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一出,还以为只是单纯地因为轩辕宸年纪小,虞哲这才向她请旨,便问道:“父亲和景王商量好婚期了吗?”
“下月初三,是个良辰吉日。”虞哲回道。
虞鸢算了算日子,还有十来天,怎么这么快?她心中虽疑惑,但还是笑着说:“恭喜妹妹了。”
说完,她吩咐春绘准备好墨宝,起草拟旨,在最后盖凤印的时候,她突然停住。
她脑中骤然联想到玉玺,玉玺现在在轩辕翊的手中,虞哲和景王去求圣旨,没有求到,会不会是因为轩辕翊不肯盖章的缘故?
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求到的圣旨的原因绝对没有轩辕翊还小这么简单。
赐婚圣旨一下,几乎就把景王府和丞相府绑在同一条船上了。原著中也提到,虽然景孝渊是轩辕翊的人,但景王更看重的是景泽轩这个嫡长子,最终还因为他主动上了虞哲这条贼船。
景泽轩虽也聪慧机警,但架不住他是个恋爱脑啊,最终因为女主而与男主作对,自以为帮助虞哲就是在拯救女主,最终不敌男主,落得一个自.刎的下场。
她这一赐婚,是不是推动了景王府和丞相府的联合?轩辕翊会不会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不肯给他们赐婚?
又或者,他作为男主,又怎么可能会把女主赐给他人?
她手这么一盖,会不会就把轩辕翊的计划打乱,无意之中就把他给得罪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如果只是单单赐个婚这么简单也就罢了,可能如果和前朝纠缠在一起,她盖不是,不盖也不是,总是要得罪一方。
虞哲一直看着虞鸢的动作,见她突然顿住,便沉声喊道:“鸢儿?”
“啊,”虞鸢猛然回神,眼下先过虞哲这一关再说,她一咬牙把凤印摁了下去,“父亲,我拟好了。”
“刚刚怎么突然停住了?”
虞哲生性多疑,虞鸢也猜到他会有这么一问,便感慨一句:“想来还是妹妹有福气些。”
然后重重叹一口气,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哽咽道:“我没福气,虽有幸嫁进皇家,但奈何先帝去世的早,至今宫里都还有小人传言是我克了先帝。父亲,你说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虞哲见她随时都会哭出声的样子,皱起眉头问道:“鸢儿,你可是在怨为父?”
虞鸢立马收起一脸哭相,正色道:“父亲您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本就是女儿命里福薄,女儿怨不了任何人,就是刚刚突然有些感慨,情难自制罢了。”
虞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妹妹大婚那日,你可愿出席为她证婚?那日,也可见见你母亲。”
母亲?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逐渐清晰,那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总是格外的慈爱,恨不得把世上的一切都捧到她的跟前,虞鸢点点头:“女儿会去的。出嫁已有数月,女儿也甚是想念母亲。”
上辈子她父母缘薄,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又各自再嫁再娶,给她各添了一个弟弟和妹妹。
自他们离婚后,她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外婆病重,急需用钱,她才在机缘巧合下进入娱乐圈。可惜,她虽然把钱赚到了,但是外婆终究没有留住。所以她虽有亲人在世,但也时常感到孤苦无依。
而这一世,她竟然还能有个母亲,心中骤然泛起了期待。
把虞哲送走后,虞鸢立马把冬雪叫了进来。
冬雪一进来,她就直接问:“你今天要向轩辕翊汇报哀家的行踪吗?”
冬雪略一迟疑,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她想到王爷让她听太后的,按照娘娘的要求做个双面间谍。
虞鸢把手一伸,吩咐道:“把你画的给哀家看看。”
“是。”冬雪从怀里掏出一沓白纸,上面生动地画着她这几天的行动轨迹。
她翻看一番,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就是她觉得有几张图纸,把她给画丑了,虽然人笑起来是可能会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但她的眼睛就算眯成一条缝,也不可能这么小!
她把那几张丑的给挑了出来,板着脸道:“重新画。”
冬雪看了看,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便问:“娘娘,这几张您赢了钱,笑得多开心,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你看看哀家的眼睛,哀家这么大的眼睛,你看不到吗?还有啊,笑不露齿,你把哀家的牙齿画得这么不齐是什么意思?”虞鸢不满地哼哼鼻子。
丑照怎么可以流传出去?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简直是公开处.刑啊!
