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会和人讲道理，也不会把自己的人际关系搞得这么单薄，以至于到最后连一个帮自己报仇的人都没有。
系统可不管那么多，它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统子，天道的小跟班而已，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柳筝觉得系统简直就是在为难他，但是他找不到证据。
他深吸一口气，淡淡微笑：【那你至少给我一个合理的身份吧？】
996说道：【不可以的，我没有这个权限，没办法捏造身份，顶多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让人们对你的第一印象变好！】
柳筝核善微笑：【我要你这系统有何用？】
996不为所动，一过子时，它就进化成钮钴禄氏?996了，怎么可能被这小小的威胁吓到呢？
柳筝也没在意996不说话有什么不对，只是又问道：【那你能不能说一下这个小皇帝周围的人际环境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别说你连这个都没有，那你真的是一点用也没有了！】
996大声反驳：【你怎么可以污蔑我？这些还是有的，甚至我还可以放大图！】
柳筝摇了摇头：【这倒也不必，你口述一下就行了，我演技一般，先前对付徐英已经用了我大部分演技了。】
【就这还是靠着我之前对他的仇恨和厌恶才坚持下来的。你现在就让我们认识他身边的人，我怕到时候暴露。】
996不明白：【那我跟你说了他们的信息，就不会暴露什么吗？】
柳筝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腕，说道：【不会，因为提前打听好大人物的喜恶，只能说比较圆滑。】
【一个野心勃勃的圆滑之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常见的，不会暴露什么。】
996摸摸记下了这话，随即调动数据库，开始调取关于小皇帝身边的人。
这小皇帝是胎穿，本来只想当咸鱼，但是兄父战死沙场，他也阴差阳错地被许多臣子推上了皇帝之位。
不过因为他本人实在太咸鱼，底下的臣子又太给力，他在这里过的十分快乐。
柳筝有些不明白：【我见过不少为了削弱臣子特权，哪怕自己积劳成疾也不在乎的，但是这是干什么？】
【还有，他为什么想当咸鱼？不过是一个死物，难道成为吃食是什么人间的新风尚吗？】
996：【……】
忘记了，这是个纯血的修真人士，对一些现代词汇不太了解。
996道：【咸鱼是指什么都不做，也没什么梦想的人，是隔壁天道的说法，不过这不重要。】
【我们继续说这里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皇帝太咸鱼了，刚好下面的臣子也都比较给力，所以他在这里呆的过于快乐，以至于他一点也不想回去了。】
柳筝感觉真的是奇怪极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这话太难评，996不予置评，于是它转而说道：【所以现在就是我们需要过去解决小皇帝的这种思想，让他愿意回去！】
柳筝沉默半晌，才又说到：【所以，这小皇帝是因为这里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不愿意回去？】
996想了想那个小皇帝的躺尸行为，坚定地点了点头，绝口不提小皇帝是因为在另一个世界和别人卷考研卷到心里崩溃才这么想当咸鱼。
柳筝叹了一口气，心道，这得是在老家过的有多惨烈，以至于到这里之后，居然一点都不想回去了。
他对996说道：【他都这么不想回家了，我为什么要劝他回去，你也说了，他对朝廷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我们要尊重他人命运。】
996敏感道：【你是不是在推脱工作？】
柳筝感叹：【没有，你多虑了。】
996这才半信半疑地说道：【因为小皇帝本来是早夭的，原本的命数都被改变了。】
【先前的命数虽然亡国了，但是新的开国皇帝以及子孙都是明君，朝廷体制也改了。】
【天下生灵这才得以休养生息。】
【要是按照现在的路数，天下钱财尽归世家，皇帝又不作为，百姓手里没钱没粮，反抗都反抗不了】
【这样的确是稳定了，但是只会死的人越来越多。】
想了想，996又补充道：〔其实，还有就是按照天道推演的结果，这个小皇帝可能会直接造成人间生灵涂炭。〕
柳筝这才理解。
他在修道之前，也是普通百姓，见过民间疾苦。
在修道之前，他也曾见过难民逃荒，见过有落魄书生感叹生不逢时。
他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更知道只有世家附近的人，可能才能讨到饭。
他先前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世道一直是这样，但是他一直都能活下去。
可是今天996讲给他的，却是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模样。
是以俯瞰的角度看到了这世间，是真正的天道视角。
柳筝沉默片刻，沉声道：【最后一个问题，天道一向只评判功过，不参与人间，所以你的出现又是为什么？】
996沉默片刻，才叹了一口气：【我与其说是天道的衍生物，不如说是天道这么多年来被格列出来的情绪。】
【一个合格的审判者，自然是不能带着个人情绪的。所以，天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自己产生的情绪割开。】
【我就是天道的一段情绪，除了我之外，自然也还有其他系统。】
【至于干涉人间，也是非常之举，这世间不只是有这一方世界，自然还有其他世界。】
【其他世界自然也有天道。天道只是情绪单薄，并不是没有情绪，只要遇到，自然就会产生摩擦。】
【或许是因为我们这方天道因修真界而生，自然会带上修真界强者为尊的思想，所以经常和别的天道产生摩擦】
【摩擦一多，世界就会产生一些漏洞，就会有别的世界的魂魄或是意外，或是故意到达这里。】
柳筝：……
其实就是天道比较好斗，所以才导致世界出现问题的。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天道派自己的分身到人间搜罗免费劳动力帮忙解决。
这可真是……妙蛙种子妈妈给妙蛙开门，妙到家了！
熊孩子天道到处惹祸，柳筝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帮忙解决了。
虽然被当成免费劳力很不爽，但是996有一点没说错，这种事确实会增加功德。
996就相当于一个功德导航器，哪里有功德就指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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