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体宗。
“小鱼啊,该出去走动走动了。”一位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头发束起的老人在一个石门前踱步。
“别闷着了,测不出来的,今日花灯节,好好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石门里,慕雨紧盯着墙上有他人这么大的罗盘,对门外的唠叨充耳不闻。罗盘的指针摇摆,最终停留在一个方向。
北?会是哪里呢?
“嘭——”
石门粉碎,尘烟弥散。
“咳咳——”一个人影挥着空气进来,身形看不太清。
慕雨转过头,面无表情。不过一瞬,眼中的思索退去,染上笑意,阳光穿进洞穴落入眼中,清澈透亮。
“宗主怎么还是如此鲁莽。”
声音轻柔,缓慢,和煦。
“碰——”
灰尘还未散开,人就飞了出去,撞断了粗壮的树木,瘫倒在地如死鱼一动不动。
飞鸟拖家带口,一去不回。空气更为寂静。
一旁的老人从碎石堆后小心翼翼探出头来,精明的眼睛灵活地扫视石门里的事物,最终定格在了金色罗盘的指针上。
“有结果了?”
音量被刻意放轻。
“嗯!”慕雨笑容绽开,真诚又热切,搓着手上前拉老者的衣袖。
“就差最后一步,人肯定能找着!”
“哎!我这衣服很贵的!”老者虚扯衣袖,示意慕雨放手。
慕雨立马松了手,然后从兜里掏了个陈旧的荷包递给老者。
“罗盘算出来是北方,但具体的地点方位不清楚。这是小师妹的旧物,师父你拿着帮我算算。”
“那我算算。”冯去来接过荷包,开始演算。
“北……水沐镇。”
天空渐渐被墨水晕染,零星的灯光从屋子里透出。风变得清凉,夹杂着欢声笑语从远处飘荡而来,随后从慕雨身边疾驰而过。
慕雨在镇外的林子里稳稳落地,转手将飞剑收入宽袍大袖中。
得到师父的答案后,慕雨洗漱一翻,换上新衣——金丝边,宝玉带,一把红扇衬白衣。青丝披肩及腰,发尾修饰齐整。
在林中穿行不久,喧闹声逐渐清晰,远处两列长队等着进镇。慕雨挑了个人少的队伍,快步补齐空缺,与另一队的末尾相靠。
“邱双?”慕雨看着与自己齐排的人,眉头皱起。
邱双转头,神色也不明朗,沉默地看了慕雨一眼,抬头拍拍自己被挨了一下的肩膀,呼出短促的鼻音,然后回正视线,不再理会。
“啧。”慕雨见对面不待见自己,白眼一翻,双手抱胸看向另一侧。
邱双闻声而动,眼珠一转,余光只见一个炸毛的后脑勺。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好不容易等到了他们查验进镇关碟。查验他们的两个守值的人大气不敢出,隐隐的威压让他们的膝盖发软发抖,匆忙翻看手中记录,放行时其中一个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狗啃泥。
水沐镇前几年来了个新镇长,翻修了原本被虫蚁啃食得坑坑洼洼的小木门,还扩建了好几座房屋。今日开办花灯节,其色各异的花灯悬挂在红绳上,随风飘摇,白玉砖砌成的镇门光辉四射。
慕雨一进入镇中,就迫不及待地远离邱双,一溜烟混入人群中不见踪影。
邱双揉动自己被光芒闪烁得有些干涩的眼睛,挑了个与慕雨离开相反的方向,心中莫名疲惫。
慕雨和邱双自小一起玩耍,家中长辈也交情颇深。如果不是道侣之争,他们断不会如此尴尬别扭。
花灯节,人们或与爱慕之人出门共许佳愿,或家人结伴,朋友相随,像慕雨和邱双这样愁眉苦脸的少有。行走在路上的老人,摆摊的商贩都好奇地看着他们。
慕雨四下张望,周围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这样找太慢了。
正当慕雨思索要不要冒风险在镇内释放神识时,一位大婶上前搭话。
“这位小公子怎么愁眉苦脸?来,大婶这儿有颗糖,可甜了!”说完,不等慕雨拒绝,大婶强硬地把糖塞进了慕雨手里。
接着,大婶左扯右扯,打探着慕雨有无婚配。
慕雨赶忙将糖还给大婶,说道:“在下已有心慕之人!”
大婶神色可惜,推拒了糖,笑道:“害!给你的就收着,既然有喜欢的姑娘人,大婶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家里的姑娘啊,不愿意嫁人,年龄大了,我们愁啊!”
“花灯节大好日子,吃了糖,小公子也不要一脸愁苦了。”
承了路过大婶莫名的关心,慕雨找了个借口转身要走。
刹那间,满天繁星的天空乌云滚滚,雷光游龙穿行其间,一道雷劈下,半途一分为二,其中一道的威压将慕雨死死定在原地,落入天灵盖之中。
大婶愣在原地,雄浑的雷声让她听不清周围惊恐的哭喊声。
慕雨直接从她的眼中消失了,一粒灰尘都没留下。风中的气味依然是镇外树木和绿草的清香。
“醒醒!”
纯白空间中,一颗光团贴近慕雨高高的鼻梁,殷切催促。
“哈!”慕雨猛地睁开眼,剧烈呼吸着。自从他晋升化神,从未受过如此威胁。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粉色的光团。
差点以为自己要走轮回路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
慕雨起身远离光团,盯着它,身体紧绷,神识进入袖里乾坤链接木溪剑,以备随时召出。
“我?你可以叫我166号!是个系统!”光团雀跃,但老实呆在原地没有靠近慕雨。
“系统?”
光团凭空拉出一块小黑板,开始给慕雨讲解一些位面的基本概念。
慕雨听得云里雾里。
“所以,我生活的世界只是一个网络作品的衍生?”
“啊……是这样没错!”光团忽上忽下,赞同了慕雨的说法。
“你在开玩笑吗?你想要什么直说。”慕雨笑道,完全不当回事。
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回去。打不过,那就苟。
“您真是我见过最好说话、最善解人意的宿主了!”光团激动地飘到慕雨面前,夹着声音赞美。粉色光团渐渐加深,深红如血。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签订合同吧!”
开始重写六年前的几章。深刻认识到莽撞开文和续写不可取,单靠热情支撑不住一本书的完成,我是真的死到临头了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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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世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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