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日子,看看地里的麦子已经收完了。这天中午,李家的四个媳妇子扛着铁锹,平四轮子犁下的地来了。结果发现满地都是血水子。李大的媳妇子抱怨说:“割麦子的时候就一股子臭味道,人还把这个没有噎起来!”越说越觉得满肚子里都是气。知道全庄子就吴烫毛以杀猪为业。于是,她简直就找到了吴家里,把吴二喊到地里了。李大的媳妇子扶着铁锹站到地埂子上,指着地里的血水子说他:“你看,就我的这块子地,我是没有办法种了,干脆你种上。你给老娘把产赔给!说起来,都是一个庄子上的人;不说吧,你的这个血水子,相当于把蛆下到我的地里了,不管血水子淌到哪些,苍蝇一个多,还板结住没有办法出苗!”吴二腆着个大脸,还是个一声没有吭。可巧赵四就在边上。听见了走过来,直接吸到吴二的脸上问:“你不是说你问好了吗?叫你积肥哩!怎么今个人家又叫你赔产哩?”吴二听了,眼睛白瞪瞪的,仍然还是个不说话。赵四的气道子扑腾一下就上来了,拿手指着他的鼻梁骨,破口大骂:“我说你呀,你就是个坏透顶的个坏子儿呀!几十年都枉活了!还说的我的脾气大,和你刀刀儿见了血了!”第二天一早,吴二直接就往水渠里倒开了。要说这个水渠,还是农业社的时候,社员们用石头镶下的,石头缝里攀满了各种野草和花儿,平日里气味芬芳,草香味浓郁。
饭罢的时候,庄子里来了一个卖西瓜的驴车子,说是本地瓜,包瓤口,特别甜。吴二同老婆子一块儿出来了,问:“你的是生瓜、还是熟瓜?味道怎么样?”卖瓜的中年男子笑着告诉他:“新压下的沙地瓜呀!味道再就没你嫌残的,说法就是徐沟镇上最好吃的瓜!”吴二又假惺惺地问:“实话是新沙瓜吗?没有生的吧!”为了证明自己的瓜好,卖瓜的汉子很爽朗,随手抓起来了一个,当场一砸两半。老两口子笑眯眯地接到手里了,消儿停儿尝了一半,半推半就又拿了另一半之后,一摸儿进到院子里走掉了,再就蹲到屋里没有出来。结果卖瓜的汉子空欢喜了一场,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见老两口子出来买上他的一个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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