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参起身去追,走过转角,没看见林甘,却见后院外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老人。
老人背对着他,银发翩翩。
“白掌门?”
林参试着唤了一声。
老人缓缓回头,露出半个侧脸,声色幽魅,“跟我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天已经彻底黑了,晦暗不明中,那老人的侧貌确实有几分白蝉的样子,但声音很奇怪,沙哑又生硬,听起来不像白蝉,倒像刚成精的妖怪在学人话。
老人说完,灵活地往前飘了几寸,一眨眼便消失在黑黢黢的林子里。
林参下意识抬脚要追,两步后却又忽然停住动作,蹙眉小声暗念:“调虎离山。”
小七宗众人望着林参,皆疑惑不明。
周禧:“林参,你看见什么了?”
温语:“你在干什么!大过年的,别神神叨叨的行吗!”
花卷:“大师兄?”
林参慢慢退后的脚步显得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
最终,他还是选择回到小七宗院子里,回到周禧身边,不敢离开半寸。
可白蝉身上的秘密依然时时刻刻牵引着他的思绪,以至于这顿年夜饭吃起来竟无半点滋味。
好在除了周禧,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林参身上的异常。
周禧虽有所察觉,但没有说破,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同师兄师姐们在石桌边有说有笑。
快到子时,新年伊始,众人收拾干净碗筷,洗漱完毕,在院外空旷的场地上铺好鞭炮。
等子时一到,温语便用火折子点燃引线。
而其余人站在院子里,看着温语用最快的速度冲回来。
花卷立刻捂住林拾星的耳朵。
轰!噼里啪啦!
随后,爆炸声响起,带有火药味道的烟雾弥漫进小七宗。
何竹:“过新年咯!又长大一岁!”
何竹说完,忽然跑进林甘屋子里,过了没多久,他惊喜地从身后拿出一叠红色信封,像折扇一般唰的展开,“看,师父给我们准备了压岁钱!!”
除林参以外,其余人齐刷刷朝何竹围拢过去。
温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酒鬼竟然会给我们压岁钱?!”
花卷:“天哪,师父终于长大了!”
周禧:“二师兄怎么知道师父给我们准备了压岁钱?”
何竹:“七天前,师父让我在除夕晚上翻一翻他的床,当时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让我找压岁钱。”
林拾星:“快看!红包上写了我们的名字。”
经过林拾星提醒,众人才注意到六个红包封面上标注着每个人的名字——林拾鲤、林拾银、林拾颜、林拾语、林拾星、林拾希。
看来每个人的“压岁钱”都是专属的。
何竹连忙将红包分给对应之人。
“大师兄,这是你的。”
林参没想到还有自己的红包,愣了一瞬。
他伸手接过红包,掂了掂,发现里面的东西不像是银票或铜钱,而是一个光滑的细细的圆柱体,通体摸起来有骨节一般的圈状纹理。
这时其他人陆续发现红包里装的并不是压岁钱,因此各个面露疑惑。
温语第一个打开,借着灯笼光打量手里的物品,看见那是一个圆形的,有手掌心那么大的铜牌。
牌子很旧,边缘不乏裂痕,其中雕刻着复杂丰富的图腾。
几秒后,温语眼孔瞪大,肩膀猛缩,惊恐地丢掉了铜牌。
林参正在拆信,还没拿出信里的东西,就被温语的反应吸引了注意力。
他手中拆信动作滞缓,目光朝掉在地上的铜牌看去。
这一瞧,林参亦变了脸色。
虽然不及温语反应激烈,却也眉头紧锁,眼神骤然变得阴沉。
因为那圆形铜牌,正是摩阳城天枭派温家的令牌!
其他人尚且云里雾里,不仅对温语的反应感到诧异,也对自己手里的东西疑惑不明。
林参迅速扫了眼每个人手里的东西。
林拾星的彩色雨花石、花卷的一对珍珠耳珰、何竹的银针、以及周禧的长命金锁。
最后,他打开自己手里的信封,拿出了一节纯白色的鲸骨哨。
看清哨子的瞬间,林参双唇半启隐隐抽搐,差点表情失控。
林拾星捏着雨花石在灯光下打量,皱眉道:“这……好像是我小时候在河里捡的石头,明明留在家里了,师父怎么会有?”
花卷闻言,眼睛瞪大,连声附和道:“我的这个也是小时候的东西,还在以逻的时候就弄丢了,师父从哪里搞来一对一模一样的?!这种样式的耳珰只有以逻国才有啊!”
但何竹与周禧却不是这番说法。
何竹:“银针?我没用过银针,师父送这个给我干嘛?我一个算账的,又不是大夫咯。”
周禧:“真漂亮的金锁!但我没见过,应该不是我的。”
花卷凑到周禧面前,惊叹道:“好像是纯金的!师父竟然这么有钱吗?”
林参心知肚明,双目不禁拧得更深更沉。
银针确实不是何竹的银针,而是他那个身为毒圣的亲爹——何应的银针。
周禧的长命锁上雕画着龙纹图案,除了当朝皇室周家,谁敢用?
看来,林甘已经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裸坦白了他知道每个人身世的秘密。
就连林参手里的白色骨哨,也是在林参儿时,乐明明做完鲸骨胡琴、鲸骨琵琶、鲸骨笛后,用剩下的一小节鲸骨做出来的鲸骨哨。
这是独属于他们乐家的乐器。
林参随饶柳灵走南闯北时,带上了这节鲸骨哨,后来搬家次数太多,无意遗落,早不知所踪。
如今竟然被林甘送回到了他手中,实在令林参感到既不可思议,又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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