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骐骏车祸当天,肇事司机当场被抓到,审问结果,是司机酒驾造成的车祸。
夏骐骏是车祸亲历者,他多次回想那天事故画面,判断绝不是简简单单的醉驾,更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警方再次审讯,肇事者知道自己躲不过,供认不讳。
他原本是夏氏集团名下生产厂一名车间工人,叫胡山,有一次私下偷带几瓶饮料出门,让安保查到,被工厂辞退,成了失业人员,心生怨恨,故而寻机报复。
夏骐骏知道原因后,还是不相信这起车祸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报复那么简单,一个工人,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报复他,更不可能清楚自己那天什么时候走到那个路口?开的是哪辆车?肯定有幕后指使者,帮他策划,遥控指挥,胡山不过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罢了。
夏骐骏暗地安排手下几个心腹秘密着手调查。
果不出所料,胡山确实是被人逼迫当了枪使,威逼利诱让他制造一起车祸,给夏骐骏一个教训,答应事后赔他一辆新车和重金,作为酬劳。
胡山本来就是个普通工人,没什么特别的技能,被辞退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路过地下赌场,经不住诱惑,进去想试试运气,偷着赌了几次,欠了十几万高利贷,还不起债,就写欠条。为了还债,他向亲朋好友东借西挪,买了辆二手车,开起了网约车。
开车比上班辛苦得多,每月挣的钱除去还债,所剩无几,时间长了,胡山不由得怀念起以前旱涝保收的上班日子,对开除他的夏氏集团心怀怨恨,被有心人找到他,一通忽悠,脑子一热就决定铤而走险,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事情很快败露,被缉拿归案。
担心家人被牵连,他只承认自己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并没有交代幕后指使人。
夏骐骏算不得狠毒之人,也绝对是“天有必还运,人无不报仇”之辈,他没有急着找出那个幕后指使者,而是静观其变,相信这个人肯定会很快自动现身,他已下好了饵,坐等着那鱼儿自动上钩。
那个饵,就是胡山的妻子。
夏骐骏让人私下调查过胡山,发现他虽行事鲁莽,对家庭还是很有担当的,他和妻子是小学同学,妻子在一家超市工作,他们有个儿子,孩子大部分时间跟着爷爷奶奶住。结婚后,夫妻感情一直很好,胡山对妻子一直呵护有加,被开除的事都没告诉她,怕她担心。
夏骐骏料定车祸事件,胡山的妻子是不知情的。
他安排手下去找了胡山两次,装作是胡山的朋友,带着着礼物去看他,找他叙旧,都是胡山的妻子接待的,每次也不谈其他的,就是闲聊天。
夏骐骏只是想引蛇出洞,到底是做贼心虚,幕后指使者很快知道夏骐骏派人找了胡山的妻子,自然沉不住气。
那天,夏骐骏再次派人去了胡山家,和胡山的妻子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离开了,走前,趁人不注意,悄悄把一支录音笔放在客厅的一个花盆里......
他们刚走不久,跟着就有人到了胡山的家,威逼利诱胡山的妻子,问她到底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双方正在扯皮,夏骐骏派去的人带着律师杀了个回马枪,把来人堵在了屋子里。
得知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已找到,公安机关很快来人把他们拘留起来,审问的结果,幕后指使人竟然是——夏家二叔的儿子夏骐程。
夏骐程是二叔的大儿子,下面是个女儿。比夏骐骏大一岁,大学本科毕业,在夏氏集团总部做销售副总,能力一般,却一直心高气傲,为自己仅仅是一个副职心有不甘,终日郁郁不得志,牢骚满腹,见夏骐骏把姑姑儿子夏骐豪安排F国销售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在心里种下了。
知道真相当天晚上,夏骐骏破天荒地在“云端”酒店宴请夏氏家族所有人,苏雨歇因为盼盼感冒,在家照顾她,没有参加。
酒过三巡,夏骐骏见大家喝的吃的差不多了,时机已到,他端起酒杯若无其事走到夏骐程面前,俯身在他耳边,不知道耳语一句什么话,夏骐程脸色突变,吓得手一抖,酒杯掉在了地上,“啪”地一声摔成了碎片,酒水洒了一地,一屋子酒香。
一屋子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全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这是怎么了?”二叔最先打破沉默。
夏骐骏把酒杯里的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对着二叔冷笑道:“二叔看来还不知道,骐程,你自己和大家说说吧,说说你是怎么买凶杀人的!”
“什么?什么买凶杀人?杀了谁?”听了夏骐骏的话,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夏骐程,七嘴八舌地问。
夏骐程脸色铁青,直直站着,硬着脖子,一言不发。
夏骐骏看着夏骐程一声不吭,轻蔑地对他冷哼一声:“敢做不敢当?你有胆量当着大家的面,把你背地里做的卑鄙勾当说出来,我还能高看你一眼,或许,我会考虑对你网开一面,不说,那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快说啊!”二审突然哭着跑到夏骐程面前,涕泪交流拽着他的衣领哭喊着。
夏骐程依旧僵硬地挺着脖子不吱一声,任凭他妈妈生拉硬拽,身子东倒西歪。
“还是我来说吧。”夏骐骏走到他自己的座位前,双眼如刀子一样冷冷地盯着二叔,“我上次的车祸,拜你家儿子所赐!幸亏我命大,不然,夏氏总裁的位置现在坐着的可就是你家公子!”
