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他来我公司?还想要职务?”
原来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果然会笑,面对如此奇葩,裴应秋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扯了扯嘴角,从鼻腔哼出笑。
陈安阳嘟起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李秀红的衣角,“阿姨,你们别吵了,是我不好,我会凭自己的努力去找工作的。”
李秀红搂着他,二人就开始抹眼泪。
“好孩子,你看看你哥哥,亲生的有什么用,还不是白眼狼一个,自己发达了就连亲妈都不要了,养他有什么用。”
“够了!你们都给我滚!滚!”裴应秋咬着牙关,似乎在努力遏制自己的怒气。
但李秀红仍在不断挑衅他。
情绪再稳的人都有一条不能被触碰的底线,上次是时季,后果他已经深深领教过了。
时季生怕裴应秋再度情绪奔溃,急忙上前抱住他,将人拉至怀中,耐心安抚道:“冷静一点应秋,你这么聪明没看出她是在故意激你吗?别着了她的道。”
李秀红也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她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裴应秋,没想到你还真找了个男的,哈哈哈哈……你跟他简直太像了,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谁都不敢先开口,只有李秀红断断续续的呢喃,吐字不清,模糊难辨。
反正无非就是翻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也没人在意。
裴应秋只觉心累,他把脸埋进时季胸口,语气轻飘飘地道:“时季,让他们走,我不想看见他们。”
“好,我现在就叫保安。”
***
没过多久,两三保安就上来了。
此时李秀红已经瘫坐到了地上,是被两个安保小哥架着出去的,而陈安阳为了体面,没劳烦别人动手,默默跟在了他们后面。
出门后又朝裴应秋鞠了一躬,“哥……裴总,打扰了。”
“不送。”时季瞪了他眼,满眼不满。
不知道是不是陈安阳和沈南星长得太像的缘故,他总觉得这小妖精不怀好意。
毕竟在裴应秋跟自己好以前,口味一直是柔弱小天使那挂,突然冒出个哪儿哪儿都占的,怎么可能让人不防备。
“裴总你还好吧,我给你倒杯水?”
时季把裴应秋扶到沙发上,裴应秋点了点头,“谢谢。”
“时季,我……”他刚要说话,就被时季给压了回去,“我都知道,你要不想说可以不说。”
裴应秋怔默片刻。
不,你根本不知道。
“来,喝点热水。”
他一抬眼,就能看到时季眼底的宠溺与疼爱,让人无比安心。
裴应秋喝了水,心情也随之平复了许多,他深吸了口气,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话做准备。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也看到了,李秀红她……有问题,是遗传的,所以我……”
裴应秋刻意避开了“精神”两个字。
对他而言,这一直是扎在心头的一根刺,每每发作时,他都会想起当年抛弃自己的母亲和支离破碎的家,这个病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裴应秋。
你和她其实没什么不同。
这也是裴应秋为什么始终不肯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
***
“我爸妈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五岁那年,他曾来看过我,身边还带了一个男人。”
“我妈当时很奔溃,认为他们离婚都是那个人一手造成的,自那之后,她看我的表情越来越不对,从最初的冷漠,到嫌弃,再到厌恶。”
“终于,到了我八岁,爸爸的男朋友突发心脏病没保住,他受不了打击选择了割腕,夏叔叔带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僵了,满屋子都是血,那是栋老房子,血浸入木头里,不管夏叔叔怎么洗,都没洗刷干净。”
时季抬起手,轻轻擦拭掉裴应秋脸上的泪,又低头去亲他,“好了,别说了。”
“再后来,夏叔叔入狱,李秀红果断选择跟那个姓陈的远走高飞。其实她追求自由也无可厚非,但我就是恨她,恨她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生下我。”
故事徐徐讲到这,裴应秋从时季怀里挣了出来,认真道:“时季,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而是想告诉你,我可能从来不是什么正常人,至少,没你认为的这么好。”
“我这些年,活得就像一根被反复掰折的钢筋,极致兴奋之后又陷入极致的平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撑不住,我不想再伤害你,就像上次一样……如果你介意……”
他仰起头,闭了闭眼,强压着心里的不舍,道:“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放屁!”时季站起来低头看着对方,眼眸轻蹙,嗓音中带着几分斥责,“别动不动就说这种话,难道你觉得两个人的感情就那么脆弱吗?裴应秋,你我认识十年了,你是不是正常人我能不清楚吗?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医生?
时季叹了口气,“还是说,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想趁这个机会把我甩了?”
“我没这么说。”
“那你就是这么想的咯,渣男。”
裴应秋听后释然了不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便逗了逗他,“想想都不行?”
“不行。”
时季抚上裴应秋的脸,弯腰与他额头相抵,“应秋,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不该由你来承担,你那么好,只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一定能够痊愈的,再说,上次那事我也没生气。”
时季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憨笑两声,“爽到就是赚到。”
裴应秋:“你还是闭嘴吧。”
***
裴应秋抬手箍住他的脖子,让他紧紧贴向自己,滚烫的气息在唇边蔓延开来。
这个吻缠绵又漫长,二人都有点擦枪走火,时季托住裴应秋的腰,将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抵在沙发上。
“应秋,你这儿隔音怎么样?”
“不知道,要不你试试吧。”
裴应秋的手指一点一点从他后衣领滑落下,那酥酥麻麻的触感挑起了时季最原始的冲动,他捧住裴应秋的脸,一个强势的亲吻又落了下来,迫不及待地侵入纠缠。
一时玩过火了,等下班的时候裴应秋脖子上都是粉红痕迹。
他已经彻底没了力气,软塌塌的睡在时季怀里。
时季把人背到车上,才发现刚刚沈南星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重新回拨过去,“喂,南星,你戏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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