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迎上去:“弟子夜生,见过掌门。”
掌门看一眼泡在水里的衣服,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衣服一看就是他师弟的。
掌门故意问道:“在干什么呢,你师尊呢?”
夜生含糊答道:“在把师尊要洗的衣服泡起来。师尊在休息呢。”
掌门叹气道:“是他让你帮忙洗衣服了吧?”
“呃……”
夜生一时哽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仅就他对修真界的浅薄见识来看,徒弟帮师尊洗衣服应当是不太常见的。
掌门又叹气了,他向夜生招招手,道:“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夜生跟上去,就听掌门说道:“稍后我教你几个洁净咒,就不要用手洗衣服了。”
掌门停了一下,又说道:“我当初把你交给你师尊,也是有私心的。”
“我这师弟天性过分活泼,虽然天赋异禀,却不愿意修炼。我是他的师兄,实在不愿意他如此荒废。何况我年纪也不小了,等我走了,幕天宗是要交给他的。”
夜生心尖一跳,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奇怪呢?
夜生谨慎地回道:“掌门修为高深,寿数悠长……”
掌门摆手打断夜生的话,目光投向远方:“我和你说这些,是有事相求。”
“掌门请讲。”
“我希望你能替我管教挽霞。”
夜生沉默不语。
掌门又说道:“我和挽霞虽有师兄弟之名,实际相处时间只有区区几年。挽霞是近几年才来幕天宗的,那时我一见到挽霞,就知道他有龙凤之姿。果不其然,他以世所罕见的速度突破了生白境。只是突破之后,他就莫名消沉了。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很愧疚。因为当时我的师尊指派我来带他,但我忙于宗门事务,对他关怀甚少。即使后来我尽力弥补,也收效甚微。每次我一说,他都百般推辞。我想,可能我的疏忽彻底伤到他了。
“可修炼终究是为了自己,我不能让他如此荒废时光了。所以我想拜托你,替我督促他修炼,你就当是帮一个失职的师兄完成心愿吧。”
夜生听完,问了一个问题:“掌门,方才您说师尊‘以世所罕见的速度突破生白境’,我想知道,有多罕见。”
掌门回过头,看着夜生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至少我,从未听闻。”
夜生心中一动,有心答应,却又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毕竟尊师如父,我作为弟子怎可管教师尊呢?”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说的。而且我这师弟虽然行为叛逆,却是个好脾气,视伦理为无物,从来不会动真格的,你只管放心做。要是他不听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哦对了,这个给你。”掌门拿出一件玉饰递给夜生,“这是一件防御性法器,你拿着,用来防身。”
“谢掌门。”
掌门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收了法器,就证明夜生答应他了。
掌门扫了一眼夜生腰间,又问道:“你还没有芥子袋?”
夜生诚实地摇摇头。
掌门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这原本该是你师尊送你的拜师礼物,他肯定是又忘了。这个给你吧,就当是我替你师尊给你的,我会和他说的。”
夜生接过掌门递给他的芥子袋,谢道:“多谢掌门。”
“不要叫掌门了,多生疏,论辈分,你该称我一声师伯。”
“……是,师伯。”
掌门欣慰地点点头:“我这师弟以后就靠你了。”
“我去看看他。”掌门向挽霞的卧室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夜生说道,“对了,师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师伯请讲。”
“挽霞不拘小节,生活琐事难以自理,辛苦你多加照顾。”
“师伯言重了,弟子自当为师尊尽心竭力。”
“甚好,甚好。”
掌门进了挽霞的卧室,没过多久屋里就传来挽霞不满的声音。
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似乎是主人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人强行搅醒。
夜生坐在门外,不禁开始思考掌门此番言行的意图。
他们师兄弟的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应该掺和到这些长辈的事里来。掌门故意提起的宗门交接更是让人怀疑他的意图。
难道是掌门与师尊之间有矛盾,想借刀杀人吗?
可是他一个刚刚修仙入门的普通弟子,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夜生的手指摩挲着玉饰和芥子袋,若有所思。
仅就他和他师尊这不到十二个时辰的相处来说,掌门对挽霞的评价相当准确。
挽霞过分活泼,行事风格怪异,思维跳跃,家务混乱,在夜生看来极像他那五岁的幼弟。
而这也确实是夜生答应掌门照顾挽霞的原因之一。
大概是家中的老大做久了,夜生总是看不惯挽霞这种邋里邋遢的作风,总想上手整理整理。
至于为什么夜生会答应掌门逆转伦理管教师尊……
夜生十多岁时,去下地的路上会经过当地的地主家。据说地主家的小儿子是个极有天赋的读书人,那些晦涩难懂的四书五经,他只要朗读一遍就能全部记住。
他那个地主老爹对他极为宠爱,总是以自己家有个读书人而得意。甚至在收租时,佃户吹捧几句他的小儿子,他都会阔绰地免去一两个铜板的地租。
夜生每天扛着锄头从地主家的高墙外路过时,听着里面“之乎者也”的读书声,都会无比羡慕。
他们村里有个私塾先生,偶尔会教他们一些汉字。
夜生学得慢,就重复练习,反复背记。
虽然夜生嘴上不在意,实际心里非常羡慕小地主那样过目不忘的本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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