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罕达人古穆岁和众人酒足饭饱后,带着刚投诚的林谢夜晚观光,随手一指远处坡上栓起成群的马:“林将军,你看我们青奴的战马怎样?是不是匹匹精悍壮大,看着就很威风?”
青奴地界和延熹天差地别,这里常年飘雪,寒冷至极,大雪封山,百姓生活十分困苦,常有人饿死,冷死。林谢早些年有所耳闻,只是如今到了地方亲眼所见,着实有一点惊讶,那些个被发配边疆的官真应该感谢主上未把青奴收入囊中,不然,可真有他们好受的。
林谢不客气地接过了小兵递来的暖手壶,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凛然回道:”不论自家战马威风,难道夸别家不成?”
“有道理!”
古穆岁伸手啪啪几下拍了拍林谢的肩,那暗戳戳的力道真不像是放心的大笑,林谢的眼角轻斜,嫌弃之意显然。
广袤无垠的黑暗下包裹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与秘密,寒风呼啸着每一片落下的晶莹的雪,古穆岁离开后,林谢毫无睡意,又独自出来坐在了了大帐之外,环境参差的不适应也在他身上发生了反应,鼻尖耳垂冻得通红,纤长遒劲的手也皲裂,他抬头望了一眼没有星星的夜空,眼里装满了对远方的想念,“苏时,你好好吗?”
“过了今晚,你就要漂漂亮亮的去迎娶新娘子了。”
“林谢就是个混账,送我出嫁是么!今晚老子就来找你!”狠狠伤心郁闷了一天一夜的苏小公子,已经准备将计就计,这个婚他非得逃不可。骂骂咧咧的在酥蔻的帮忙下把新郎服穿戴整齐,也不忘往怀里揣上玉佩。
酥蔻:“小公子,您这一身穿戴整齐,可真俊!和长公主真是天作之合。”
“去去去,上一边玩去,什么天作之合,那个长公主就是个没人要的剩公主,表面一套好功夫讨人欢喜,背面一套残忍至极。”苏时还不忘对酥蔻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吓得她抖了逗身子,不信地再次发问道:“可街坊百姓都说长公主知性大方,善解人意啊?”
苏时一拍她的脑门,“屁!不信你去问啊运,真实的长公主是不是蛇蝎心肠,带刺的玫瑰。”
“哦!”
“你……”一阵拍门声起,打断了苏时要对酥蔻说的话,门外的老妈子笑声朗朗,“小公子,长公主亲自来接您来了,快点出来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酥蔻掩面大惊,转而大笑,“公子,长公主破例亲自迎娶你来了,哈哈哈哈哈,您还不赶紧去,噗哈哈哈……”酥蔻笑得腰都弯了,小公子可是第一个被长公主迎娶的男子。
“笑什么笑,再笑!“小公子被气的脸都红了,本来就被林谢那个混蛋气得胸口疼痛,又来一气人的玩意,脸往哪放????
气急败坏羞答答的就蹭蹭走了,苏家院子因长公主容熏的到来更加沸腾热闹,人人都在夸苏家好福气,儿子懂事,长公主贤惠美丽,秀外慧中,两人的结合天造地设!
一群人正围着长公主夸好话,容熏也丝毫没有公主架子,很是亲民,远处一道魅影出现,容熏拿起右手食指比着嘴巴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并示意让路。
来客都很上道明里,自觉的就闭上了嘴巴,让开了一条小道,看向远方款款走来的翩翩公子,容熏不禁莞尔一笑。
苏时本人长的英俊高大,瘦且骨感,从远处看,有盈盈一握之美感,貌若天仙,一双眼睛生得尤为水灵,双眼皮下隐隐两颗朱砂痣,令人看一眼便会生出感叹:“造孽呀!”此时这一身红色喜庆的新郎官服穿在身上,美的倒像是一个新娘子,啧啧令人称赞!
“这苏家小公子,真像投错了胎,怪不得人长公主亲自上门接亲,换作以前,哪家驸马有这种待遇呀,啧啧-”
“就是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啊!”
容熏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向苏时走去,站定了身影,微微一笑向苏时伸出了细嫩红润的手。
“这婆娘戏真足,真不知道打的什么鬼算盘,都主动伸手了,让老子看看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苏时眉梢带点笑意,苏父苏母在一旁使劲递眼神,鼓励他把手搭上去,“真是为难”苏时想,又在心里问候了林谢祖宗十八代,“林谢,我今天遭遇的一切迟早有一天你得给我还回来!”
当二人两手交叠在一块时,周围一致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甚至还有人起哄:“祝两位美人早生贵子!”
在热热闹闹的人声中,二人拜别父母,酥蔻作为特例没有随小公子远嫁,还是和管家冯逢运一道待在苏府,为苏家效力,苏母桑氏重新为小儿挑了陪嫁丫鬟,小桃和小喜。
酥蔻倒在逢运身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双眼红肿,不小心手上抹到了鼻涕也一把擦在了逢运身上,“小酥肉,虽然你很伤心,但也请你保我衣服清白。”
“我都这样伤心了,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尽担心件破衣服的清白,我偏要抹!”冯逢那一句话一刺激,酥蔻哭的更起劲了,很可怜的一把推开了心疼衣服的人,奔向已经走出家门口的小公子,哭喊道:“小公子,您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呀,我们会想你的!”
苏时回头看,平时总跟他哥俩好的父母都在相依偎着抹泪,就别看从小到大陪着一块长大的酥蔻逢运他们了。鼻尖也是一酸,经此一别,真的不知何时再见,他看着许多人,不知道是回应酥蔻的话,还是对着某个人说:“会再见的!”一笑后便轻松地跨上了马鞍,仿佛他不是去成亲的,而是放下了所有踏着马蹄去不知何方的未来。
“吉时已到!”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起,唢呐声响,祝福着新人长长久久,恩恩爱爱,往后的生活经久不息。
“呼~成个亲可真麻烦,三跪六叩首的,终于能坐下来歇息会,找机会开溜了。”苏时四仰八叉地躺在婚床上,靴子随地一甩,帽子早在进门前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他潦草的和宫里的一帮人喝了点酒,顾不上趁此机会拉帮结派,喝了一会借机溜走,容熏还在陪她的一帮姐妹大喝特喝。
“容儿,你可终于是嫁出去了,姐妹们可都盼着这一天呀!”
“听闻苏家的小公子貌美如花,跟仙女儿似的,人还温柔贤惠,你娶了他,我们也都放心了。”
“姐几个真为你高兴!”
“来,让我们为了容儿娶得贤妻再干一杯!”
氛围热闹,容熏姐妹几个独自一桌正喝的起劲,个个不醉不归,豁出去铆足了劲喝,就为了庆祝容熏觅得良缘。
容熏也喝大了,看着姐妹几个替她开心,自己也笑,直接提着酒壶踉跄着站了起来,不需要奴婢服侍,两手握着酒壶不稳地给离得最近的一位倒酒:“啊欢,再跟本公主喝一个!满上!”
斜眼睨了一眼其他人,都醉的差不多了,就差跟前这位因酒量太好,还清醒得很,只能趁机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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