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事情我很抱歉。”卫辙简直羞愧难当,突如其来又难以招架的暴躁令他对这位老人发了脾气,要知道老院长从他清醒开始便始终尽心尽力地帮助着他。
“神将,您为人民、为社会、为联合国的无私付出,肯定是会有回报的。”
“啊?”老院长没头没脑的一席话让卫辙一脸蒙蔽,说完院长不等回复就直起身走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就算好人有好报,也该是给那一位真正的英雄吧。这么一想,我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个与同名同姓的哨兵会不会穿成了原本的我?那他肯定要被微积分和线性代数逼疯……】
【我的父母离异自小就不管我,他正好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应该能习惯的吧。】
【大学食堂还有周边市区小店还都挺好吃的,真是便宜他了。】
卫辙絮絮叨叨地想了很多零碎琐事,北渊一一记下回去做了一本档案。
姓名:卫辙
年龄:二十一
性别:男
身份:学生(大学)
喜爱食物:肉类
家庭关系:父母离异,无兄弟姐妹
北渊试图用模拟器还原了卫辙脑中的菜式,又总觉得样貌差得很远,他呼叫两位童工,发送接下来的数据之后问她们进度如何。
垂耳兔:检讨还没写完呐!!老师多宽限两天吧!!!
信鸽:老师你找这个落后星球做什么啊?让我死个明白行不行
北渊:五天,做完有奖励
垂耳兔:一棒子一颗枣?
信鸽:老师你好心机
北渊在书柜里翻了翻,将角落里积灰的追梦团亲身录像有声海报拍照上传。
三秒后——垂耳兔与信鸽的网络状态争先恐后地从休闲聊天变成了挂机阅读。
※
翌日一早北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去病房确认卫辙没再出啥毛病,主治医师也是同样想法,两人在外间不期而遇,互相颔首交流一番,再进门卫辙竟然还没有醒。
主治医师干脆悄声退开,北渊则是轻手轻脚地探进被子里握住卫辙的手背,这一觉哨兵睡得极其安稳,是他穿越来最为好眠的一次,等卫辙醒来早已过了午饭时间,北渊也无聊地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顺着血液一下子渗透了卫辙的心房,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向导规律起伏的肩膀,黑色的睫羽,柔软服顺的短发,以及隐在护颈下姣好的曲线,心脏似乎也被北渊的温热干燥手掌握住,正被缓缓地摩挲揉捏。
北渊眉心一皱,随即轻缓地睁开眼眸,漆黑的眼珠流转向上,不期然对上卫辙的视线,“醒了,”他直起身揉揉酸痛的脖颈,“先吃饭还是先标记?”
【操!】这句问话不知道戳中了卫辙的哪一处,他竟然直接在心中捶起了墙,“吃……还是白汤的话就不吃了。”
“不巧,就是白汤。”
“呕。”卫辙不遗余力地表现出对白汤的深恶痛绝,“你吃吧,我饿着。”
“乖乖吃了有惊喜。”
“噗嗤。”卫辙简直哭笑不得,“你怎么总跟逗孩子一样逗我啊,什么好好吃饭不挑食就给你一朵大红花。”
“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这样么?”北渊说着已经从门外取了白汤和自己的午餐,卫辙的表情简直就像北渊端着一盆鲱鱼罐头过来,疯狂摆手一连说了二十多个不不不不。
“你先说惊喜是什么我再考虑一下吃不吃,住手!!!唔——”
北渊哪管卫辙有多么拒绝,他拆开包装舀了一勺,捏着卫辙的下巴就灌了进去,一场熊孩子与无情家长的较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卫辙终于在临死前喝空了他所谓再也不想见到的白汤。
“上颚皮都被你戳破了,能不能温柔点,后面我不是说了我自己吃的嘛。”卫辙气愤地转头,却被北渊取颈带的动作搞得没了脾气。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向导的气息忽然格外浓郁,像是狭小汽车内闷了一整夜的香氛,熏得卫辙飘飘然。
北渊把护颈搁在枕边,背对着卫辙坐下,“轻些,上次皮都差点被你咬穿。”
“好意思说……”卫辙美色当头,什么话说得都很没底气,他只感觉血气上涌,哨兵的本能让他伸出舌尖触上那一截带有骨骼硬度的皮肤。
【他没反对。】卫辙无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代表着允许吗?】这样想着,他用整个舌苔舔过北渊的后颈,满溢的向导素让他忍不住全身颤抖,身下人也呼吸发紧手指一颤,但卫辙根本顾不上这些,他从后方按住北渊的肩膀,不住地吸允舔舐那块肌肤。
热气氤氲在北渊领口间,他忍不住缩起双肩抵抗酥痒的感觉,可又被卫辙强制打开,除非是格外紧急的情况,哨兵标记向导前总喜欢做一些暧昧的前戏,但卫辙似乎是过于热衷了,北渊难耐地发出一声催促意味的喉音,反手摸向哨兵的脸颊。
卫辙捕捉到这只在他脸上捣乱的手,他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向导对于每一位正常取向的哨兵,吸引力都是致命的,卫辙扣住北渊的五指手指,反压在两人的脊背与胸腹之间,终于张开了嘴。
正在这时,外间骤然响起一阵剧烈急切的敲门声,毫无规律且究极粗鲁,听得即将结合的卫辙顿时赤红着双目抬头,神情狰狞暴躁万分,“滚!!”
