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厌恶魔修?魔修不过是修炼功法诡异了些,但其中还有着不少好人,比如本尊。”白深大言不惭道。
牧南霄克制点头:“尊者是极好的人,被我冒犯,却依旧肯留我一命。”
“这么想死?”白深发现如今的牧南霄气人的本事不小,才说了几句话,句句都让他十分愤怒。
牧南霄不卑不亢:“我的性命掌握在尊者手中,尊者让我生我便生,尊者让我死我便死。”
他打不过白深,还不能说几句好话讨好这个魔修了吗?
这些魔修最喜欢的就是欺凌弱小,看着那些人在自己脚边卑微求饶。
他认为自己做的已经极好,为何面前的魔修却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他该如何说才能让这魔修心情好起来?
牧南霄思考无法,只能摇了摇头。
“摇头作甚?方才还说要去死,现在又不想了?”
牧南霄:“我可从未如此说过。”
白深哼了一声,手朝牧南霄抓去。
他速度极快,牧南霄躲避不开,被白深抓在了肩上。
温度稍高的手掌按在肩上时传来了不少的暖意,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的牧南霄一时僵住了身子,没有及时作出反应。
他身体一轻,周围景色变得模糊。
与御剑飞行相似,不过魔修实力更强,飞得也更快。
奇怪的是,牧南霄竟然没有难受的感觉。以这么快的速度在飞,他的身子承受不住空间的撕裂,应会感受到疼痛,如今并没有这样的感受。
就连风都无法扬起他的发丝。
牧南霄愣了一下,仔细看向周围,看到自己身边包裹着一层红色的灵力,正是这灵力将空间的撕裂与狂风隔绝起来。
这是想让自己放低戒心?
“你多大了?”白深问。
这是要知道自己的年龄能不能让他修炼吗?
牧南霄老实回答:“十八。”
他的身体被白深的灵力拖着,那只放在他肩上的手突然揽住了他的腰,热源转移了位置,让牧南霄想要躲闪。
他竟是不知道自己的腰部竟会有如此感知,如此敏.感,单是被搂着便是有着温暖的感觉,隔着衣料的触碰隔靴搔痒,有些不知足。
怎可有这种想法!牧南霄陡然清醒,他约莫是被魔修给蛊惑了,不然怎会有这种离谱的想法。
“年纪倒是小,修为已到了金丹,天纵之才却遇到了瓶颈。”白深笑着,“本尊猜,你一直闷头苦练,并未出去游历过。”
“未见过广阔的世界,没探索过秘境,未与人有过生死间的拼搏,修为又怎会有所精进?”
“师尊说我修为低,待到我修为足够自保才能出去。”牧南霄补充一句,“还要拥有足以保护他人的实力。”
听到白深与自己谈笑交流,牧南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魔修是放松了警惕,现在也离开了宗门,只要找机会逃走就是了。
在他说出那句话后,魔修许久都没有出声。
牧南霄疑惑,却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人。
良久,白深才开口:“如此天纵之才困在宗门内寸步不出,可惜了。有着本尊陪伴,不管是宗门的灵兽园,还是所谓秘境,定是无法伤害你分毫。”
牧南霄颇为震惊,这魔修的意思可是要带着他出去历练?
自古仙魔不容,两界人互看生厌,为何会有一个实力高强的魔修要带着他出去历练?
这也是他修炼的一种方式吗?
还是说……这魔修其实脑子是坏的。
牧南霄断然不敢问出来。
他顺着白深说:“一切任由尊者吩咐。”
“南霄一口一个尊者倒是生疏了,唤本尊名讳即可。”
牧南霄:“不敢。”
白深气笑:“这有何不敢?”
牧南霄有些纠结,魔修知道他的名字,约莫是这几日他在师尊口中听说的,但是自己不知道这个魔修的名讳。
难道这个魔修人尽皆知?自己理应知道他的名讳才行?
“罢了,你不愿就不愿,总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叫出来的。”白深没在勉强。
他带着人停留在了一个城镇里,这里离覆水山已是极远,就算覆水山中的人发现牧南霄被抓走了,也追不上来。
白深没将那几个元婴修士放在眼里。
牧南霄自从八岁进入覆水山后,便极少出来。
就算出来也只在山脚的村子里游荡,周围总有师尊或者师叔相伴,然后一同赶回宗门修炼。
他好奇的看了周围的摊贩一眼,又立刻收回视线。
不可对外物表现出兴趣,不可有过多的欲.望,不可有贪恋,不可……
无数宗门内被灌输的想法在脑中滚动了一遍,牧南霄这才止住了走近摊贩仔细看看的念头。
他绷着一张脸,视线从摊贩处收回,大步朝前走着。
走了两步便走不动了。
白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站在了原地。
“跑什么?本尊好不容易拐来的人,这就想跑?”
