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对温向晚和于柯燃道谢。
他们认完包就打算走,不想过多停留,但周清叫大家都等等,事情还没解决完,只是易禾不去追究,但最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还没任何解释,那群少年为什么要抢易禾的包?他们要飙车很大概率是没人管的,可偏偏要抢包。
一直沉默地张狮在这时开口,他知道这个原因时既无语又震惊,张狮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张狮说:“那群小孩都是高中生,家里有钱父母忙于工作疏于管教,抢包......完全是觉得刺激。”
“什么!就因为刺激去抢包?!”易禾还没说话,于柯燃跟温向晚先急了。
“冷静冷静,我也很震惊,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什么新鲜就喜欢去做什么,抽烟喝酒都不在少数。”张狮赶紧劝住他俩。
这下算是把前因后果都搞清楚了,走的时候,那群少年还不知悔改地冲着他们做出大拇指向下的手势,他们看不起周清他们。
周清刚想上前去,好好替他们父母教育一下他们,手腕却感觉被人拉住,周清低头看过去,易禾两只手都握住他。
易禾动了动嘴唇,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警察也在这,别跟他们计较,是好是坏会有人替我们做出判决。”
周清使劲咬了咬牙,在易禾的劝说下把怒气往下咽。
温向晚揽住易禾的肩膀,周清恶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那两个男生,今天如果不是易禾拦着,极有可能周清就在警局给他们一顿骂,说不好还有一顿打。
他们不去计较,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身后的男生吊儿郎当地倚靠着墙,双手插兜仰着脸,一副欠揍的表情,他嘲讽地说:“喂,别走啊,不是要给我们立案嘛。”
易禾他们没回应,他们互相低声骂了一句,“一群怂包。”
这话成功惹火了易禾,她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眼睛紧闭,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易禾一向好脾气,但这次她不惯着了。
易禾把包递给温向晚,松开握住周清的手,转身走到那群少年面前。
那些人都比她高出一个头,易禾同时被好几个人围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但她气势丝毫不弱,心里的火被压着,易禾表面却过于平静,她狠狠瞪着抢包的两个男生,几秒过后,易禾居然笑出来。
她声音很温柔,语气里却满是嫌弃和恶毒,易禾想到张狮说的话,毫不留情直击要害,她说:“小弟弟,你的攻击力和你父母对你一样,不疼不痒(养)。”
易禾笑了一下,还没说完:“我们很包容物种的多样性,所以你们倒是也不必这样摇尾乞怜,大家不会停在路上专门看一群狗互相舔伤,何况还是流浪狗。”
那群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易禾说的迅速且狠毒,可是语气太过于温柔,话里有话一时没让他们反应过来自己被骂。
就连易禾身后的三个人也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话虽轻,但绝对够扎心。
易禾也懒得等他们反应,慢慢回味去吧,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任凭身后反应过来对她大喊大叫,警察在一旁训斥不许在警局大声喧哗,易禾都只当身后是群流浪狗在抢饭。
温向晚的惊讶直到坐进车里还没停住,周清同样嘴巴张大,呈现大大的O形,于柯燃坐在副驾驶连连给她拍手叫好,他学到了一种新的骂人方式。
“天呐宝宝,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直接怼回去了。”温向晚在这件事上佩服的五体投地。
周清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也给她点赞:“骂得好。”
于柯燃比易禾还激动,就好像刚才骂人的人是他,于柯燃拍了下手,连说带比划:“哇塞,你们看见他们被骂之后的表情吗?那种呆呆傻傻的表情,我能笑一辈子哈哈哈。”
温向晚跟于柯燃默契地击掌:“对对对,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太好笑了。”
周清从车后视镜看了易禾一眼,她脸上笑容挂住,跟温向晚笑得前仰后翻,车里氛围一阵欢乐,周清也忍不住跟着笑,没想到易禾骂人真有一套。
这一刻,大家把所有烦恼都抛向大海让它沉入海底。
周清不愿再想起痛苦的往事,这个短暂的夏天,他只能闻到茉莉花独有的香味,而这个短暂的秋天,周清看到了茉莉花的生命力是多顽强。
剩下的日子,易禾每一天都格外珍惜,特别是和周清在一起的时候。
温向晚看出她是舍不得的,可她没有办法,一个人既然下定决心,那有些事,你是拦不住的。
要走的事情,易禾还是除了温向晚谁都没告诉。
还剩最后三天的时候,市里要放烟花,就在附近海滩的钟楼下面,某天早上吃饭时,难得人员全齐,大家坐在一起讨论这个事。
最初是安安先提出来的,安安鼓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兴奋地说:“听说市里明晚要在钟楼放烟花。”
温向晚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粥附和。
烟花很常见,但这次是市里特意放的,会比以往的更盛大,更惊艳。
这句话,周清听到心里去了,一直想有个合适的机会跟易禾表白,烟花秀,听着就是个很好的选择,那个时候,烟花灿烂,万家灯火亮,肯定很美好。
周清悄悄用手在下面拽拽易禾的衣袖,易禾往他那边斜了斜身体,他在易禾耳边小声问:“你去吗?”
