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哐”地一声响，大门撞开，娃们抢先跑进来了，跟后子听见婆娘也进了门，“慢些开呀，门摔坏了！诶，这些先人，一顿没有按时吃上都不行！不慢些走，你跑上那么快干啥？疯掉了吗？”就又抱怨：“再干啥？教人家的烂事就把人缠住了！眼看到晌午了，给娃们吃的饭都没有做下；就连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听来了，娃们正围着她追逐嬉戏，听她又说：“赶紧起开我上个厕所！”就又听她返身出了大门了，说话的声音若隐若现：“也不知一天忙下的啥？我这个成下黑母鸡了，个人的事不管呀，光给人家瞎操心！”丫头娃子哈哈连天跑进来了，发现大姑爹在屋里，立定又变了一个样子，显得拘谨且资格了，因过去，靠住爹爹站下了，问：“大姑爹来了！”郑仁笑着点头，看丫头子是细高个，比娃子要高出去一个头。娃子略微有点胖。史理捋一捋他的头发，说：“娃子，你不能一天到黑就知道玩！你的寒假作业写掉了没有？”不言语。再问，笑下了，拿手一指姐姐，连珠炮一般说：“你问你的招弟！那的作文写到第几篇了？”史理又把娃子的鼻子捏住，鼻孔里进出的清鼻子，总算是擦净了，轻轻一笑说：“人问的是你的，你又牵扯的姐姐！”招弟像是扳上劲了，仰脸盯住爹爹的眼睛，打小报告：“爹，你听我给你说：我的快写完了，就剩下三篇作文了；你的娃子已经就玩疯了，一个字都没有写过，再不管，你和妈两个人，到时候都跑不掉，非得跑到学里挨骂去！”史理听了，转过又说儿子：“兴儿，姐姐说的啥，你听来了没有？放了假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不写作业？”兴儿的头低下不言传。郑仁好奇，因问：这两个几年级？说：“丫头子三年级；娃子是今年才报给的，一年级。”又问他学习怎么样？听了一笑，回头说两个学生娃：“听见了没有？大姑爹问你们的学习怎么样！”两个娃娃扑闪着眼睛，点着头说：“就那么个！”再问，嘴鼓住一句话也不说了，谁也不知道：就那么个，到底是多少？算优秀，还是算一般？因又感叹：“究竟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反正天天按时按点饭做好端给，吃上就跑了学里了。丫头子大些，后晌放了学到屋里，自己就把作业写掉了。嘿，你还不是说，这个娃子日鬼，贪住玩，时时步步就得一个人跟到屁股后头喊！”话音未落，就又见婆姨进了门了，问罢姐夫，倒水洗手。娃子又扑到她的腿绊里了，听她又嚷：“你的这个娃子你得管，一天就跟个跟屁虫一样，不管人的忙闲，人走到哪里，那跟到哪里！”娃子一听，朝姐姐扮了个鬼脸，傻乎乎的一笑，“妈说我是跟屁虫，我还就是跟屁虫！”说完，原把妈妈的腿抱住了。“起开我给你们做饭。”不见娃子动弹，因朝史理挤了一下眼睛，又偷偷朝娃子努了一下嘴，吓唬：“一个是不听话，再一个也不写作业，一天除了睡觉，再就是玩，开了学我给老师说，教把条子找上，死里打去！”丫头子也跑过来了，抓住妈妈的手，看她的表情，尤其担心：“布置下的作业写不完，开了学报不上名，说不定就得请家长，反正就你和爹两个人，不管是谁得学校里去！”妈妈把儿子推开了，佯装生气，“不抓紧写作业，到时候报不上名，我看你怎么办？”娃子抬起头，一见妈妈的表情很吓人，哇的一声哭下了。郑仁递了个眼神叫她不要惹。听舅佬媳妇子还忘不了叨唠：“毛病都是掼下的！就像史廉这个人，太不像话呀，不管你是亲疏远近的人，碰上就想把人往死里整！我就说吃下独食的这种人，心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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