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郑姑娘的故事,皆是唏嘘感慨。
不过这事也算完了:王家宅院不闹鬼了,陈志远也恢复了正常,陈家后继有人,似乎皆大欢喜。
只是这个叫郑倩的姑娘,就像清晨的露珠,很快就会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
吴飏此番南下,公务不紧急,也就打算在献城留几日,顺带回母校看看。
自从甫文大学开学以来,每日的早课是每位弟子的必修课程。早课结束后,弟子们才会各自跟着各自的师尊修习术法。
早课时间非常早,弟子们要在鸡叫头三遍的时候就起床洗漱才能赶上。
而早起对某些人无异于是要命的事儿。于是白堃本着珍爱生命的原则,顶着“修行睡功”的名义,堂而皇之地翘了半个月的早课。
然而,美好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某天赵晨突然来视察。翘课的白堃被逮了个正着,之后就被罚去藏经阁打扫卫生。
作为本学院最为古老的建筑之一,甫文大学的藏经阁分为内外两重空间,外阁一般是本院弟子学习修行的场所,而内阁则存放着一些较为珍贵的书籍。
由于办学经费不足,许多书籍并没有得到及时的维护和更新,发霉的发霉,缺页的缺页,加上随着修仙体系的进一步完善,这里许多书籍的内容也已经落伍于时代,现在只有一些学习医术的弟子们才会来这里借书。
白堃边吃灰边把散乱的书籍理好,心里不停地吐槽:什么藏经阁,改名叫百年垃圾堆得了。
花了整整一上午功夫,白堃好不容易才让藏经阁的外阁勉强能看过眼了,这才拎着抹布往里面走去,一直到墙跟前才停下。
他把手放在墙上的一个类似于船舵的东西上,使劲转动把手,一阵尘土扬起,墙面缓缓向两边滑动。
里面有一个人了。
那人捧着一本书在读,白色的袍子纤尘不染,与周围凌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白堃张开嘴刚想打招呼,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嘴。
吴飏见白堃拿着抹布,全身上下跟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样,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
什么意思?
是嫌弃我脏还是怎么的了?
擦灰怎么了,劳动实现人生价值,劳动创造美好生活,劳动最光荣好不好。
想到这,白堃故意往吴飏这边靠,有意无意间就把自己的脏袍子往吴飏身上沾,结果擦得太卖力了,手中的抹布不慎脱手,不偏不倚正好掉到了吴飏的袖子上。
眼看着干净的衣袍瞬间变得脏兮兮的,吴飏语气不善:“你在干什么?”
白堃忙不迭叫吴飏别出声,可是地面突然晃动起来。
完了。白堃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下一秒,藏经阁的地板向两边打开,两个人双双掉了下去。
“woc,又吃了一嘴的灰!”白堃揉着摔疼的腰从地上爬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黑暗中,吴飏的声音显得很冰冷。
“你刚才在内阁里说话,触发了防盗装置,现在我们是掉到内阁的地下室里。只有等着师尊他们找到我们,才能出去了。”白堃解释道。
地下室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几乎不可能从里面出去。
既然现在无事可做,吴飏干脆坐下来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黑暗中忽然有人在拉他的衣袖。
吴飏问:“怎么了?”
白堃期期艾艾地说:“那个,我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掉进了这里,被关了整整一天才出去。从那以后,我……就变得有点……怕黑。可以跟你坐得近一点吗?”他好像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吐出后面几个字。
“那,近一点就近一点吧。”
得到了许可,白堃立刻挨着吴飏坐下。
不是,这也太近了吧,吴飏感到白堃整个人都贴上来了,他想旁边挪一下位置,黑暗中碰到了白堃的手。
刹那间,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
白堃的手掌心冰凉,几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看来他还真的怕黑,吴飏心想。
他刚想要不要让白堃再靠近一点,一缕亮光忽然间照亮了地下室。
白堃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叫道:“师尊!你终于来了。”
何天浩叹了一口气:“能不能让为师省点心?一天到晚净闯祸,人家吴公子在这看了两三天书都没事,你一来就给人带进坑了。”
白堃站在何天浩身后,得意的看着吴飏袍子上纵横交错的污迹,说道:“都是白堃不好。白堃给吴公子赔不是。”
何天浩看着白堃的样子,若有所思,笑道:“要我说,要真心赔不是,得给人洗衣服。”
白堃一咂舌,自己的小把戏果然被师尊看穿了,只好装作没听见:“啊,师尊,我有点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怎么,打扫藏经阁吃灰没吃饱吗?”
