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都将近十点了,车库里是空着的,小洋房里里外外一片漆黑,估摸是这老两口去打麻将了还没回来。
苏倾洗漱完回到了床上,打开手机又是几十条的未读消息。
从下午在公司那会儿到现在,她都没有回过反杀的消息,反杀隔半个点左右就问她啥时候回家,对上一条消息是12分钟以前。
她想了想,给反杀打语音过去。
语音接通的很快,还伴着音乐,苏倾皱了皱眉头。
“宝宝,你到家啦。”
她轻轻应了一声,反杀那边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估计是在跟谁打着游戏呢。
“宝宝累不累呀~”
反杀说话带了点娇嗔的味,苏倾一下子就卸下戒备了。
应该没有人能扛得住男孩子这副又温柔又深情的样。
苏倾边听着反杀练歌边刷了会儿小视频,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
反杀的音乐戛然而止,“宝宝,困啦?”
苏倾嗯嗯一声。
“你等我两分钟,关电脑上床给你打过去。”反杀说到。
伴随“嘟——”的声响,电话挂断了。
苏倾躺平,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伸手把灯关掉了。
反杀的电话打过来了,她立马接通了。
“宝宝~我今天好想你呀。”反杀带了点撒娇的语气,说话跟灌了蜜似的。
苏倾受不了这一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的,陪着他黏黏乎乎。
迷糊中,就睡着了……
会撒娇会示弱的男孩子……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对吧……
忙着交月刊,苏倾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白天跟反杀聊的也少了,但她也没有了刚在一起时分离的焦虑。也是,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冷淡了也正常。
反杀一如既往的每天等着她下班,陪着她一起坐车回家,哄她睡觉。
但是,苏倾说不上来,就是,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变了。
熬夜加班了几天,苏倾不负众望,感冒了。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又疼又哑。
她跟反杀的语音通话还没断,连了7小时42分钟,想来反杀应该还没醒,她把电话挂断,起身下床。
头昏昏沉沉的,她洗漱了一下,涂了个隔离就下楼。
苏太太坐在餐桌的一头,听见动静抬头看向楼梯,看见苏倾脸色苍白,脚步轻飘飘的,她赶忙跑过去,搀扶着她下楼。
“你怎么整感冒了啊,请个假今天别去上班了。”苏太太扶着她坐下。
她张张嘴想说点啥,嗓子撕裂的疼,她愣是费老大劲才吐出来“不用”两字。
苏太太给她倒了杯水,她微微抿了一口,温水湿润了她干哑的嗓子,她终于好受点了。
“你这样怎么上班呀,今天别去啦,请个假。”苏太太理了理她的头发,有点心疼。
“这两天忙呢,没事的。一会儿我路过去买消炎片。”一边说一边小口小口喝着燕麦粥。
苏太太心疼闺女,好一顿劝,没拗过苏倾这倔驴,只好放她出门。
苏倾出门的时候听见苏太太给她可爱的父上打电话,哎,又得挨说了。
苏倾到公司喝了点水,把路上买的红霉素吃了,又开始赶月刊了。
晨会的时候汪琦琦看见她脸色不对劲,还问她要不要回家休息,她摇摇手拒绝了。
中午喝了点粥,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也没有人叫醒她,这一觉就睡到了五点。
半睡半醒中,她感觉到有人轻轻拍打着她的胳膊,她睁眼,汪琦琦弯腰凑到她脸前。
汪琦琦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边说道:“发烧了还在公司里死撑干啥呀,姑娘家家一点都不会爱惜身体。”
苏倾只好提上包,乖乖下班。
正好汪琦琦也到了接孩子放学的点,她说要送苏倾去医院,苏倾也就没拒绝了。
碰上了下班高峰期,汪琦琦四岁的孩子跟她一起坐在后排,小胖子脸蛋肉乎乎的,一路上小嘴巴没停的叭叭叭叭叭,苏倾看着小孩子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汪琦琦把苏倾已经将近七点了,还得回家做饭去,只能把苏倾放下就回家了。
苏倾在急诊挂了个号,候诊室坐满了成双成对的夫妻,也还有陪诊的姐妹长辈,她一个人就显得格外的孤单。
量了体温,验了血常规,医生给她开了三瓶点滴。她打电话给父母说了一下,只能安生挂点滴了。
手提包装不了刚开的药,她只好一个用扎了针的手拎着手提包,另一个手举着药水瓶,在输液室找位置。走了一路,输液室人满为患,她不知道该坐到哪,这顿墨迹血已经顺着输液管回流,她只好在输液室外的走廊坐下。
走廊的空调格外的冷,路过的患者就看她一下,素面朝天的她有些窘迫。
她从包里掏出来手机,才看见反杀13:37发来的消息。
苏倾嗓子干哑,没说话。
他很少会那么晚起床的。
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烟雾弥漫,昏暗中,电脑显示屏弱弱的闪着光。
关一一开门走进来,外头的光透过门缝照进来,照亮了整个卧室。
电脑桌上零零散散放着各种香烟,烟灰缸里的烟头高高垒起。键盘缝隙,鼠标垫上,显示器前,布上了一层烟灰。
这个地方,没有一丝光亮,死寂一片。
电脑的消息提示响了,关一一微微拉开电竞椅,弯腰看着电脑屏幕。
点开聊天框,赫然是一个小姑娘的头像,“宝宝,你在干嘛呀?”
关一一坐下,双手在键盘上跳跃,“我刚刚去倒水去了,嗓子有点难受。”
小姑娘发来了一条语音信息,他点开,软甜的少女音从耳机传来,“好想你鸭宝宝。”
关一一只是回了句我也是,便把聊天框关闭了,往后一倒,瘫在电竞椅上一言不发。
苏倾打点滴打的有点迷糊,冰凉的药水顺着血管流向心脏,她的右手冻得发麻。
她犹豫了很久,点开了反杀的聊天界面,发了一个“你在干嘛鸭”的猫猫小表情。
关一一看见消息提示,瞬间挺直了腰板,回了一句“在等我媳妇儿下班呢。”
苏倾抬头看了一眼刚下去的三分之一的药水,嘴里发苦。
“小乖~我在医院挂水呢。”
消息刚发出去,反杀的电话就进来了。苏倾没带耳机,医院走廊闹腾的要紧。好一会儿,她点了接通。
“你哪里不舒服呀宝宝?”反杀的声音听着有点着急,苏倾心里一暖。
“我没事啦~小感冒。”苏倾安慰道。
“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呀?有人陪你吗?谁送你去医院的啊?你吃药了吗?医生怎么说?”反杀这一串问题,苏倾一下子回答不上来,只是轻轻笑了笑,输液的右手好像也不冷了。
苏倾没带耳机,但是反杀不让挂电话,非得陪着她输液,她说不过反杀,只能把手机攥在手里,时不时拿起来放到耳边听听对面的键盘声,获取安全感。
反杀隔一会儿就喊她一声,说怕她输液睡着了,她也不反驳,就是静静的自己一个人坐着,偶尔应他一声。
走廊里还是喧闹个不停,时间好像在输液室外的这个小位置上静止了。反杀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带来的巨大的满足感,在这一刻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
在一起这么久,她好像比刚在一起的时候更喜欢他了。
他好温柔,孜孜不倦的治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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