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探七点点头,看探三就要进去,连忙一把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你忘记侯爷练剑不喜人打扰了?”

探三甩开他的胳膊,“我有急事禀告王爷!”

看着探三急匆匆的背影,探七嘀咕了句“什么事这么急”,一转头就看见管家曾伯气喘吁吁地过来,“七侍卫,侯爷可在?宫中来了急诏,宣侯爷现在就进宫!”

虽嘴里吐槽怎么急事一件接着一件,探七脚底下却不敢耽搁,正要进去汇报,就看见他家侯爷出来了。

虞景深听了探三的话本正无意练剑,现在一听宫中急诏,扔下一句“画像”便急急赶往宫中。

想起自己正在调查的事,虞景深眼中不由多了点思量,进了宫中才发现,丞相和太傅二人也在,看来是下了早朝后直接被留下的。

“昨日太子在东宫被人下毒,险些去了。”

宁顺帝毫无征兆地扔下来一句话,殿中几人都变了脸色。

太傅张濡阳已是六十六岁高龄,胡子花白,被在旁边赐了座,一听这话,立马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皇上,太子这明显是被人陷害啊!”

早几日,宁顺帝在朝堂上隐隐透露过废太子的意思,太傅张濡阳是第一个站起身来反对的。

李贺之也应声道,“皇上,此事万不可轻率,太子一事,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怕是难以服众。”

宁顺帝半边脸隐在暗中,沉默良久,方开口道,“丞相和太傅认为派谁去调查的好?”

二人一听这话,都明白这是要绕过大理寺的意思了,李贺之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虞景深,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明了。

自从太子出事后,涂家的案子便一直由大理寺负责,但一连多日大理寺都进展缓慢,事关重大,皇上竟也未催促过,本来就已有了几分猜测皇上应是另行安排了其他人在暗中查案,现在看来,应当就是这位年轻的镇北侯了。

这是要趁着太子被人下毒一事将镇北侯拿到明面上来啊。

只是谁来提这事罢了。

张濡阳在朝多年,老眼虽浑浊了,但心里却通透着呢,撩起袍子一跪,“皇上,涂家一案已交大理寺有些时日,却毫无进展,太子被害一事却委实紧急,老臣认为不如另行将此事交由镇北侯负责,早日将幕后之人查出,确保太子安全无忧啊。”

李贺之跟随在太傅身后,“臣附议。”

宁顺帝上前将二人扶起,“既然如此,便交由镇北侯吧。”

虞景深连忙领命。

正事完了,宁顺帝一直神色不明的脸上也亮堂了起来,“丞相,朕听说你家中又多了位公子?”

李贺之一愣,立马跪地,“皇上恕罪,臣无意欺瞒——”

宁顺帝哈哈大笑两声,“不必如此,能阖家团圆该是好事,这孩子多大了?”

“启禀皇上,刚年满十五。”

“倒是和老五一般年龄,回头让他去天字班跟着一起读书吧。”

宁朝自建朝以来,向来是诸位皇子单独请人教导,及至宁顺帝登位时,只留被立为太子的皇子继续在宫中由专门老师教学,其他皇子则全部在国子监进学,只是对班级进行了区分。

李家已有两位公子为太子伴读,现在宁顺帝这是要再将李家的另一个孩子放到皇子中间去。

想起李挽不过昨日里才归家来,身体瞧着也并不硬朗,李贺之下意识便想推辞,“皇上,小儿愚钝,在乡野长大,还未读过几本书,怕是要打扰了各位殿下——”

宁顺帝直接大手一挥,“不必多说。”

外面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贵妃娘娘来送补汤来了。”

宁顺帝摆摆手,李贺之只能一起无奈退下。

门口,宫装女子小心翼翼扶着小腹由宫女扶着站在一旁,看见几人出来垂下了眼睑,只待几人走过后,余光却又隐晦的飘过去几眼,直到小太监尖着嗓子道“娘娘,可以进去了”,才缓缓进入殿内。

殿内,美人声音娇软,“皇上,昨日里是不是又熬夜了,您就只顾着烦心大事,就不会注意自己身体……”

……

“……说起来,爱妃和丞相夫人还是亲姐妹,丞相家的小儿子和五皇子也算是表兄弟。”

宁顺帝随口说道,却没注意到宫装女子正盛着的手不自然地抖动了下,滚烫的汤汁洒了两滴在手背上,宫装女子不动声色地用手帕拭去,一抬头又是巧笑倩兮,“可不是嘛,臣妾姐姐这次总算是如愿了……”

丞相府,探三直到等到李贺之都回府了也没见李挽几人从院中出来。

丞相府中也有不少暗卫,探三不敢轻举妄动,他一大早过来,刚巧赶上李挽和云如梦等人一起去看老夫人,探三只看得见一个少年被人围在最中央,脸还未看清,几人就进了老太太房中,及至现在也未出来。

他想起早上时探五的疑惑,现在也忍不住发出了同样的疑惑:侯爷想知道相府小公子长什么样,为什么不直接来相府拜访?

