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馨赶到湖畔广场的时候，发现这里真在做春季促销活动，大型展销会。
“啊……今天是周六啊！”
课太少每天都跟放假似的，都忘了几天是星期几，知道看见湖畔广场东边的湖水里，各种游船、汽艇等游乐设施区域人山人海，挤满了来游玩的小孩儿和家长，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
湖畔广场靠西边有一栋八层楼的商业楼，从一楼到七楼全是各种商铺和饭店，八楼是电影院。晴疯万里给江月馨的地址就在七楼的一家火锅店。
这会儿六点刚过，还没到吃饭的高峰期，门外已经开始拿号排队。江月馨来过几次，直接走进去找座位号。
门口的服务员第一时间拦住了她，阻挡插队的架势很明显，但满面微笑又有礼貌：“客人你好，请问有订餐吗？”
“有的。我朋友定了37号桌。”
“好的，您请跟我来。”
37号桌是一个靠走廊玻璃墙转角处的位置，视野很开阔。但奇怪的是，这里空着，没人。
江月馨心底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那是一种不好的直觉。
“我朋友呢？”她问服务员。
负责这几张餐桌的服务员刚好在旁边，道：“您是问这桌的客人吗？她还没有来。不过这张桌子是她上午预订的，还说如果她的朋友先来了，就请先等她一会儿。要不您给您的朋友打个电话沟通一下？”
江月馨满心疑惑的坐在座位上。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昨天疯子用过的号码。
“喂，疯子？我到了。”
“好的，我也快到了，你等我十分钟。”
江月馨这边在火锅店很吵，而对面却十分安静。她十分怀疑的问道：“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安静？你是不是还没出发？”
“哪儿呢？我就在湖畔广场，卫生间呢。你等我哦，我马上来。”
“……”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疯子这么磨蹭呢？总觉得怪怪的。
江月馨是一个经常按照直觉做事的人。
她一向认为，其实有时候人们还没来得及主观调出大脑储存的信息，大脑就已经根据不经意中接收到的各种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依据自行得出了结论。
这个结论就是直觉。越是善于观察的人，直觉就越是靠谱。
江月馨虽然不会百分之百相信直觉，但她生性多疑，忍不住回忆着这几天的事。
和善小膳同宿舍快两年了，竟然回想不起从前任何一次和她吃饭、上课的具体经过……认识郞青末一年多了，也记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更不记得怎么和她是因为什么走得这么近……
她总感觉，这座呆了二十年的城市、来过无数次的湖畔广场，给她一种发自内心的陌生感；
站在生活了两年的校园里，却想不起来这两年在任何一间教室中听课的内容和考试的内容。仿佛那些过往都蒙上了一层纱……
难道……
她已经开始记忆力衰退了吗？！
江月馨悲伤的吃了一口冰激凌，心想，难道这是阿尔茨海默症的征兆？
当冰激凌快吃完的时候，有人过来坐在了火锅小方桌的对面。
对面的人长发披肩，上身穿白色的蕾丝衬衣，下身黑色衬裤，白色镶钻的高跟凉鞋，看起来就像一个刚下班的白领，又像是刚参加了音乐会回来的演奏者，浑身上下都有着喜爱民族乐器的人才拥有的那种韵味。
江月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她是自己的好基友，晴疯万里。
“为了吃你这一顿饭，我等了好久。”
对面女孩儿的脸，虽然不惊艳，但很耐看，越看越觉得顺眼。
“为了请你吃这顿饭，我也准备了好久呢~”女孩儿伸出右手，“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晴疯万里’，真名叫秦封璃。”
江月馨也一本正经的和她握手，道：“你好，我就是‘江月馨’，真名叫江小红。”
秦封璃：“……”
她和秦封璃是多年的网友，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
几年以来，秦封璃给她的印象，是警务系统中的文职，隶属浩然轩的“武士官”系统，专门负责信息方面的处理。
据说她自己做了一个名为【人体识别系统】的强大软件，被浩然轩高价购买了使用权，还被聘请为武士官的御用顾问。
江月馨在网上查了一下，确实有这个技术专利存在，但发明人的那一栏目前呈保密状态。
但江月馨一点都不怀疑秦封璃说的话。
面前这个女孩儿看起来温和有礼，眉目含笑，看起来斯斯文文很有涵养，但多年的思想交流，江月馨很清楚她实际上是一个悲天怜人属性爆满的正义少女。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除了最开始的十分钟，江月馨有一点点不习惯，之后的交流都变得很默契。
说到自己这个音乐专业的毕业生为什么进入浩然轩武士官系统，秦封璃道：“音乐是我自小的爱好，维护正义、保护弱小才是我毕生奋斗的目标。”
“……所以你是怎么进去的呢？”
