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直接去边境吧。”皇城外,赊月踌躇了。
“不去看看你的皇兄啊?”
赊月掀开自己幂篱的帘,又掀开他的,颇为认真的说,“他现在应该不想见我,见到我可能很想在半路悄悄杀了我。我还是悄无声息的走吧。”
“有我在,谁杀得了你。“梵沉不以为然。
赊月懒得理他,用力扯他的幂篱。
“欸…”
赊月想起刚才他突然失踪,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两个幂篱。硬要给他戴上。看梵沉戴着斗笠叼着竹叶似笑非笑的样子,放浪形骸之至,眉宇间尽是自在飞扬。
“干嘛要戴这个?”他问。
梵沉说:“宝不外露。”
赊月不想听他的“宝物论”,戴上便戴上罢,免得被人认出。
他虽未进皇城,但也并立刻离去。只在城外护城河边驻足了一会儿。
午后熏风拂乱河畔柳枝,也掀起他的幕帘。枝条落在他的斗笠上,阳光透过树影,变成光粒落在他脸上,如白釉瓷泛起了流光,当真是白璧无瑕。
“我像不像是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被赶了出去?”赊月轻声说。
“应该是我带你出去。”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介入我和皇兄之间。”赊月问道,又补了一句:"别说你那套宝物论。"
梵沉不语,这是嘴角挽起浅浅的弧度。
"那你想听什么呢?"
赊月凉凉的瞟他一眼:"算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在下心怀山泽鱼鸟而已,举荐你平叛战乱,只求国祚民安。"梵沉对天行君子礼,说得煞有介事。
"果然不足为信。"
皇城离边境路途遥远,即使骑上梵沉的快马不眠不休也得好几日的路程。
途径江南,梵沉的心思又来了,对赊月提起自古江南佳人出水芙蓉,今上天使然,途径于此,何不顺路一观!
赊月对这些并不起意,他只关心边陲民生。虽说高煦已先一步领援兵去救场,可自己名在其位人却不某其事,终究是良心过不去。
二人在驿站喝茶休息时,梵沉又开始软磨硬泡。
“赊月!王爷!都到这里了,不去看看那些小娘子吗?”
“你自己去。还有,你为什么一路跟着我,是我去任职,又不是你。”
“不是说了我是你的侍卫嘛。”
“来路不明,还侍卫。”赊月抿了一口茶,眉头微拧。显然这粗茶糙叶很是不入口。
梵沉抢过他的杯子,一饮而尽,“不给你喝。”
赊月:“……”
“带上我,我能帮你打胜仗。”
“怎么打?再去西戎军营杀新派来的将军?”
梵沉兴奋了起来:“也可以啊。要不我潜入西戎王廷把他们皇帝杀了?”
赊月被他口无遮拦惊到,忙打断他,“休得胡言!”
“怎么了,担心我身处险境吗?”梵沉撑着下巴笑眯眯的。
“你去王廷行刺,无论得手与否,西戎将会与我们不死不休。”赊月正色道,这个疯子行事疯魔,他自己孤家寡人烂命一条,但牵扯无数,后果惨烈。
见他如此,梵沉觉得有趣,戳了戳他的斗笠,说:“害怕了吗?”
赊月不理会他,只自己沉思。
梵沉目的不明,看似皇兄身边的人,但又爱从中作梗。难道他的目的就是搅乱大夏朝局,令大夏由内溃烂?
那梵沉到底是什么人呢…
想到这,赊月决定让他跟着自己,想看看他究竟要如何。这样举动不定的人物,不在身边,更危险。
“走吧。赶路了。”赊月扯扯他的袖子。
梵沉长叹,真累啊。
二人策马奔腾在原野,马蹄声脆,有破风之意,满川草色青翠,日光渐浓,为二人镀上溢彩般的金边。
“我的信鸽找到高将军了。”赊月道。
劲风将话吞没,只剩风过耳膜的呜呜声,梵沉大喊道:
“什么——?”
“我说——联系上高将军了——”音量太大,喊得嗓子痒,赊月咳嗽了几声。
“所以呢——?”
“所以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跟他汇合了,他就在前方驿站,整军休顿!”赊月喊完,嗓子实在干痒,咳个不停。
“哎呀,你。”梵沉见他如此,摇了摇头。直接松开缰绳,双腿用力借踏马背之力,整个人腾空而起,又精准的落在赊月的马上。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揽过赊月的腰,另一只手抢过缰绳,直接将马的主动权抢了过去。
而他骑的那匹马被他踩了一下受了惊,胡乱逃窜去了。
“你干什么!那马…”赊月惊呼。
梵沉贴到赊月耳旁,呼吸间温软的气息叨扰着他的耳垂:“这样你就不用喊话了。”
赊月无语,可惜那宝马,心思上来,他故意将头用力向后一靠,正好撞到梵沉鼻梁。惹来一声惊呼。
这人的也鼻梁太高了点,自己的头也好痛!忍不住用手揉。
可梵沉早他一步,温热的手贴着他的脑袋,轻轻的揉抚。“痛了吧。”
赊月嘴硬,“你更痛吧?”
梵沉笑,见他舍不得那马,满不在乎道:“你喜欢,我再弄几匹给你就是了。”
“你当一匹宝马这么好养活么?”
“别人养,我顺来就是了。”梵沉狡黠一笑。
“你!”赊月语塞,“厚颜无耻!”
梵沉领受,也不反驳,只手在赊月腰间游移了一下,惹得赊月脸色铁青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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