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组继续前进,小心翼翼地走过任何可能埋着地雷的地方,然后发现面前有个巨大的由一根根木头捆绑而成的障碍物,每一根木头上都是闪着寒光的金属尖刺,正正好挡住走廊去路。
“拿勾绳来,把这个玩意挪走。”
然而这样他们就不可避免地密集分布在了一起,梁雁徊冷静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目标已进入杀戮区,开枪。”
紧接着子弹倾泻而出,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李吉吉等人,耳麦里不停传来减员的声音,李吉吉他们终于把障碍物挪走,退回了已经清扫完毕的房间,但人员损失惨重,气的李吉吉直跳脚。
此时进攻组人员:12个,防守组人员:10个。
进攻组立刻反击,他们一个个房间走过去,丢入手雷,进行清扫。
眨眼睛,一楼清扫完毕,防守组人数锐减为4个,进攻组却还剩8个。
他们走上楼梯,解晋猫在二楼楼梯口,开始射击,他的枪法又快又准,例无虚发,惹得进攻组苦不堪言,而且滑得像条鱼,开完枪就立刻缩回墙壁,毫不留恋。
按照这个尽头,防守组必赢。他正玩得起劲,突然眼前一花,重重叠叠的重影在眼前忽大忽小,细细密密头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浑身失去了力气,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冷汗沾湿了里衣,触感粘腻,汗水从脸颊上顺着下颚线滑落,滴在地上。
“他们上来了!解晋快撤啊,解晋!”耳麦里传来队友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解晋——”队友焦急地嘶吼着。
头像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解晋呻吟一声,努力挣扎着起身,队友只剩两个了,他的枪法是他们最后的倚靠,他不能倒在这......
他还要赢,要去参加联谊。
他踉踉跄跄地往回撤,半走半爬地进了最近的房间,倚着墙壁喘息。
“宿主,是增强体质的药物的副作用。”系统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有些心疼。
“嗯,我知道。”解晋脸色青白,原本红艳的嘴唇失去了血色,配上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像是褪去了所有血色的纯白瓷器,死物一般沉寂。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李吉吉带人走到了房间门口。
“你去开门。”有人推辞。
“你怎么不去!”
“这可是解晋啊,他那个枪那么准,我一开门不得被爆头啊!”
“都别吵,让我扔个手雷。”一个人嫌弃地说,然后一脚踹开门,拉开个手雷就扔了进去。
解晋费力地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手雷。
不能输!这个念头充斥着脑海,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扑过去将手雷狠狠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李吉吉四人组呆滞在了原地。
李吉吉暴怒:“你他妈的——你都不知道等两秒再扔吗?就这么被人扔回来了,你是煞笔吗?”
解晋已经听不清他再说什么了,他只听到耳麦里传来的系统音:“进攻组人员-4。”
“防守组防守成功,进攻组失败。”系统判定完毕。
楼上楼下同时传来一阵欢呼,那些躺在地上装尸体的B组成员全部起来拍手庆祝:“赢了赢了,去参加联谊喽!”
A组则躺在地上哀鸿遍野,惋惜他们失去了难得见一次向导的机会。
梁雁徊走出房间环顾四周,问:“解晋呢?”
有人困惑:“刚刚还在那边看到他,他怎么没出来?”
梁雁徊顿感不妙,他冲进了那间屋子,看见了坐在地上,身体靠着墙脸色煞白的解晋。
他双目紧闭,头靠着墙,煞白的脸满是冷汗,苍白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像是生命力从他身上抽走,不剩一点颜色。
梁雁徊心里一跳,冲上去触碰解晋,满眼惊慌失措,焦急地去摸他的脸:“你怎么了?”
触手一片冰凉,像是一块寒冰,他再也不能镇定,脱下外套裹在失温的解晋身上,一手从腋下穿过,一手抄起他的膝盖,抱起人就往外冲。
“他怎么了,梁哥?”孟凡楚惊愕。
“我不知道,我现在送他去校医院。”梁雁徊急匆匆地往外跑,巨大的恐慌擒住了他的心,心脏突突地跳。
解晋裹着他的衣服,乖顺的躺在他的怀里,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紧闭的双眼睫毛颤动了一下,悠悠转醒。
“你哪里不舒服?再忍一下,我们就快到医院了。”梁雁徊安慰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地慌乱。
哪料到解晋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过年被捆住的鹅一样剧烈挣扎起来,仿佛他要进的不是医院,而是什么龙潭虎穴。
“我不去校医院.....”他费力地说,他不能去校医院,一旦验血,他服用的违禁药和血液中蕴含的向导素被查出来,他就完蛋了。
“别动,”梁雁徊险些抱不住他,差点让他摔在地上,“你生病了,得去医院。”
“我不去!”解晋动用自己全身的力气一把拽住梁雁徊的领子,固执道:“我没事,你把我送回宿舍。”
梁雁徊还要再劝,就看见解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自己,眼里带着决绝:“你要是送我去医院,你从今天以后都别想看见我了。”
梁雁徊:......