只是不管到底如何,现在该等下去还是得等。

李贺之一回到府中同样直奔老夫人院中,今日里,除了李元昭有职在身要去点卯,其他人倒是都在了。

老夫人正拉着李挽的手不肯松开,天气冷,老夫人向来休息得早,昨日里便未来打扰她,今早才知道自己的孙儿回来了。

“受苦了,你这孩子在外面受苦了,回来了就好,我这心里也踏实了,也有脸面去见你外祖父……”

云如梦在一旁默默抹了眼泪,笑着道,“娘,您说这些干什么,您可是要看着咱们挽儿成亲生子才行。”

“对,娘,您可千万不能再说这些丧气话!”李贺之大踏步进来。

老夫人一看他进来,立马冷了脸,“你还有脸说,昨日里挽儿便到了,你为何不告诉我?害得我到今儿个才知晓!”

几个晚辈都在,李贺之突然被自己老娘训斥,也只能讪讪笑了笑。

好在老夫人精神主要还是在李挽身上,早就问过了一遍身体,这会儿又吩咐人去把她的小库房都翻了个遍,恨不能让李挽全部都搬回去,不多大会,小案上都已经要堆不下了。

李挽自己的手常年总是冰冰凉凉,可握着自己的手的这双手却干燥而温暖,连带着将她的手也暖热了几分。

看着连塌上也要堆满了东西,劝也劝不住,她不禁有些无奈,求救的目光看向李元纬兄弟二人,但二人不仅促狭的视而不见,而且还躲过脸偷笑,最后还是云如梦看不下去了,“娘,好了,这些放在您这里就好了,挽儿又不会走——”

说到这里,不自然地顿了顿。

今日早上,元昭出门前倒是对他们和盘托出了他如何将李挽带回来的事情。

云如梦并不埋怨李挽明知道丞相府是自己真正的家却不肯回来的事情,她只是心疼,不敢想象她的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这般连家都不愿回。

若不是听元昭说那对夫妇早已经去了,她真想去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对挽儿的。

只是到底也无人可问,无迹可寻,云如梦忍不住又埋怨起当年的自己,昨日里还未消肿的眼睛今日又眼尾处泛红。

李元昭怕她真哭坏了身体,赶紧提出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稳住挽儿,最后几人决定,暂时先由李元经继续装病,将挽儿留住。

李贺之拍了拍云如梦的肩膀,“莫要伤心了,现在挽儿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元经也劝道,“是啊,娘,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将四弟留下的,等四弟愿意接纳我们了,我再去给四弟认罪!”说完,还像模像样地咳嗽了几声。

云如梦被他逗笑,“好了,我去看看挽儿行了没……”

老夫人年前病了一场,若不是慧通大师,怕是连冬天都难以熬得过去,现在虽好转了不少,但到底是不如从前了,这又说了一大早的话,现在眼皮已经止不住地下垂。

几人不再打扰她,吩咐嬷嬷好好照看着,又应允了晚些时候再一同过来,老夫人才放行。

李元纬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小巧的鲁班锁,献宝一样举到李挽面前,“挽儿,你看这个!喜不喜欢,我哪里还有很多!”

李挽摇摇头,李元纬又从袖中掏出一个九连环,大有李挽不喜欢就还能掏出来其他物件的气势。

李挽无奈,“我已经十五岁了。”

言下之意,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也不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李元纬却完全没听懂,在他看来,这个弟弟比他们都要矮上一些,手都要比他小上不少,五官都精致得仿若画上的人一般,真是哪里都可爱,他认识的人中还没有谁家的弟弟能有挽儿可爱!

刚刚在祖母房中,挽儿向他看来那一眼,真是太像他小时候祖父带给他的那只西域狗狗,柔柔的,水润润的。

挽儿板着脸时也可爱,脸颊处还会动……

只能说他和李元昭不愧是两兄弟,连想法都十分重合。

被迫虚弱的李元经也挤上来,“挽儿,你想不想出去逛逛?”眼看着李挽又要摇头,他赶紧用手帕掩住嘴,连续咳了多声,可怜兮兮道,“我自小都没太多机会出去,挽儿就当陪一陪我,可以吗?”

云如梦和李贺之并肩走在后面,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李挽,看兄弟三人的相处,自己嘴角也挂上了笑,放心放慢了脚步,低声问,“夫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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