“不可能——”
二叔刚张口,夏骐骏抬手制止了他:“二叔如果不相信,我可你给你们放段录音,也可以给你喊人证,过来当面对质,恐怕到时候,二叔落得教子无方是小,传出去,免不得被人说成你才是那个幕后指使人,那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二叔,你要听吗?”
“这事与我爸妈无关,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全是我一个的主意!”夏骐程终于担当了一回,对着夏骐骏喊。
听了这话,二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夏骐程面前,“啪”第一个耳光扇过去,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骐骏,二婶求你了,他只是一时糊涂,你放过他吧,不然他这辈子可就完了!”夏家二婶赶紧跑到夏骐骏面前跪了下来。
“他这辈子完了!那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差点被你儿子害得丢了性命?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现在你们慌了,早干什么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天天在他耳边鼓捣不停,说什么骐阳死了,按资排辈也该他做夏氏总裁,不是你们背后煽风点火,他也不至于这么不计后果,买凶杀人?”一直不说话的夏沣,瞪着眼睛,怒气冲天拍着桌子吼道。
二叔夫妇对夏骐骏早生不满,在夏氏家族是众所周知的事。当初,夏骐阳接替夏沣管理夏氏集团,夏家二叔还没什么异议,夏骐阳算是夏家长子长孙,接任总裁本来就天经地义,但后来夏骐骏接任夏氏集团总裁,他们就心不甘情不愿。
在家里,他们夫妻总免不了私下抱怨夏沣偏向自己的私生子,夏骐阳走了,也该轮着夏骐程接任,凭什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夏骐骏?所以,每一次股东会议上,二叔仗着自己长辈身份,老是和夏骐骏唱对台戏,明里暗里拉帮结派。
夏骐骏念他是长辈,见他也本事掀起什么花样,只装不知道,给他留着颜面,并没有较真。
夏骐程这次冒险导演的这起车祸,不能不“归功”于他父母平日推波助澜,事已至此,除了服软,祈求夏骐骏网开一面,别让他的儿子吃官司、坐牢,二叔夫妇再无计可施。
“大哥、骐骏,你们能不能看在我们这个年纪的份上,放过骐程,我们以性命担保,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二叔放下往日的趾高气扬,低声祈求。
“这是事还是——”夏沣刚开口,被夏骐骏打断。
“这事不是不能和解,我可以出具不追究的谅解书,但是——”夏骐骏停下来,冷冷地盯着二叔。
“你说!你快说!只要不追究刑事责任,我们什么都可以答应!”二婶不等二叔说话,赶紧替他承诺。
夏骐骏没有看她,继续盯着二叔,目光如炬。
“我答应。”二叔赶紧回道,深怕说晚了夏骐骏真的收回刚才的话。
“那好,二叔你们的股份,由我全部收购,按照目前的市价核算,至于你——”夏骐骏转向夏骐程继续说道,“你将永远被踢出夏氏集团!”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夏骐骏和二叔身上,看他们如何对决?
夏沣也愣住了,他本以为夏骐骏会念及亲情,顶多把夏骐程降职或者让他离开夏氏集团,没想到是让他们一家彻底出局,从此与夏氏集团再无瓜葛!
夏骐骏的决绝,让夏沣刮目相看,此仇不报非君子,后生可畏,他这个儿子——够强!够硬!够狠!夏骐阳到底没有看错人!
二叔夫妇为了儿子,最终还是妥协了,答应了夏骐骏一切条件。
他们知道夏骐骏说出口的话,一定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可能再收回去,他们一家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彻底根除,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自己儿子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还不如赶紧拿着钱离开,至少卖股份的钱,足够他们一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不然,以他的狠劲,将来定会落得人财两空。
夏骐骏对夏骐程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对胡山就没那么客气了,那就交给法院判决,让他为自己犯的罪买单吧。
而后,给夏骐程提供胡山信息的行政部经理,也未能幸免,一并开除出局。
夏骐骏这一番大义灭亲操作,在夏氏集团再次引起震动,对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决断,陡然怯意。
此后,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股东、七大姑八大姨,心有不服气的、倚老卖老的、自作聪明的,再也不敢在夏骐骏面前飞扬跋扈。
因祸得福,夏骐骏敲山震虎,有效地为自己铲平了集团最大的障碍。
夏骐星、夏骐雲两姐妹,后来把那天的经过学给苏雨歇听,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为夏骐骏遭遇那场蓄意谋杀的车祸后怕不已,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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