这下吴飏终于知道白堃那张不着调的嘴是跟谁学的了。
~
甫文大学比武大赛有一项目叫“花落谁家”。
参加比赛的双方一方护花,一方夺花。而双方争夺的焦点,就晃晃悠悠的挂在场地中央的杆子上。
“怎么不见白哥哥?”吴世宁在观众席上磕着瓜子,问道。
“下一个应该就是他了吧?”
杨若凡说。
他刚从场上下来,脸上淌着汗,他刚刚险胜了自己的对手。
杨若凡说的没错,这次比武大赛是他发现热心道友白堃帮自己报了名之后,亲自把“白堃”两个字加在自己名字后面。
白堃抽中的是一个学长。那学长比白堃高出一头,宽出一倍,站在他面前跟一堵墙似的。
余芮站在最高的房顶上,脸上贴着张扩音符:“一炷香时间!比赛开始!”
白堃苦着脸:这哥们看起来好厉害,要不我直接投降吧。
想到这,他当即放下手中的木剑,用脚踢的远远的,慢慢向旁边挪去。
谁知那学长根本没理白堃的示弱,气势汹汹地朝白堃扑过去。
白堃抱头鼠窜,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有点滑稽。
我又没抢你的花,你老追着我干什么?白堃看着身后提着剑穷追不舍的学长,心里郁闷至极。
绕场地跑了大半圈后,白堃忍无可忍了,他猛地停下脚步,大叫道:“够了,我认……”
白堃“输”字还没出口,就迎面被那个没来得及刹住车的学长撞了个满怀。
猛烈的撞击使白堃站立不稳,就在倒地的前一刻,他抱住学长的胳膊。两人双双朝身后倒去——
在巨大的压力下,身后的栏杆承受不住重压,咔嚓一声拦腰折断!
白堃摔得七荤八素,忽然有个什么东西飘飘悠悠地掉下来,白堃下意识接住,一看竟然是那朵花?
在满场欢呼中,白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还真是歪打正着啊。
白堃是幼稚宝宝(bushi)(狗头jpg.)
白堃(撒娇地):贴贴。
吴飏(嫌弃地):脏死了。
白堃(可怜兮兮地):怕黑,呜呜呜
吴飏闭着眼:那好吧。
白堃扑上去。
吴飏内心os: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春天在我的心里面~
兵部尚书吴铨临走前,众人为他们设宴饯行。
何天浩和赵晨带着白堃,吴铨带着两个儿子参加了这个宴会,所以这个宴会很像一个家宴。
席间不知是谁提了一嘴,于是宴会的主题就落在了白堃和吴家两位公子上。
吴铨酒过三巡,已经有了醉意:“令徒姿容秀美,何长老教徒有方。若是个姑娘,到我家来做儿媳妇也不错。”
何天浩越听越不对劲,这话是说的,是打算拱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白菜啊,他断然拒绝:“不可能!”
吴铨也不乐意了:
“我家飏儿和宁儿,哪个不是像我一样英俊潇洒,还怕配不上了令徒吗!”
“哼!配不配得上还得靠真功夫证明。”
于是,吴飏和白堃之间,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场比试。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百十个来回,还没有分出胜负。
吴飏的语气有点冷,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有这水平,为什么比赛的时候不拿出来。”
白堃总不能说是因为他是怕吧,所以于是他谦虚道:“我这水平,飘忽不定,主要靠对手带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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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歪打竟然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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