“注意你的用词。我是被高薪聘请勉力而为，你说得我好像是被关起来似的。”
“好吧。你进入这个部门是……为了拉低过高的武力值？还是为了拉低平均身高？”
“……江月馨，你是不是不想吃肉了？”
江月馨立刻露出友好的笑容。
秦封璃说，她设计制作了一款可以根据嫌疑人脸部和体型等特征进行筛选和识别的软件。
如果这样，这款软件也就不稀奇了——除此之外，这个程序还可以根据嫌疑人的走路姿势、习惯动作……等来记录一个人的特征，哪怕是整容、改变胖瘦体态，也能根据骨架形态和小动作识别出来。
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强大的软件。
“比如说这一次的连环杀人案。”秦封璃招呼服务员上菜，然后道，“这次嫌疑人在第三次作案过程中，曾被摄像头照到过背影，但没有找到正面采像。除此之外，嫌疑人很小心，别说正面，就连背影都没能照到。
这个案子被移交给浩然轩之后，秦封璃仅仅利用这短短五秒左右的模糊背影，就找到了匹配的对象。其中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已经失踪的肖文山。
这个叫做肖文山的男人，早期打过黑拳，后来当过十年雇佣兵，擅长侦查和反侦察，会驾驶各种交通工具——车、坦克、飞机……也精通多种武器。据说后来进入了FP集团公司旗下的安保公司，给总裁做过私人保镖。
江月馨问：“这个人这么厉害，肯定很有钱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秦封璃道：“FP集团破产之后，安保公司也关门了。肖文山从此不知所踪。如果不是最近的连环杀人案，根本没有关心他的去向。直到我们调查他，才发现他曾经在几个知名赌场都出现过，且输的钱高达七位数。就是因为他那一段时间输得多，去得也频繁，资料被各大赌场留存，我们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的相关信息。”
江月馨道：“他这么有钱？他杀的都是有钱人吗？为了绑/架/勒/索？”
秦封璃道：“他输钱是在连环杀人案出现之前。据我们能查到的资料显示，他仅仅是在FP集团期间的几年，得到的报酬就高达千万。前几年FP集团可是全球百强。”
“我听说过。就是那个短短几年内，旗下三家公司都赫赫有名，是融资上千亿的跨国公司。三年前因为债务无力偿还而破产了。当时TP集团总部所在的M国D州还因为大量员工失业，差点引发暴/乱。”
“这件事，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有点不一样。据我所知，真相应该是：TP集团的本来面目，就是一个纯粹的骗子公司。且它的破产并非是因为无力偿还债务，而是集团公司董事长带着他的团队转移了财富之后，丢下这个集团烂摊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啊？骗子？怎么骗……等等，你是说这个公司骗了上千亿？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个集团最初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公司，旗下员工大部分都是操盘手，老板更是一个自称未来股神的亚裔男子。六年前，老板承诺给所有投资者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润，且从不亏损，使得这家公司迅速发展。公司的老板代号为‘凰’，据说他有一双精准的双眼，能看清楚每一只股票的走向。他出手以来从无差错，只有盈利，且盈利如他承诺的那般超过百分之五十，很快得到了大量的订单。到后来，成立了TF集团，凰不再仅仅从事股票行业。他开发了几种创意性产品，一个月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这一次，连M国和O洲的贵族都盯上了他。”
“他这么厉害？可你说他是骗子？”
“对，他就是骗子。前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骗局，股票的盈利都是假的，是他自掏腰包。创意性产品的所谓盈利也全是假数据，他花费数十亿资金，就是为了引诱那些西方贵族和财团上钩。”
“他和那些所谓的高回报理财骗子公司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不接受民间小额度投资，只接受大型财团投资。经过三年的等待，他终于等来了最大的订单——各大财团和贵族上千亿的资金。但是这一次，他不但没有带来高额度的回报，反而迅速转移了资金，从此人间蒸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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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秦封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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