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见姚淮一直盯着老黄牛，以为姚淮被吓傻了，他推开姚淮 ，缓缓转过身来，在老黄牛没有下一步动作事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看到原本拴住老黄牛的绳子完好无所的被扔在了牛粪中。
这才发现老黄牛咬断的不是绳子，而是自己的腿，从嘴里流出来的血，正是它啃咬自己时留下来的。
难怪方才老黄牛跑起来的样子那么的奇怪。
老黄牛眼眶里挤着的两个眼球同时看向了徐西，颠簸着向这边冲了过来，驱使着摇晃的身体，没有皮肉包裹的白骨杵在恶臭的牛粪中。
它张开嘴，似是要让徐西的血液与它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把徐西嚼碎后整个吞下。
它有四个胃，可以很好的将徐西的尸体分割成四份。
姚淮看到那本应该有更美艳的肉块将牛的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牛皮很大，但挂在白骨上的肉块太过软烂，会自己向四周滑开，所以牛皮根本罩不住它。
唯一没有那么软烂的就属于是那些生长在脸上的肉，猩红的血肉中穿插着黄白色的筋，血管缓缓抽动。
——姚淮。
——喜欢我的皮吗？
——送……送给你。
姚淮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软绵的腿支撑不住身体，让他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肉块贴在地面，缓慢朝这边爬了过来，没有皮肤做遮掩，姚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血管与筋条缓缓向上抽动。
那个人从前也是这般。
他受不了万俟悔整日对他的跟随与注视，他偷偷地来到镇上躲了起来。
他以为寻了一处有家丁护院的府邸，万俟悔就会拿他没有办法，等他躲上几日，万俟悔见不到他，对他的兴趣就会慢慢淡去。
可是当夜，他的房门就被万俟悔给敲响了。
没有设防的他因为没有想到门外的人会是万俟悔。
下人都房间很小，他根本没有地方躲。
这家府邸的老爷站在万俟悔的身后，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万俟悔，似是在观察万俟悔的脸色，“姚公子，万俟公子来找你，你便跟他回家去吧。”
他敛下了眼眸，可是总是会有些光线进到他的眼睛里。
他看得很清楚，男人扬起浅色的唇角，动作轻缓的跪了下来。
太阳穴的青筋不仅绷紧了，还是一下接着一下隐隐作痛。
“万俟悔！”
他出声叫住了万俟悔，若是再不出声制止，万俟悔一定会像是在家中那般，跪下身来，在他的腿边摇曳着自己的身体。
衣衫被随意的丢弃到一旁，但大多数的情况下，万俟悔喜欢将自己的衣衫放到他的脚下。
他知道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主动羞辱万俟悔的机会。
他的脚落在衣衫上，破碎细微的声音就会从万俟悔的唇瓣中流露出来。
他踩得越是用力，那个人的声音就会愈发的下贱淫.乱。
即便那衣衫只是躺在地上。
万俟悔有一副很漂亮的皮囊，似仙如妖，气质清冷，不染尘埃，可延长的眼尾却又勾着无限的妖媚。
没有了衣衫的妆点，他的这幅身躯更为美丽，冰肌玉骨像是因他而有。
偏偏就是如此美丽到不能亵玩的人，却在他面前做着最为低贱的事情。
跪坐在地上，却可以轻轻地前后摇晃自己的身体。
手一只在上，一只在下。
直到空气中多了一抹泛着腥味的暧昧气息，那个人才会喘着气停下来，任由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到了地上。
…………
牛皮下的肉块缓缓向四周展开，原本藏于猩红色的烂肉下的眼睛渐渐睁开了一道眼缝。
它轻轻晃动着自己的身体。
与曾经它光鲜亮丽时完全一样。
“姚淮，姚淮……”
姚淮眼皮跳动了一下，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徐西被老黄牛扑倒在地，牛嘴里流出来的沾染着血液的口水全部都淌到了徐西的脖颈上。
徐西用力的低着老黄牛飘着恶臭的头，咬紧牙关，脖颈绷起了青色的血管，身上被咬出来的口子在向外泌着黑色的血。
“姚淮，镰刀，给我……”
徐西每一次开口说话，他都能听到上下颚摩擦在一起的沉闷的声响，似是下一瞬他的整个嘴到头都会被压成碎块。
他能够感受到死亡的臭味，如此的炙热，若不是姿势不对，他大概会直接呕吐出来。
身上很深的伤口在向外渗血，充血的眼睛就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而爆掉。
他都快要死了，偏偏姚淮还在发呆。
姚淮听到徐西的声音，缓缓转动脖子，看到放到一堆干草上的镰刀，又抬眸看向那裹着牛皮的肉块。
肉块缓缓展开，做了一个算不上是笑颜的微笑。
——你又要杀我一次吗？
姚淮手中都是汗，镰刀多次从他的手中溜走，他手指发颤，明明都已经垂下眼睛了，却还是总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姚淮。
——要是你亲自动手的话，我会开心的。
爱我，就动手杀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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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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