解晋软了语气:“我就是有点低血糖,你把你口袋里的糖分我一颗就行,我们不去医院行不行?”
梁雁徊别无他法,只能把他放置在长椅上,秋天到处都是枯黄的落叶,银杏树下的长椅上铺满了金黄色,梁雁徊简单地打扫了一下长椅,扶着解晋坐下。
他半跪在地上,从下往上仰视着解晋,眼神关切,从兜里掏出一颗白桃味的糖果,撕开包装袋,送到解晋的嘴边。
解晋就着他的手将糖果含入口中,嘴唇不免蹭到梁雁徊的手指,梁雁徊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手指,指尖仿佛还停留着刚刚的柔软和湿润。
解晋含着糖,脸色慢慢地有了血色,药物的副作用渐渐消失了,但他还是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虚弱与慵懒,懒懒散散地说:“我好累,我不想走路了。”
梁雁徊见他慢慢好转,松了口气:“我背你回去?”
“为什么要背?”解晋低头看着他,眼神认真,“就刚刚那个姿势,你用那个姿势带我回去。”
哪个姿势呢?
公主抱那个姿势。
梁雁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轻声说:“好。”
解晋回到宿舍脱了鞋就往床上钻,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毛毛虫,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梁雁徊给他接了热水,坐到他的床沿上:“喝一点。”
解晋懒得动:“太累了,不想喝。”
梁雁徊催促道:“就喝一杯水。”
解晋眼珠子滴溜溜转:“我好冷。”
梁雁徊想了想:“我去给你弄个暖宝宝?”
“暖宝宝哪有被窝里躺一只白狼暖和,”解晋露出一个坏笑,“你把你的精神体放出来钻我被窝里玩一会呗?”
梁雁徊:......
精神体和主人共感,虽然没有那么强烈那么夸张,但是要真让精神体钻到解晋怀里......
“好不好嘛。”解晋撒娇,大型毛毛虫滚到梁雁徊手边,黑漆漆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梁雁徊根本招架不住,只听砰的一声,一只白狼出现在了床上,解晋当即掀开被子让白狼进了被窝,温热的躯体紧紧贴着白狼,手臂环住它收的紧紧的。
偏偏解晋手不老实,一会捏捏狼耳朵,一会摸摸狼肚子,还坏心眼的亲了狼头一口,把狼激动的呜呜直叫。
梁雁徊脸腾就红了。
他没过一会就找了个借口把白狼收起来,再这样摸下去,他是真的要受不了了。
“梁雁徊,我饿了。”解晋眨巴着眼睛。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带回来。”梁雁徊站起来。
解晋的脸颊还是有些白,唇也没有以前鲜艳,冲淡了那种轻佻明艳,但是安安静静躺在被窝里乖巧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瞳孔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一个漩涡,让人沉溺其中,移不开目光。
梁雁徊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双手抚上了他的眼眶。
他俯下身,凑近解晋,看着解晋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双眼中映照着自己影子,情不自禁将手又挪到了他的嘴唇上。
他挨得极近,让两人呼吸相缠,气温急剧升高,暧昧缠绵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淌。
就在解晋以为他会吻上来时,他只是低下头,将额头抵在解晋的额头上,两人的鼻尖挨在一起,梁雁徊说:“还是有点凉。”
他直起身,眸光落在解晋的嘴唇上,一向清澈干净的眼睛里透出一点野兽暗沉的**,但他仅仅只是克制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我去给你买饭,你想吃什么?”
解晋觉得梁雁徊是不是不行,气氛都到这了就摸个脸。
解晋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光看着梁雁徊,带着质问和控诉。
梁雁徊别开脸,有些雷池是不能越过的,哨兵和哨兵之间是万劫不复的,所以他岔开话题,只是又问了一遍:“晚上吃什么?”
“辣子鸡,水煮鱼。”解晋报了两个他现在最想吃的菜。
“换一个,哨兵不能吃辣。”
解晋恨恨地说:“清炖鸡汤,清蒸鱼!”
梁雁徊闷声笑了两声,摸了摸他的头,将那头半长发揉了揉:“行,你在这等一会。”
他走出宿舍又折返回来:“外面下雨了,你有伞吗?”
解晋指了指桌子上:“自己拿。”
梁雁徊撑开他的伞走了出去,脸上露出笑意。
那是一把黑伞,但是伞面上印了一只粉红色小猪,脑袋像个吹风机,滑稽又可笑。
可是落在梁雁徊眼里,却是十足的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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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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