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江月开业,叶颂依和云筱一早便来了,笙竹将琴放到琴架上,又将房间打扫了一遍。
长夏和莺时也跟着罗斌去帮忙。
等到了旁晚,店里陆陆续续有了人来。等天彻底暗下来,整座酒楼笼罩在灯光里,繁华亮眼,里面熙熙攘攘,一楼大厅都是人。
这还得力与罗斌找了人去街头巷尾人多的地方又是解说又是发‘传单’。
姬家人来的最早,他们自然是要为叶颂依撑场面的,除了姬太傅,就连舅舅姬玖澈也来了。
“舅舅。”
“哎”姬玖澈眼眶一红,小时候叶颂依就爱追着他喊舅舅,有个娇娇软软的外甥女,他那个时候可得意了,每次都要和同僚炫耀许久。
“颂依都长这么大了,比玥儿还要漂亮。”
元青梧掐了他一把,这么大人了还在孩子面前失态,真不够丢人的。
“颂依啊,有事尽管叫文松帮忙,他整天闲着呢,无事可做的。”
一旁跟着的姬文松瞥了瞥嘴。
姬瀚林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是,表妹有事尽管吩咐我。”姬文松依旧神色松散但语气倒是没有多不情不愿。
叶颂依引着一行人上楼。
曹初宜惊叹不已,“表妹真是厉害,这酒楼竟变得与之间大相径庭,看着都宽敞了不少。”
两小孩儿也附和道:“姑姑真厉害。”
“这都是罗掌柜的功劳。”
姬玖澈一脸老父亲欣慰的模样,她妹妹泉下有知,定能放心了。
叶颂依与姬家人说着话,今儿姬弈安很乖,大概是上次回去被训诫过了。
长夏几人这会儿也在楼下帮忙。
祁连今日穿着一袭青色华袍,领口镶秀银丝流云滚边,眉目俊逸,眨眼间就到了笙竹面前。
“笙竹姑娘。”
“祁大人,请上二楼。”
祁连点点头,看着带路的笙竹。
小姑娘这段日子看来吃的不错,脸上已经长了些肉,面色也褪去了枯黄,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很是漂亮。
“笙竹姑娘看着在叶府过的不错。”
笙竹脸上洋溢着笑容,“是啊,小姐对我很好,长夏姐姐和莺时也很照顾我。”
祁连欣慰,“还未恭喜姑娘重获新生,日后定当顺风顺水,平安如意。”
“多谢大人。”
笙竹这些日子被莺时无形的灌输思想,已经没有当初唯唯诺诺的样子,此刻站在祁连面前,像一株从风雨中挺过来的向阳花,充满生机盎然。
“客气。”
祁连笑意加深。
“那奴婢先去忙了,祁大人请便。”
笙竹下楼时,门口一阵骚动,来的竟然是禾家的人。
长夏看到禾家人搬进来的招财树,有些傻眼。
禾煦解释道:“这是我代二弟送来的,你与你家小姐一说便是。”
叶颂依也正好出来。
夏临溪见到叶颂依出来,推了推禾煦。
“叶小姐,恭喜。”
叶颂依颔首,“少夫人,禾大公子。”
禾煦这是第一次见到叶颂依,想不通自己那弟弟究竟是怎么就惦记上人家姑娘。
莫非是因着人家长得漂亮?
不能吧,他不觉得他弟弟这么肤浅。
“二位请随我上二楼。”
转身时叶颂依面露奇怪,刚才这夫妇二人怎么一直看她。
祁连与禾煦也认识,二人自然便聊到了一处。
突然,莺时跑上来,“小姐,沈公子来了。”
里面的两个男人皆是愣住。
好兄弟/弟弟的情敌。
见祁连屁股下像有东西般扭扭捏捏,禾煦瞥了他一眼。
“祁公子与沈公子也相熟吗?”
