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疾雨骤,满院嘈嚷倾梦,舟行晚憩在玉秽房间,竟然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场仿佛要毁天灭地般的大雨早已歇停,丹枫正盛的秋庭里铺满一地碎光,斜斜跨进房间的青石地上,带着几分未尽夏暑的燥热,让本该干爽的凉意悉数散尽。
一双漂亮又迷惘的眸子缓缓睁开,舟行晚盯着陌生的床帷看了一会儿,被好梦牵绊的理智缓缓回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玉秽的房间。
昨天莫名其妙下了场雨又打了好大的雷,他就在玉秽房间里多赖了会儿躲雨,本来是打算等雨小了就回去的,谁知道喝了杯茶就慢慢睁不开眼了——舟行晚记得他那时候正坐在榻上,睡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玉秽房间也烧炕了吗,怎么不盖被子也这么暖和。
……等等,榻上?
完全清醒过来的舟行晚捏了捏自己手心里的被角,心情快速在震撼惊诧不可思议中游了一轮后变得复杂,男人大略扫了一圈房间,心道玉秽他人还怪好的,昨天被自己这么阴阳怪气了还好心把他弄到床上来睡,不然他非得感冒不可。
舟行晚没细想玉秽是怎么把自己弄到床上的,在床头的架子上一件一件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弯下身来穿鞋,却忽然听到紧闭的房门传来一阵声响。
——玉秽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好师弟正坐在床上弯着身将脚踩进那双暗金鎏云纹的银靴里,大概是很少自己亲自穿衣服了,舟行晚身上的外衫套得松松垮垮,因为低身而往下垂的衣襟盖不住锁骨下那一方白净细腻的皮肤,他弯着腰,脊背的线条紧紧绷着,连月负伤而又没来得及修养好的单薄曲线就这么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让他看上去竟有几分脆弱,轻易就挑起藏于人内心最深处的暴虐摧残**。
孟浪。玉秽一眼望断理智,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飘出这个词语。
玉秽站在门口盯着舟行晚的形状,像欣赏什么漂亮的展示品那样停驻凝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连一眼一息都透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危险,像是要把舟行晚看死在那里。
向来从容不迫的温和的笑也僵在嘴边,他就这么目不转睛**裸地看着着床上的人,直到舟行晚穿好了鞋抬头看来,才如梦初醒一般理智回神弯了弯唇:“蘅晚醒了。”
玉秽垂眼收敛情绪,不疾不徐地步入门中。
舟行晚刚穿好鞋,无语地呛了一下他这简直装瞎的提问:“没醒,睡死了,在梦游。”
他丝毫没察觉到任何不对,穿好了鞋后拍了拍手上不知有没有的灰尘,虽然确实觉得玉秽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但自己好歹受了对方恩惠,顿了一顿,还是真心实意地对他说了句“多谢”。
玉秽温和地踏步走到他近身,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要谢我什么?”
“多谢师兄昨夜收留之恩。”在再收到一次系统【请不要ooc】的警告以后,舟行晚立马收住了差点骂他装模作样的心,而后循着记忆里原身的样子朝玉秽颔了一首,迟疑道,“我昨天没给师兄添什么麻烦吧?”
玉秽抬眼,眼神意味深长:“没有,蘅晚睡相很好。”
舟行晚:……
怎么感觉这话奇奇怪怪的?
好在他向来心大,虽然察觉不对,却还是没有多想。舟行晚闻言点了点头,又问:“昨夜占用了师兄的房间,不知道师兄是在哪里休息的?”
他这话问得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仿佛玉秽的床本来就是该给自己睡的一样——其实舟行晚从前也没那么不要脸,只是一想到玉秽对自己做了什么,心中总是觉得不忿,自然也就没法客气起来。
却不想玉秽并不生气,听了他的问题后只是看了眼后面的床,然后讳莫如深地笑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舟行晚的问题,而是伸出手帮对方理了理衣服,指节修长的手自然而然地把散开的衣领拢好,又在后者感觉到冒犯想要拒绝之前恰到好处地将手收回,叫人想要挑理都挑不出。
但舟行晚又是什么人?他想找茬,是别人讲一讲理就能避免的?青年立马扯过自己被他刚才碰到的衣领用力拍了拍,虽然并没有拍出他想要的扬尘效果,目的也已达到,倨傲道:“不好意思,刚才脏了。”
“是有点脏了。”玉秽仿佛没听出他在说自己,自然道,“要我帮你束发吗?”
