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岁月静好

时间如流水,逝者如斯乎。

转眼间,他们结婚已三个多月。这三个月,他们真的就像两个合租房客,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两夫妻,可关起门来,各过各的,偶尔在一起搭伙吃个饭,这婚后生活还真符合平平淡淡才是真,如细水长流,波澜不惊。

苏雨歇似乎很满意和夏骐阳现在的婚姻生活。他们除了不常见面,也没有夫妻之实,其它的倒是和大多数夫妻什么两样。

如果夏骐阳出差,苏雨歇下班回家会自己做些简单的饭菜,犒劳天天在单位吃外卖的胃。吃完饭后就到书房看看书、或者写一些悲秋悯月、随想杂感什么的小短文,自己觉得满意,就随手投个稿,赚些稿费,不满意的就束之高阁,权当自己自娱自乐。

有时候上班累了,苏雨歇也会窝在客厅沙发上追影视剧,跟着影视剧里面的主人翁体味人生百态,从别人的幸福或者不幸中总结人生哲理。

如果夏骐阳在家,苏雨歇回到家吃完饭就躲在她的卧室,很少出来,寂静的夜晚,各忙各的,相安无事。

周末或者节假日,夏骐阳在家的话,如果时间充裕,他都会开车载着她或远或近四处旅游,陪她赏名胜古迹,观小桥流水,看夕阳西下,听暮鼓晨钟,听她诗兴大发,高声吟诵“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出门一笑,月落江横,数峰天远”之类的诗词;或在空旷无人的地方,对着美景高歌一曲。

苏雨歇嗓音高而清亮,唱起歌来悠扬动听,夏骐阳乐得听场免费的音乐会。

每当面对苏雨歇的真性情大爆发,夏骐阳都会静静地站在一旁,满眼宠溺地看着她笑、看着她跳、看着她疯。

只是,苏雨歇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纳闷:夏骐阳怎么就像认识她很久了似的:“难道我们上辈子缘分未了?这辈子再续前缘?”

不管怎样,苏雨歇还是慢慢被夏骐阳带进他想要生活状态,故意营造这些小浪漫,给他们平淡而忙碌的婚姻生活增添了一些甜、涂上了一些斑斓的色彩,让苏雨歇的心不自觉地慢慢和他靠近。

也有时候,他们不出去旅游,夏骐阳发挥他做饭的特长,给她做一顿大餐。

都说是女人要吸引一个男人,首先要收买他的胃。在这里,恰恰反过来了,苏雨歇做饭的味道远不如她的文字有韵味,偶尔她心血来潮做顿饭,色香味都不在线,简约又简单,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西红柿鸡蛋面和蛋炒饭了,因为这两样做起来比较简单,不用单独做饭做菜,高效快捷。

总之,无论苏雨歇做什么,夏骐阳都是来者不拒,也不计较,依然吃的很香、很专注。

夏骐阳并没有大男人主义思想,对苏雨歇做不做饭,做的好不好吃并不在意,单凭这一点,苏雨歇很是高看夏骐阳一眼,就越发地在做饭这一点上不思进取、真的毫不客气地坐享其成。

他们没请住家保姆,因为他们确实不像真正的夫妻,自然不喜欢有外人在家,这是他们的共识,只请了个钟点工,每天定时来打扫卫生,偶尔让帮着买菜做顿饭什么的。

所以,他们吃腻了外面的饭菜,想在家吃顿家常饭菜,大都是夏骐阳亲自操刀。夏总裁似乎很享受这种家务,选材、采购、制作,全流程亲力亲为,苏雨歇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厨艺,还不忘美言几句:“你今天的糖醋鱼做得真是一绝,比五星级饭店做的都好。”说得夏骐骏很受用,与其说他享受她的称赞,不如说他更喜欢看她狼吞狐咽的样子。

再有的时候,夏骐阳兴致高的话,会拉着想苏雨歇,一起坐在客厅听音乐、闲聊天。夏骐阳有一个很高级的唱片机,也收集很多经典唱片,音效俱佳。

他们都喜欢古典音乐,中国的古筝曲《春江花月夜》、《渔舟唱晚》、二胡《二泉映月》、《光明行》是他们的最爱。国外的,他们最喜欢的是Carpenters的《Yesterday Once More》和Matthew Lien创作的《Bressanone》,真是百听不厌。

夏骐阳钢琴弹得很好,因为房间足够大,客厅和餐厅之间放着一个很气派的钢琴。

夏骐阳会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兴致盎然地给苏雨歇弹上几首钢琴曲,他弹得最好的是《致爱丽丝》、《出埃及行》、《夜曲》,美妙的旋律常常让苏雨歇听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看夏骐阳的眼神也充满了崇拜和温柔。

“《致爱丽丝》是作曲家献给一个女孩的曲子,你为什么喜欢这首曲子?”有一次,听了夏骐阳弹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苏雨歇好奇地问。

“因为,在我心中,也曾经有过这么个女子,我想有一天,天给她听。”夏骐阳望着窗外,像是在回忆。

“她,是你的初恋?”

“应该不是,她是——我的一段美好记忆,关于善良。”夏骐骏说完,又进入忘我的演奏中。

相同的爱好,让他们渐渐有了共同的话题,偶尔,他们会一边欣赏音乐,一起分享每一首乐曲背后的故事,对音乐的不同理解,常常不知不觉畅谈到深夜,直到看见苏雨歇哈欠连天,才放她去睡觉。

当然,这些浪漫的日子对于夏骐阳和苏雨歇来说很少,大部分因为工作关系聚少离多,只能忙里抽闲给对方发个类似“我还安在”的信息,报个平安。

自然,他们就更珍惜有限的相处的时光,这时光,夏骐阳其实是有目的地和她谈恋爱,收她的心;而苏雨歇,已经在他别有用心的潜移默化中,慢慢和他靠近,慢慢无话不谈、慢慢放下戒备。

有时候,苏雨歇想起他们闪婚虽然很是荒唐,但不得不承认,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满意的,有种“夫复何求”的感慨。

虽然他们对这种婚姻生活都还算满意,但对于结婚这件事,除了夏骐阳的总助和几个亲信知道,没人知道他们都是已婚人士,苏雨歇基本不参加夏骐阳的朋友圈,少了些抛头露面的机会,夏骐阳更是她朋友圈的零存在。

所以,平日里,他和她不排除有倾慕者和追求者。而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拒绝。

苏雨歇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远在外地工作的闺蜜杜筠筠。结婚这事苏雨歇总觉得一言难尽,只等着见面细说,筠筠也就被蒙在鼓里,还时不时热心地给苏雨歇张罗着介绍新认识的“精英人士”,搞得苏雨歇哭笑不得,只好以先立业为由婉拒。

很快,苏雨歇遇到了一件尴尬的事。

那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苏雨歇受命采访一个医学界的权威——高成业老先生,一个泰斗级人物。

没曾想,这位80多岁的老人竟然是爷爷的同学兼好友。老人家看见苏雨歇,一眼认出了她,激动得忘记采访,亲切地和她唠起了家常,回忆她儿时的趣事,聊和她爷爷的过往。中午还不忘吩咐家里人,做了顿的丰富的午餐热情款待苏雨歇和她的同事。

苏雨歇看老人兴致很高,不忍心打断他,很耐心地陪着他边采访边唠嗑。

那次采访耗费了将近一天,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斜。虽然,苏雨歇最终完成了采访,但也被高老爷子摸个底透,除了结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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