祁连拿起扇子扇着风,遮挡飘忽的眼神,“是啊,之前在朱雀街一起吃过饭。”虽然最后没吃成。
“这样啊。”禾煦眸色加深,轻飘飘地说着。
祁连都要吓死了,早知道他就不答应帮禾樾保守秘密了,他真是太难了。
早就听闻这禾家大公子可是腹黑至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怎么能将夏临溪从那都要谈婚论嫁的青梅竹马中抢来啊。
一家子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楼下,沈听肆看着很累,似乎已经好几日没怎么休息了。
“颂依,恭喜。”
叶颂依上前礼貌微笑,“欢迎,跟我来吧。”
叶颂依走在前面,沈听肆跟在他身后。
看着面前的姑娘,沈听肆才反应过来,自第一次两人在宫门口见面,已经快有一个月了。
她的变化很大。
他的变化也大。
将沈听肆带到地方,叶颂依并未多留,打算去云筱那里看看,沈听肆叫住他。
“颂依,对不起,那日在宫门口,是我说错话了。”
叶颂依眼睫微颤,忽而扬起一抹笑意,“沈听肆,世事无关对错,只问心中无愧。”
沈听肆突然便红了眼,“我……”
“进去吧,我还有些事。”
沈听肆点头。
“对了。”叶颂依在他转身时突然说道:“之前看到过一句话,六亲缘浅本是福,修的就是两不相欠。”
说罢,叶颂依便转身去了琴室。
沈听肆在嘴里默念着这句话,忽而便笑了,如冬雪消融,梨花绽放。
“两不相欠,不相欠。”
云筱这边,见叶颂依又进来,不忍发笑。
“你紧张什么,过来坐。”
叶颂依抿了口茶,佯装淡定道:“没有,我怎么会紧张。”
云筱也不戳穿她,“行罢,紧张的是我,我紧张。”
不多会儿,酒楼里响起琴音,余音绕梁,声声入耳,或如碎璧铃铛,或如青泉流水。令人沉静在如诗如画的高山流水中无法自拔。
叶颂依在三楼看着一二楼客人沉醉的样子,兴奋溢于言表。
她彷佛已经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钱向她涌来。
难怪世人爱财,谁能不爱呢,必须得爱啊。
长夏在一旁看着她,鼻尖一酸,她家小姐终于好了,夫人老爷也算泉下有知了。
“长夏,下个月咋们府中的例银再加一些。”
莺时正吃着糕,听到这儿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叶颂依抬手弹在她脑门上,“你家小姐我能说假话?”
忽而,二楼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声传来,还夹杂着吵闹声。
长夏说道:“我去看看。”
二楼
孟泽谦今日也来了,都城中有不少自诩清高的公子一直看不起他。总觉得他放下身段去勾引萧晚晴的事情实在让人可耻,要不是因为他攀上了郡王府娶了县主。哪里轮得到他如今趾高气昂的样子。
其实这些人倒是真冤枉他了,孟泽谦是个十分圆滑之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与人撕破脸皮。
他之所以心情不佳,是因为他一直未与萧晚晴圆房,他虽在私下看了大夫吃了药,可并未有好转。
甚至他还觉得是萧晚晴太过刻板放不开,所以偷着去了青凤鸾,可那姑娘都那般了,他还是不行。
孟泽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仔细想来,他有一日与丫鬟厮混,差点被萧晚晴发现,自那日起他便在成婚前一直忍着。
一个穿着靛蓝色锦袍的纨绔少爷推了他一把,表情不屑,“孟泽谦,你装什么呢,平日里在大家面前跟个孙子一样,这才与晚晴县主成婚多久,就如此目中无人了,边少叫你你是没听到吗?”
一禄衣少年轻蔑的瞥他一眼,附和道:“我看是他觉得自己高攀上了郡王府,便能一飞冲天吧。”
“就是就是,除了用这张脸去勾引县主,还会什么呀,难道还想靠你那点才学去做大官吗?除了会些写几首酸溜溜的情诗,你还会什么?”
一灰衣少年清了清嗓子,深情朗诵起来,“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芙蓉不及美人妆,……
少年扶着旁边的人,笑声一片。
刺耳的嘲笑犹如一把把利刃在往自己身上戳一般,孟泽谦面色难堪的红着眼,怒目圆整,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几人。
“边少,他瞪你。”
被叫做边少的人,正是边捷,边牧的儿子,端妃的侄子。
此人斜靠在桌子上,一脚踩着一把椅子,一脚翘起十足的浪荡不羁模样,脸上的笑意邪魅又张扬。
单是这样看着,又怎知他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呢。
“孟泽谦,不过娶了一个县主罢了,又不是公主,你得意什么呢?”
边捷说着,手中的一粒花生准确的砸在孟泽谦额头。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花生朝着孟泽谦砸过去。
大概是气狠了,孟泽谦逮住一个最近的人抡起拳头就往对方身上砸。
可敌众我寡,他一人又怎么会是那群人的对手。
要不是祁连过来,孟泽谦非死即惨。
“诸位,本官还在这儿呢,你们这是想干什么,都想去刑部的大牢里蹲一蹲吗?”
祁连板着脸,冷着声说话,打架的几个小孩儿纷纷低着头,不敢言语。
倒是边捷,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懒懒散散的靠在桌边。
“祁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我们好心与孟公子说话,这人就冲上来打人,我们自然要将人拉开,可这孟公子死活不让,硬是把自己弄成这样。”
祁连冷着脸,对于边捷这个二世祖,他平日也只当是瘟疫躲着,小小年纪便心思歹毒,视人命如草芥,分明就是个小畜生。
也不知边将军是怎么教的,这人长得人模人样却全然没有半点世家公子的修养气度,与那街边的流氓混混无异。
“既然说不清楚,那便都去刑部走一趟吧。”
边捷神色一冷,稍微站直了些,“祁大人,不必如此麻烦吧,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祁连厌恶的别过脸,看向一直不出声的孟泽谦,“呵,那不如孟公子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听肆:怎么办?感觉不妙。
禾樾:凉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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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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