冬雪:“......”明明是娘娘自己笑得这么夸张,怪她喽。
福了福身子,冬雪应道:“是,奴婢这就回去改。”
“别回去改了,就在这里改吧。”虞鸢道。
她接着又问:“今天的画了吗?”
“还没。”冬雪回道。
“就在这里画吧,哀家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看着你画。”虞鸢说。
冬雪一脸无奈:“是。”
她动作也快,很快就把今天的事画了大半,虞鸢接过几张纸一看,在里面竟看到了萧文柏,她画得也传神,将他的神韵画了七八分。
与他这么一对比,她的画像就有那么些不够看了,虞鸢皱眉道:“冬雪,你是不是暗恋太傅啊?”
冬雪作画的笔头一顿,一张脸立马涨得通红,说出的话都结巴了:“娘娘,您,您在说什么呢?”
“否则你怎么把他画得这么好看?”放在现代完全就是精修图啊,而她就是原图,还不加美颜滤镜的那种,这区别也太大了吧。
冬雪:“......”怪她喽,太傅虽然不是她的心仪对象,但却是宫里半成宫女的爱慕对象,但奈何太傅大人心性寡淡,轻易近不得身呢。
虞鸢叹了一口气,罢了,她也不为难冬雪了,接下来的事才是关键。她说:“画到父亲来宫里的事了吗?”
“正要画呢。”冬雪眼神有些闪躲,她刚刚有趴墙角偷听了一点,好像是为了娘娘妹妹赐婚的事。
刚刚殿里就只有她和虞哲两个人,估计冬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直接道出吧,“冬雪,父亲此次来找哀家,是为了给哀家妹妹赐婚一事,你如实汇报便是。”
冬雪一垂眸:“是。”
“对了,你一定要画出哀家脸上的纠结、无奈,和无能为力的顺从,就是要让别人一看,就知道哀家是被逼这么做的,你明白吧?”
“......”冬雪眉头一皱,“啊?”
要求太高了?虞鸢又换了个说法道:“就是把哀家化成苦瓜脸,越丑越好。”
冬雪:“......”一会儿又要漂亮,一会儿又要丑,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娘娘这心思比变天还快!
“明白吗?”虞鸢挑眉问。
冬雪神色一正:“明白。”
于是,轩辕翊今天晚上收到图纸的时候,感觉画风逐渐不对,他眼睛停留在萧文柏和虞鸢同框的图纸上,愣是看了好久,迟迟不翻页。
疾风连忙上前道:“今日太后娘娘的雪团差点丢了,后来在太傅手中找到。”
轩辕翊的手摸向虞鸢弯起的嘴角,和他说话就这么开心?低声骂一句:“蠢兔子。”
疾风:“......”是在说雪团吧,但是王爷的眼神怎么会是盯着太后娘娘看的?
眼不见为净,轩辕翊翻了页,翻到后面眉头一皱,指着上面几乎看不见五官的脸问:“这是谁?”
疾风上前一看,拱手道:“是太后娘娘,娘娘衣服都没换呢。”
“怎的这么丑?冬雪画功退步了。”轩辕翊点评道。
疾风回说:“冬雪在信中提到,娘娘在赐婚的时候满脸的纠结和无奈,所以才会这般样子。”
轩辕翊不解地问:“只不过赐个婚,她为什么要纠结无奈?难不成她不想赐,还是说她看中了景王府的大公子?”
“这,”疾风一愣,“冬雪在信中并没有提及。”
是啊,娘娘实在怪异,为亲妹妹赐婚本该是件高兴的事,难不成她不赞同这门亲事?
“她这一天也是够忙的,又是见了太傅,又是见了虞相,也不知晚上有没有空见见本王?”轩辕翊轻哼一声,把一沓纸重重搁在桌子上。
疾风低眉,没有说话,心中却道,王爷您要是想见太后娘娘,就去见呗,又有谁拦你不成?
晚上,寝室外凉风习习,虞鸢有些睡不着,便开了窗,托着下巴观看外面的风景。
前院的花大多已经开了,姹紫嫣红,连成一片,趁着月光观赏,也别有一番情致。
后院的种子也已经播下,就等着发芽,想到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吃到亲手种的蔬菜和辣椒,不自觉勾了唇角。
突然耳边一阵风,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待看清他的脸后,虞鸢只觉心口堵着一口气,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摄政王大晚上的总是出现在她这个寡妇太后跟前?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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