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司砚南眼看着后来冒出来的这个“危朝安”,学着先前危朝安的样子,再次打开了结界跟了进去。
这下司砚南藏不下去了,他很清楚后来的那家伙是个冒牌货,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何目的,再想到一路上危朝安那虚弱的模样,当即就要冲过去帮忙。
然而还没等他再次打开结界,就感觉到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出现在身后。
司砚南顿时神情一凛,作势就要回身挥出一掌。
“司砚南,是我。”
危朝安一如既往的淡定,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假,还伸出手示意司砚南可以探他的脉象,看看他体内是不是留有司砚南的灵力。
“不用。”
司砚南不觉得自己会认错危朝安的气息,见危朝安似乎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疑惑道:
“方才那怎么回事?”
危朝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司砚南隔墙有耳,指了指无妄殿:“进去说。”
……
无妄殿内自有结界,随危朝安心念而动,这是旁人不知的。
结界展开后,危朝安一如从前那般走到廊前的藤椅上坐下,说道:
“方才那是仿影妖兽,是妖族的低阶小妖,能力不强,却极其擅长模仿他人,多用于冒充他人窃取消息,又或是监听,应当是有人故意留在无妄殿试探我的。”
“看来众仙也并非他们所说的那样,觉得你已经死了,竟然还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司砚南对此极为不屑,关心同族生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坦荡些不好吗?何必这么偷偷摸摸,难不成是在忌惮什么?
“那结界里……”司砚南站在危朝安旁边,欲言又止,目光试探地看向危朝安。
危朝安看出司砚南的犹豫,不甚在意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那只是我当初用来练习招式的一处结界,随手布置的而已。
我还活着的事暂且不想让旁人知晓,所以不能让那仿影妖兽回到它主人那里去,先困在结界里吧,日后或许有用。”
“也好……”
司砚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头却在想危朝安总不会是特意来这里处理这个小妖的,应当是恰好遇上,那危朝安原本是打算来做什么的?
就在司砚南纠结的功夫,危朝安突然探身凑近,问道:“你跟踪我?”
“没有。”
司砚南想都没想就否认了,可这在危朝安眼里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危朝安无奈轻笑,心说司砚南还是这般不擅长说谎,跟着他多半是好奇吧?但危朝安面上不显,故作疑惑道:
“那你怎么会在这?”
“我……”司砚南卡壳了那么一瞬,旋即灵光一闪,说道:“我是路过,我原本是要去找仙帝禀告魔族现身凡间一事的。”
危朝安听了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一本正经道:
“此事兹事体大,的确要早些禀告,那你快去吧,别耽搁了,我回去歇着。”
“这次是真的回去歇着?”司砚南狐疑地盯着危朝安。
“那你是真的去见仙帝吗?”危朝安似笑非笑地起身,手有些不自然地抬起,似乎是想按胸前的伤,但很快又放下了。
“当然。”
司砚南自然是不可能承认他说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圆谎。
“那我也是真的回去歇着,你快去吧,晚了,仙帝未必会见你。”
危朝安原本是打算去当初闭关的地方看看,想找找看当初给他下毒之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但看着这情况,今天恐怕是查不到什么了,他也是真的累了,干脆打道回府,改日再说。
司砚南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人再一步一步地挪回去,干脆手一挥,施展了一个传送法阵把人送回去了。
而他……还真的就去见仙帝了,他仔细想了想,危朝安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魔族的事,的确需要尽快告知仙帝。
还有……关于危朝安是“特殊的”一事,司砚南觉得或许从仙帝那能知道些什么。
……
“得,白折腾一趟。”
危朝安扶着玄霜殿的大门,苦笑两声。
正要进门,忽然察觉到有人踏入了玄霜殿的结界范围,当即警惕了起来。
“玄霜仙尊?您在吗?小仙前来送药。”
纪潇潇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庭院里传来,危朝安听了无声敛去了眼底的戒备。
“进来。”危朝安淡淡道。
“仙尊!”
纪潇潇一听是危朝安的声音,乐颠颠地就跑了进来,虽高兴,却也只是停在了距离危朝安十步远的位置,规规矩矩站好。
忽地,纪潇潇视线落在了危朝安的衣服上,脱口而出道:
“玄霜仙尊一直挺宝贝这件衣服的,没想到您一回来他就给您穿上了,看来他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看不惯您嘛!”