“……不必,多谢。”
舟行晚简直要怀疑这个人没脸没皮,这样的话都接得下去,他原本还想具体问问昨天的事,见玉秽这个态度也问不出来了,在原地站了会儿却发现对方并没有说话的打算,冷漠道:“若师兄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他说着就要离开,却没想到被玉秽抬手挡住:“蘅晚走得这么急做什么,师兄又不会吃了你。”
舟行晚:……
想到玉秽刚才那些意义不明的亲昵举动,他实在很难走得不急。
但毕竟玉秽昨晚才收留了他,对方刚才的行为也不算逾矩,舟行晚在原身的记忆里看到过,玉秽这人向来喜欢做一些似是而非的事,他们师兄弟连更亲密的举止都有过,现在不过是帮他理理衣服弄弄头发什么的的,确实算不上有多过分。
稍作思虑,舟行晚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他不愿让玉秽看出破绽,只好点了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师兄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我叫人做了你的早饭,吃了再回去吧。”玉秽说着走到洗脸架旁,拿起架子上的帕子浸了道水,然后呼唤舟行晚,“先来洗漱。”
舟行晚:……
虽然知道他们师兄弟的日常有时候跟神经病开会似的,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再这么搞下去,他都要怀疑当初揭发原身的不是玉秽了。
舟行晚站在原地,盯着玉秽看了一会儿,在对方坚持的注视之下,最终还是认命地走了过去。
话说《虐文男主》那本预收的文案改了,名字也改成了《虐文男主也能被修罗场吗?》,这里贴贴新文案:
给卫瑾川当了三个月的舔狗,沈约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虐文小说里最终要抑郁而死的男主
剧情里,他对卫瑾川一见钟情,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好不容易把人舔到手了,沈约却发现卫瑾川还有个白月光,后来白月光回国,三人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虐恋情深
故事最后,是卫瑾川为了白月光把沈约送上手术台,又在人死后才发觉自己早已爱上沈约,于是悲痛地继承了沈约的遗产,然后跟白月光继续虐恋
觉醒后的沈约:……到底是谁在管这种冤大头炮灰叫男主?
好在他现在用情不深,想到自己的结局以及最后继承自己遗产跟白月光happy ending的卫瑾川,沈约直接摆烂:老子不伺候了!
可是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啊?!
.
沈约一开始以为远离卫瑾川就能规避死亡结局,然而受制于剧情牵引,他根本没办法不去舔卫瑾川
酒吧里,沈约正跟新认识的小男生**,卫瑾川电话打来,他身体不受控制地点了接听,声泪俱下地对卫瑾川嘘寒问暖:“瑾川,今天又没看到你,你冷不冷饿不饿,我一个人好孤独啊~”
饭店里,沈约跟新来的同事相谈甚欢,对方正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沈约有意跟他更进一步,转眼看到卫瑾川进门,立马黏了上去:“瑾川,今天怎么有空来这,没有你我饭都吃不下了。”
公司的温泉团建,沈约跟新勾搭的白人老板开着黄色玩笑,两人约好了晚上来一场“深入了解”,恰巧卫瑾川的好兄弟来查房,沈约只好让老板藏进柜子里:“我对瑾川一往情深,怎么会因为他不爱我就去找别人呢?”
……
很久以后,沈约约会被卫瑾川抓包,他满脸委屈地躺在光裸着上半身的某白月光身上,声音无辜:“瑾川,他说了他只是蹭蹭不进去,我的身体还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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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川暗恋沈约多年,奈何对方风流多情,桃花不断,在外面欠下的情债比他这辈子见过的人都多
他不敢近身,只想着等沈约定下心来再慢慢接近,可是某天沈约突然找到他并对他发起疯狂攻势,卫瑾川自乱阵脚,找到自己出国多年的发小,希望同样纵横情场多年的好友能帮自己指点迷津
好友看着他发过去的照片:他这种都喜欢不喜欢他的,你多冷着他晾着他,如果太容易得手,他很快就会去找下一个的
从没谈过恋爱的卫瑾川对这种恋爱观惊为天人,他遵循好友教导,每每看到沈约都故意冷着脸甚至恶语相向,以为自己终于能跟沈约修成正果,但谁能来告诉他……
为什么他的心上人跟好朋友睡到一张床上去了啊?!!
【风流多情游戏人间微绿茶受】
【还没想好结局1v1还是3那个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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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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