白深那近乎妖孽的脸上带着笑容。
牧南霄看着这极为好看的皮囊,又克制着没有多看几眼。
“夜深了,该找出落脚的地方。”牧南霄道。
白深看了看从未亮过的天色,失笑。
这小孩还真是……过分可爱了。
十八岁的年纪,在这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妖怪眼中,还小。
发动忆尘镜后,白深想着究竟是怎样的遭遇才会使仙尊有这样的性子。脸上冷冰冰的,对他人倒是和蔼热心。
不过十八岁,牧南霄就已经能绷着脸藏情绪了,可惜这情绪藏得还不是很好,看着摊贩时脸上的好奇就差写在脸上了。
就连被自己挟持着走,他的想法都暴露在了脸上,就算是绷着脸,也能知道大概的想法。
反正这也是在记忆中,也不会改变原来的记忆,白深便按着自己的性子逗弄着这个没有任何记忆的牧南霄了。
“急什么,这镇上这么多客栈,难不成连一间上房都找不出来?”
牧南霄声音中带了几不可查的颤抖:“一……一间上房?”
他难道连床都没得睡了吗?
也对,若是两间房,魔修怕自己会逃跑。但是一间房,那张床定是魔修睡的,他只能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打坐。
牧南霄还是绷着脸,但莫名就能从他身上读出失落的情绪。
白深忍着笑继续逗弄:“不愿与本尊同住一间房?”
牧南霄连说不敢,却是心事重重。
白深拉着他走,他脚步都沉重了几分。
夜晚,街边都还有不少的摊贩,用着灵珠照明,色彩艳丽,恍若仙境。
牧南霄却是没有心思欣赏此时的美景,满脑子都是夜晚与白深同处一室,就算是修炼,也怕会走火入魔。
“来串糖葫芦。”
白深的声音将牧南霄拉回现实。
魔修买糖葫芦作甚?
这东西他吃过,不过是酸酸的果子外头裹了一层糖衣,宗门山脚的村子里就有人卖。
糖衣是甜的,吃完后里面的果子是酸的,一点都不好吃。
牧南霄吃过一次后,便再也不想吃这个了。
“拿着。”白深将糖葫芦塞到了牧南霄手中。
糖衣和红色的果子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牧南霄想到里面果子酸酸的味道,便只是一口口舔着外头的糖衣,不肯下嘴去咬红艳艳的果子。
“还是如此挑嘴。”
牧南霄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两个字“还是”,这魔修可是将他当成了谁吗?难怪会如此温柔,约莫是当成了哪位故人吧。
他又看了一眼白深,摇摇头。可惜了,他并不是魔修找的那位故人。
“怎还吃着东西摇起头来了,不好吃?”
牧南霄哪里敢,连忙说:“好吃。”
“好吃怎不将果子吃下去。”
牧南霄犹豫了一下,是魔修的故人喜欢吃这个果子吗?
若是不吃,魔修觉得他不像故人,将自己给杀了怎么办?
牧南霄眉头微皱,咬了竹签最上头的果子。
和之前吃过的酸涩果子不一样,这个果子口感绵绵的,没有汁水,但是带着一丝甜味,更多的还是酸。
吃了一个后,第二个他便下不去嘴了。
魔修在一旁看着,他也不好扔,便一直拿在手中,也不去咬,就当自己忘记手中还有一串糖葫芦。
“不爱吃就说,本尊还能逼着你不成?”
白深将糖葫芦从牧南霄手中抢了过来,三两口便将果子吃了下去。
牧南霄耳根泛红:“这可是我吃过的,你怎可……”
就算是容貌没有彻底长开,那副清冷美丽的容颜早就显了雏形,如今是带了几分生涩。
耳根红这一点倒是一直没有变过。
白深又想起许久不让自己碰的牧南霄,两张极为相似的容貌在此时重叠了起来,叫他心猿意马,脱口而出:“你浑身上下,可是哪里我没吃过的?”
牧南霄耳根的红瞬间消失。
他明白魔修抓他的目的了。
魔修的故人竟是被他吃了,这个魔修竟然是吃人修炼的!
这是多么邪恶的功法!
难怪魔修要给自己买吃的,是想将自己养的多一点肉,到时候好入口些。
绝对要找机会逃跑,将这个残忍魔修的行径揭露出来,让正道修士过来围剿他!
白深:十八岁的小仙尊,斯哈斯哈
牧南霄:你等着!
白深: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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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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