有”
一时间，我和看门的忍者就僵持在了门口，我也不急，就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穿梭着的忍者，兴许是刚做完任务，年纪大些的带队上忍带着三个疲倦却仍旧难掩兴奋的小鬼走来，手里晃着卷轴，“交任务”，那看门的便将他们放了进去，也有些急躁的上忍不守规矩，在窗户内外跳来跳去，我懂了，我不该走大门的。
“雏田，你在这里做什么？”，鹿丸抱着厚厚一沓文件向我走来。
“我找六代目有事。”
他用眼神示意阻拦我的忍者，“进来说吧”。
“稍等”，我朝着那几个小鬼走去，拦在了他们面前，那带队忍者似乎不是个好相与的，眉眼之间全是戾气，“有何贵干？”
我全然没有将他看在眼里，只是对着那个笑容最为灿烂的男孩说，“你叫什么名字？”
“猿飞木叶丸”，他有些迟疑，却还是把名字告诉我了。
“猿飞木叶丸”，我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三代目的姓氏，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总觉得有些难为情，我盯着他好一会儿没开口。
“怎么了？”，鹿丸走过来询问情况。
看着天色确实有些晚了，我心里忽然开始不安了起来，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过往的经验如此告诉我，我强压下这感觉，匆匆开口，“我有个妹妹，名为日向花火，她和你一般大，住在这里往东三条街的日向大宅，希望你们能成为好朋友”。
“啊？”，那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也来不及和他说更多了，便跟着鹿丸走了。
”需要帮忙吗？“，我看着鹿丸好像很吃力的样子，便主动开口问道。
“不用了，谢谢，不过，雏田你，好像总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呀”，他笑着说，随意里带点玩笑，眼神一如既往地聪明但真诚，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真正想说的话是什么。
“是吗？”
“有很多事，都要先想一想再做，因为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了”，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看着我不解的样子，哈哈干笑了两声便没了下文。
他带着我走进了火影办公室，重重的文件砸在了办公桌上，瞧着窗外的火影岩发呆的卡卡西这才回过神来。
“呦，鹿丸”，卡卡西总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哪怕成了六代目，也是如此。
“你找我有什么事？”，可是，他看向我的时候，却没了笑意，全然一副严肃的模样。
我从怀里取出了卷轴，走到前面放在了桌子上，“我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嗯？”，卡卡西转过身来，将双臂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被面罩遮住的脸庞看不出表情，只是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就凝滞了起来。
“这个卷轴里，有日向一族的所有秘术，除了笼中鸟，都交给村子”，我指着那个卷轴说，说完许久都没有听见回答，房间里的两人只是看着我，一言未发，我便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要你，以六代目的身份，收火花为弟子”。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话了，开口却是反问我。
总是这样，每个人都总是这样，一旦发现了你的弱点，恨不得把扒了你的皮，剐了你的肉，把你的心都挖出来，我却总是愚蠢，总是将自己所求全盘托出，大蛇丸是这样，卡卡西也是这样，不过，我已经学得足够聪明了。
“条件就是这样，愿不愿意你随便”，我站在房间中央，任人打量，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我该回去了，便拿起卷轴，转身离开。
这卷轴确实没什么价值，不过，我也没什么更加合适的东西了，总会有，愿意为它出价的人。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了卡卡西的声音，“你知道吗？如果我想留下这个卷轴，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而且，没有任何代价”。
“我知道，所以呢？”，我打开白眼，转头盯着他，“你要试试吗？”，我可是忍耐了很久，所有被压抑起来的情绪都已经化作了力量，堆积在我的身体里已经让我痛苦难耐了，所以，有人愿意亲自感受我的痛苦了吗？
最后，卡卡西同意收下花火作为弟子，临走之前，他朝着我的背影说道，“偶尔，也要试着相信大人呀，不要总是一个人肆意妄为”。
他在说什么？父亲死后，我不就是大人了吗？我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他的愚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轻快了不少，从前，我总是在这条路上，看着父亲的背影，紧跟在他的身后，如今，换作我走在前面了，父亲，你看见了我的背影吗？是否和你的一样可靠？
察觉到身后来自父亲的目光，我不自觉地挺直了背，看着我吧，就这样看着我吧，我会保护好花火的，我会把一切你无能为力的事情都处理好，用我自己的方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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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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