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一愣,赶紧跟了过去。
七走八绕的,没想到,苏玉青竟然去了牢房。
沈齐住的牢房,算是最干净的一间,无论是采光还是地理位置,都是极好的。
可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大老远的,就听见沈齐在里面抱怨:“哪里来的老鼠!!!踩死,踩死!!”
“哎哟,蟑螂?打不死你!!”
“你们家大人真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就这么将本公子丢在一旁了吗?哎哟,这大牢可真冷呀。”
苏玉青才走到大牢门口,就听见里头的沈齐热闹的声音,不禁脚步一顿,片刻,又提步进去。
沈齐扒在牢房门口,一看到苏玉青,面上一喜,“你还真来了?这地方阴冷,你快出去,别着了凉,回头本公子还要心疼。”
这副不正经的姿态,看着不像是在蹲大牢的,而是游山玩水的。
纵使是苏七,在苏玉青身边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胆子敢调戏她家主子的。
顿时对沈齐便由衷的佩服起来。
苏玉青淡淡的瞥了眼沈齐,回头吩咐道:“去取一床被子来。”
苏七愣了下,立马出去拿被子。
牢房内犯人本就不多,此时苏七一走,倒是安静的过分。
沈齐满脸笑意的望着苏玉青,“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麻烦,我看你一眼,心里便是暖的。”
苏玉青浑然不在意方才沈齐所说,只当是自己没听见,径自走到距离沈齐不远处的桌子旁坐下,垂首倒茶,放在手前,却并没有喝。
“你当真不认识李玉芬?”
沈齐委屈的瘪瘪嘴,指着自己的如玉般的小脸,“本公子看起来像是个负心汉?本公子的院里,连个粗使丫鬟都没有,保证清白,你可不能听信旁人的胡话啊。”
“这些废话不必多说。”
苏玉青打断沈齐的话,“今日来,只为问案。”
听到苏玉青这么说,沈齐摸了摸鼻子,闷闷的坐在茅草上,“如此也黑凤高,本公子又是花容月貌,你如何只看的见案子,看不见本公子我呢?”
这番耍赖的模样,竟是令苏玉青都有些无奈。
她深深的看了两眼沈齐,再次道:“回答我。”
沈齐嘟囔了两声,叹了口气,认真道:“如果本公子没记错,那李氏女子当是余村的女子,李玉芬?”
苏玉青扬眉,“你认识?”
“认识?本公子一共就见过她两面而已,说什么认识?不过是别有用心罢了,本公子方才想起来,但是我保证,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清清白白的。”
这话倒是不假,虽然沈齐为人混蛋了点,可这副皮囊,加上身份背景,确实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扯谎。
听沈齐这么说,苏玉青伸手捏住茶杯,“为何见过两次?”
牢房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路过的额老鼠和蟑螂,制造些噪音以证明这里确实有人。
沈齐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神情慵懒,“一次她被陈日天欺凌,本公子一时没管住自己,管了个闲事。另一次,似乎是来本公子府门前堵本公子,质问本公子为何不娶她?娶她?本公子是脑子被狗啃了么?为什么要娶一个本公子都不认识的女人?这种女人,本公子见多了。”
沈齐说的时候,眼里满是不悦,并没有鄙视,想来并非是瞧不上那李玉芬,只是单纯的烦躁,被人纠缠的无奈和不爽。
苏玉青松开手中的杯子,将脑子里的线路顺了一遍,然后抬头问道:“你可说过你看上她?”
沈齐一听,顿时更火了,愤愤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的道:“本公子若非是怕她被陈日天打击报复,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何况本公子眼睛又不瞎,且又不急着找人暖床!”
如此,便是问题所在了。
老汉认为,沈齐说了这句话便要对他女儿负责,可沈齐却不过是出于好心,全然没有男女之情。
将手中的茶杯中的水倒掉,苏玉青提起茶壶,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水杯,道:“你可知名节对女子的重要性?”
沈齐一怔,“你认为本公子是负心汉?”
天下的荒唐事,怎么就教他给赶上了?还沈齐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长这么大,一直都是他让别人吃瘪,这还是头一次,莫名其妙的栽了个大跟头。
偏生苏玉青却不以为然,端起那杯茶,轻轻端起来,闻了闻茶水的味道,又轻轻的放下,这才悠悠开口道:“难道不是?”
沈齐觉得自己大概是在跟一块木头说话,呆板,愚蠢,不讲理。
“你不能只听那老汉一面之词就认定我的罪啊。”
苏玉青面不改色的将杯子中的水倒了,起身道:“长夜漫漫,你好生冷静冷静,想想清楚。”
说罢,竟是转身就走。
可问题是,现在沈齐说的所有事实,都不能让苏玉青信服。是以这才让他更加生气,不由得在身后猛踹牢门,叫嚷着:“长夜漫漫,本公子怎么独自熬到天明?”
可即便辱骂的再狠,也没有换来苏玉青半点留步的意思。倒是衙差按照苏玉青的意思送进来了两床干净的被子。
出了大牢,苏七正守在牢房外,见苏玉青进来,低声道:“公子,沈府派人来说要见您。”
苏玉青面无表情,道:“除升堂以外,谁来都不见。”
时隔一年,重新修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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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愚蠢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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