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到了种子站门上，又把李大嘴碰上了，以前矿山上认下的。老远里看见就笑下了，“我听下你把陈家娃子打上跑掉了！呵呵，打了个的好呀！估计这次就把娃娃的背痨骨治平了！你才给我出了一口气，我就气的忙忙了！”问怎么？说：“把我就欺负的急急了。我开了个百货铺，经常半夜三更砸我的门。不开不行，立住脚非要买酒不可。你取给，那没钱。酒提上走掉，你再要不上。那个坏籽儿，把人就害得急急了。再的人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终于才出来了你这么一个家儿！”郑仁听了说：“你放心不往死里打干啥？”李大嘴叹了一口气，说：“能打过还有啥说的？就是拼上一死，也把这口气出掉了。关键是后续的问题太多，缠不过。你但是打赢，趁势一躺，撒下赖了，你就得花钱给看病。你若是打不过，才把你老刀刀细绳绳欺负死哩！你不知道，这个人是个害物，是方圆十里以内，横着走路的人！但他外头就不敢去了。你思想，有一年到古拉本，租了一家子的房子，闲下就到房东的屋里，经常和他套近乎，来来去去，把他的情况都踏摸好，路道也熟悉了。后头房东要房租。说：给不上，不住了。又就搬出来走了人家了。背后打听下两口子外头恭喜去了，屋里没有人，翻进去就把钱偷上跑掉了。最后再就没有找着人。”郑仁说：“你看这个，天生就不是个好东西，才是贼娃子转生下的，啥坏事都敢干！”李大嘴听了，苦苦一笑，继续告讼：“那个人是敢吃敢喝，哪个饭馆里都有帐。只要你敢给我赊，我就敢吃，赊上吃罢，跑掉再要不上。酒赊给我，我就敢喝。骗上最后就一跑了之——就这号子贼打鬼。”郑仁说：“他是没有遇上家儿，遇上教他娃娃吃不了兜上走！”李大嘴说：“我给你说么，这个人有多坏？平时庄子里谁家的男人要是没有在，瞅下晚上去就是敲门砸窗子。你不开，他就撬窗子抬门。这个祸害，本来不是我们队的人，招到我们庄子上了。招上钱疤脸的尕爹的丫头，是个色中恶鬼，标准的坏水！黑地里你但是房子门关的迟些，就给你摸进去了，等到你睡下，人都睡熟以后，再给你把灯线剪掉，进去就女人们的身上乱摸开了。你急了拉灯，灯不着。”郑仁听了一惊：“妈妈吆，有心脏病的人，当时就吓死了！”李大嘴说：“男人不在的，肯定就吓坏了。有一年我出去没有在。——早了，还是以前的敞院子——屋里的门还没有关，那悄悄摸进来藏下了。婆姨进到屋里，正准备上炕，忽的出来把她抱住了。把婆姨就吓死了，哭爹喊娘的。要说我们的女人也厉害，挣脱拾了个鞋底就打开了，连打带喊：娃们，起呀，起来往死里打！陈瑰一看不妙，遇上厉害女人了，才说翻起来跑掉。后头婆姨给我说了，我有心把陈家娃子杀掉。婆姨劝我：你打不过，还是算了吧。你说陈家的这辈子是人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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