“司砚南……宝贝这件衣服?”
危朝安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对啊。”纪潇潇丝毫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况且他对危朝安向来是有问必答,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
“您不在仙界之后,玄霜仙尊经常去无妄殿睹物思您的,而且还赶跑了好些想要抢占您东西的人。
我还记得当初玄霜仙尊说您命星未落,可大家还是说您没了的时候,玄霜仙尊怒骂了那些人好几天呢,还指着那些人的鼻子说他们虚伪,说‘你们不找他,我找’。
您没看见,当时玄霜仙尊可霸气了呢!
哦,对了,玄霜仙尊从无妄殿拿走这件衣服时,还说您是他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对手。”
纪潇潇一连串说了好些话,说到当初司砚南怒骂众仙的壮举时,还忍不住学了司砚南当时的姿态。
可她说完就发现危朝安的脸色看上去似乎有些阴沉,顿觉自己冒失了,垂眸低头道:
“仙尊恕罪,小仙失礼了……”
“没事。”
危朝安摆摆手,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捋顺一下。
司砚南……去无妄殿怀念他就算了,为何还要拿他的衣服?还……挺宝贝?
所以,先前说随手取的,也都是骗他的了?
纪潇潇悄悄观察着危朝安的神情,见危朝安始终蹙着眉头,眼底顿时泛起点点担忧,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道:
“仙尊……您是不是伤口疼?”
“嗯?”
沉思中的危朝安没听清纪潇潇问什么,随口道:
“不是来送药?药给我吧。”
“好。”纪潇潇双手把药包递上,还不忘叮嘱道:“换药的配比我已经告诉玄霜仙尊了,小仙不能在此逗留太久,小仙告退。”
说完,纪潇潇头也不回地一路小跑离开了,徒留危朝安提着药包思绪混乱。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想了想纪潇潇方才的话,危朝安越琢磨越离谱,回头再看这玄霜殿,更是不好意思住下去了,扭身就进了偏殿,这才稍稍安心些。
偏殿比起主殿要冷上一些,危朝安待了一会儿就指尖冰凉,随手把药包放在了桌子上,掀开床榻上的被子躺了下去。
“咳……咳咳……”
喉咙泛起细密的痒意,危朝安轻咳了几声,胸前的包扎伤口的布带顿时有血迹渗出,但危朝安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将衣襟拢了拢,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危朝安回来之后原本是真的打算好好休息的,但现在他也是真的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方才纪潇潇说过的话。
再联想到从见到司砚南之后发生的一些事,那些本来觉得无比正常的举动,也越想越别扭……
司砚南是特意下界寻他的吗?
寻了多久?
纪潇潇方才说,当年他“死”了之后,司砚南就说过要找他了,该不会……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吧?
之前他还猜测过,司砚南这么不想让他死,是因为他死后会引发什么不好的事情。
现在看来……司砚南该不会是对他……
“砰——!”
“危朝安?”
偏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司砚南就这么闯了进来。
正琢磨到关键点的危朝安思绪猛地被打断,回神就对上了司砚南那双带了几分急切的眸子。
司砚南在担心什么?是回到玄霜殿发现他不在,以为他跑了吗?
“找我何事?”
危朝安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目光探究地看着司砚南。
司砚南看到人没跑,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他就发现危朝安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也没多想,说道:
“啊,我来告诉你一声,刚才回来的路上碰见纪潇潇了,你要我给她的东西,我给了。”
“好,麻烦把门带上,我要睡会儿。”
危朝安语气淡淡,说着就闭上了眼,把被子盖了个严实。
“哦,好。”
司砚南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怎么感觉危朝安像是在躲着他一样?躲他做什么?
忽地,司砚南眉头一蹙,该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又在强撑吧?
“危朝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司砚南问了一嘴。
“挺好……咳!咳咳……”
危朝安暗骂一声嗓子不争气,正要解释只是喉咙痒,就感觉到司砚南已经到了床边,还不等他反应,被子嚯地一下被掀开,紧接着一双手就扒开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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