“当然要去啊,而且大家都一起去。”易禾对周清扯起嘴角笑了笑。
周清的目光停在易禾那双明亮的眼睛上面,她的眼睛有种神奇的魔力,记得住忧伤,记不住欢喜。
饭桌上,于柯燃说:“那天酒吧关一天吧,估计大家那天都会去海边和钟楼看烟花,也没啥人喝酒。”
周清跟易禾全程没说话,默默吃着面前的饭,认真听大家互相讨论。
事情讨论快结束时,安安注意到在一旁专心吃饭的周清跟易禾,她放下碗筷问:“小禾姐周老师你们去不去?”
“啊?”两个人同时懵了一声。
“啊,去去去,当然要去。”易禾还在一边吹粥一边喝,听到有人叫她连忙抬起头回应。
周清也在一边跟着点头。
安安清点人数,太好了,每个人都去,烟花大会一定会很热闹的,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大家都在高兴之余,易禾却有些心不在焉,吃个饭慢吞吞的,还不小心把勺子碰掉了,温向晚知道她心里一定在想着离开的事,温向晚轻轻咳嗽两声,在饭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温向晚小声在她耳边说:“别想那么多,昂宝宝。”
“我没事的向晚姐。”易禾回握住温向晚的手。
可是当一个人情绪发生变化时,周围人都是有察觉的,只是没说破。
吃完早饭大家各自回到自己房间,易禾也开始着手收拾东西,来青城三个月,她的东西却不算多,跟来时比真没增加多少东西。
易禾一一从软木板上撤下照片和便利贴,全部整理到一个小盒子里去,整理到和周清的照片时,易禾还是不免多伤感,抚摸着照片就好像抚摸着那些回忆,每一帧都是那么清清楚楚。
重新扫视一圈这个她住了三个月的小屋子,才发现装着那么多回忆,分明和她初来时别无二致,就连阳光的透射也还是初见时的模样。
人终究是拥有感情的复杂生物,有时候爱一个人不能爱太满,你会舍不得走的。
易禾想,她现在不就是这样。
感慨颇多之时,房间门被敲响,易禾被吓得一颤,连忙用手背胡乱擦干眼泪,她吸了吸酸涩的鼻腔,努力把情绪调整好,争取不让人看出破绽。
“易禾,我是周清。”门外周清牵着乐乐,用手指关节在门上敲三下。
“我马上来。”易禾朝门外喊。她的眼眶还有些红,听到门外是周清,刚想开门的她又急忙转身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终于觉得情绪调整正常了,易禾为了看起来更像一些,还拿着打湿的毛巾边擦脸边去开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易禾有模有样的拿毛巾在脸上擦擦,随后淡定地问:“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我……”周清刚想说明来意,眼神不经意撇到她身后的房间。
易禾注意到他的眼神,庆幸自己好在行李箱放在卧室没拿出来,屋内东西也还没全部收拾,除了照片墙基本都维持原样。
为了不让周清看出破绽,易禾连忙又重复一遍:“怎么了嘛?”
周清回过神:“嗷,我那个要出去一趟,乐乐想让你帮忙照看一下。”
“当然没问题,交给我吧。”易禾主动蹲下身去,捧住乐乐毛茸茸的小脸,“咿呀,乐乐跟姐姐一起玩,来吧,进屋去。”
乐乐很听易禾的话,易禾刚说完就乖乖进屋找自己小窝。
易禾也不知怎的,看到周清就有点想哭,大概是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内心多少是舍不得周清的。
易禾鼻子一酸,感觉眼泪马上就抑制不住要掉下来,她不敢抬头,急忙转移话题,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没事人,易禾还从屋里找出一袋空瓶垃圾,她递到周清手里,努力控制住要掉的眼泪说:“既然你要出去,顺便帮我把垃圾扔一下吧。”
“易禾,你这叫大言不惭知不知道?”周清故意跟她开玩笑,对她挑挑眉说道。
“干嘛吗,我们这叫公平交易,我帮你看乐乐你帮我扔垃圾。”易禾歪着头对他眨巴眨巴眼睛,怕他还要多问,易禾撑不住赶紧就把门关上。
她在门后清清嗓子,大声对门前的周清说:“谢啦周清!”
也不知,这句话到底是对哪件事说的谢谢。
周清没觉得哪里不对,在门前稍作停留,拿着那一袋垃圾转身下了楼。
而易禾在说完那声谢谢之后,再也撑不住,蹲在地上掩面痛哭,乐乐感受到易禾的情绪从小窝走出来,寻着气味找到易禾,在她身边转几圈之后坐下,它今天也不吐着舌头,好似能完全体会易禾的情绪一样,还伸出爪子安慰易禾。
狗狗似乎是唯一这个世界上能对情感感同身受的动物。
易禾抱着乐乐跌坐在地,失声痛哭。
周清回来已经是下午,他之前在商场订的那块手表本来说好要送上门,可是后来想了想,周清还是觉得亲自去把表拿回来比较妥当。
回来时手里还拿着打印的照片。
隔天就是烟花大会的日子,易禾转天就要走,已经订好高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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