门外唰得停下了敲门声,半秒后又更为激烈地重新响起。
北渊急忙转身用手按住卫辙的腺体,“冷静,卫辙,冷静下来。”卫辙也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态不对,他闭上眼睛,跟着北渊抚摸他后背的动作长长地深呼吸。
屋外的动静还未结束,就有两人以外的护士厉声止住他的行为,“你是谁,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屋里的病人情况不对劲!”一个陌生的男人喊道,语气是真的焦急,护士心里也一慌,这间病房属于一位重要病人,她刚想通过查班医生专用的探视口往里看,房门就从内被打开了,一个面色潮红的男人阴沉沉地挡在门口,“什么事。”
“北渊,竟然是你。”属于第三个人的声音插入中间,北渊抬首,看见一个哨兵朝气磅礴的脸,准确说是提前退伍的哨兵。
护士奇怪地走进病房巡视一圈,病人好好地侧坐在床上,还朝她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你瞎说什么?”
“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我以为我朋友出了什么问题,心里太急没顾得上那么多。”
“再急也不能喧哗呀,这里可是哨兵医院,闹了会出大问题的。”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男人一应付完护士就要冲到卫辙面前去,北渊不动声色地挡下,冷声道:“你是谁?”
其实他认出来了,面前人就是曾在卫辙病房门口徘徊的向导,但其粗暴打断北渊与卫辙标记的行为实在令人不喜,所以北渊的态度自然也坏上三分。
另一位哨兵连忙老好人般地解释道:“北渊,我是周之毅啊,你不认识我了?你在白塔的时候我还——”“我知道,他呢?”“他是青乔,我们和卫辙都是同一届的,我和他还是同班同学呢。”
北渊面无表情没什么反应,卫辙听完全身一抖,什么心猿意马都飞出脑海,只有一种隐约大祸临头的劫难感。
青乔自进门起视线就从未离开卫辙,周之毅也在卫辙搞出动静时看过去,他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居然,居然是真的,卫辙你……”他倒吸一口凉气,“你醒了……”
“我不是我没有。”卫辙痛苦地遮住自己半张脸,“你们认错了,我不是卫辙我是胃疼。”
“保密。”北渊留下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干扰他们老同学谈心,施施然理好外套准备出去转一圈,卫辙眼看北渊要走岂能坐以待毙,“北渊!不行,那个好像快没了,疼……疼疼疼!”他捂住耳朵又揪起头发,咣咣咣以头抢地,再啪得倒在床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做作到北渊都吃不准是不是装的,因为太假,假到他反而开始怀疑根本装不了这么假。青乔和周之毅都吓得扑到床前询问怎么了,北渊也只好走到床位另一边握住卫辙的手,给他送去一缕精神力。
“我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卫辙造作完毕之后捧着一杯热水满怀歉意地说,而刚给他递过水,指尖有过短暂相触的北渊清楚地听到了卫辙的心声。
【都是哪儿冒出来的同学啊!堂堂神将不应该鼻孔看人走路向天,不屑于任何人类做朋友,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为伍,孤寂地品尝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吗?!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真不记得了?”周之毅点开个人光脑,从若干文件里挑出他和卫辙的单独合照,两人各坐在高低铺的上下床,一个人摆着阴鹜的臭脸,一个对镜头笑得阳光明媚,“我们因为一个宿舍的关系,经常被老师安排组队完成任务。”
确定不是因为你一脸人畜无害,脾气好,热脸贴得住冷屁股,老师怕其他同学搞不定才派你和卫辙搭伙的吗?
满三万字了,申榜申榜。
发现人啊,真的不能有存稿,一有存稿就会懒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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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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