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期间,叶婆娑跟着社团在县里参加元旦温暖帮扶志愿活动,历时三天,大家都选择住在单位提供的宿舍里。
临走前,吴寒清看着叶婆娑收拾行李也不让自己帮忙,也不和自己说话,自己也只好偷偷塞了手套暖睡宝御寒的东西还塞了点零食,叶婆娑收拾好了之后拉着行李箱出了家门,叶婆娑也不让自己去送他到校门口。
吴寒清站在门口目送着叶婆娑的离开,看着车辆彻底从水平线上消失,他自己蹲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抱住小腿看着地板,陆柏走了过来,“天冷,回去吧。”
吴寒清抬头蹙眉看着陆柏,眼睛也比平时大了不少,尽显可怜,“柏叔,我想乖宝了,我不想和他分开。本来乖宝就不需要我,去山里肯定也不理我了。”
陆柏拍了拍吴寒清的肩膀,习以为常,开口道,“天冷,还是回家吧。”
毕竟是帮扶村,住宿条件不是很好,六个人一个宿舍,正值寒冬几个人就围在炉子旁烤手取暖。几人刚刚结束了两家的走访,叶婆娑拿着手电筒照着坑坑洼洼的土路,路上结着冰一不小心就滑倒了,得低头看清楚走。
他和其中的舍友王昱胳膊挽着胳膊相互搀扶着,他抬头舍友冒着白气说着,“今天零下八度,等会水就凉了就彻底洗不了。澡堂里这么多位置,干脆我们几个人一起洗吧。”
“我还是算了吧,等你洗完我再洗。”叶婆娑吸了口冷气说。
“那多麻烦。”王昱看了眼露出尴尬神情的叶婆娑,一拍大腿,“害,你不用害羞,刚开始我也害羞但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的,而且还有人帮你搓背,省时省力的还暖和,多好。”
“不了,我还是不习惯,等你们洗好我就去。”叶婆娑连忙摆手拒绝。
王昱也没再说话,叶婆娑以为两人谈妥了也没再说话。到了宿舍,几人就开始拿着盆收拾洗澡的东西,叶婆娑坐在下铺回复负责讲解政策的顾雁竹的消息,直到他看见王昱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才惊觉不妙,撂下手机,握住自己的盆子,“你干嘛?”
“洗澡啊。别闹,哥们,都干一天的农活了,咱们快点洗完早睡觉吧。”王昱说着,其他人也上前围在叶婆娑身前,其中还有一只手推搡着他的后背,不给叶婆娑挣扎的空间直接推着走到澡堂。
“我不洗了,我去旁边洗漱。”叶婆娑一把推开王昱,整理了一下还没脱掉的羽绒服。
王昱被推到一旁也不恼,开始上手脱叶婆娑的衣服,“洗吧洗吧,真求你了,来都来了。”
“我说了不洗,你放开。”叶婆娑打掉王昱的手,转身离开。
王昱眨眨眼给旁边的人使眼色,其余四个人上前按住叶婆娑的肩膀,被人三番两次地驳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哥说洗就洗,负责人是我师兄,你还想不想要学分了?!”
“呵。”叶婆娑被气笑了,一开始的热情也是有目的的,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他一个后格挡甩开几人,迅速向前拽紧王昱的衣领一拳压低声线说道,“今晚是最后一夜了,我希望我们几个人都老老实实得过完。”
叶婆娑蹲下身拾起散在地上的东西放在盆里起身离开,王昱在后面喊了一句,“你脖子上是吻痕吧,你身上也全是,对吧。”
叶婆娑错愕地看着王昱和他身旁的几人,身旁的几人震惊地在他身上打量着,他听着王昱继续说道,“即使你藏的再好也没什么用,你早醒半个小时就是想偷偷躲进被窝里换衣服对吧。要不是我熬夜我还真看不到你露出来的皮肤全是吻痕的场景。看来论坛上说得没错,你就是出来卖的,是那天的那个大叔对吗?”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有经验还是你心里龌龊啊?”叶婆娑看到他们眼中的鄙夷,知道没有解释的必要,转身离开,跟导员说没热水,自己收拾好东西去了1公里开外的澡堂里洗了个单人间再回来的。
叶婆娑打开门径直坐在床上,其余几人也都不说话,只是手机在一个劲地在响,等关灯时,一层朦胧的月光打在自己身上,他睁开双眼看着面对的墙壁,听着舍友陷入梦乡的酣睡声,王昱的话在自己的耳畔挥之不去。
他自认为的羞耻布被扯了下来,暴露在阳光之人任人鄙夷与审判的时刻,他该说些什么呢?
他要说自己是被弓虽女干的“受害者”吗?一个“受害者”可以去上大学吗?可以有精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吗?可以微笑吗或者是可以吃得下饭吗?
可是□□犯对他很好唉,好就可以磨平他是强女干犯的事实吗?好就可以禁锢自由吗?好就可以糟蹋人的身体吗?好就可以不用追究刑事责任吗?大众需要一个完美的受害者,与其说是□□不如说是包养让大众满意。
他回想着同学那鄙夷的眼神,只要一眼就可以了,他被审判成被包养的马叉虫了。
长夜难眠,他渴望自己能够睡一次好觉,渴望不会被与现实无差的噩梦,他渴望和同寝的人一样有着光明的未来,一眼望到头的人生对他来说太痛苦了,他渴望有人能够倾听他诉说的痛苦,他知道自己谁也不能说,人的感情都太脆弱。
深陷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下,除了继续学习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婆娑从县里回到学校,吴寒清心里可想死他了,班也不加了,下班也听不清陆水水说了什么就坐车回家又开着“剁椒鱼头”去接叶婆娑。
这“剁椒鱼头”都是三个月前刚提的,当吴寒清听见叶婆娑问自己能不能换辆车来接他的时候直接抱起叶婆娑转圈圈,虽然大多数是叶婆娑自己上下学,但自己还是很开心他能够向自己表达需求。
上车,吴寒清将自己烤好的苹果递给叶婆娑,苹果上裹了一层红糖再放进烤箱,放进保温袋里现在也还冒着热气,苹果的清香散去了叶婆娑的不适,垫着卫生纸小口地吃下去,红糖的甜味中和了苹果的酸,酸酸甜甜很开胃。
等红绿灯时,吴寒清看了眼吃得有些忘我的叶婆娑,宠溺地笑笑,用指腹摩挲着方向盘。在外面吴寒清要考虑到市容不能抱着叶婆娑,一路人到家里,刚换上鞋还没来得急脱掉外衣就从背后抱住叶婆娑,双手还不老实地摸着,“我总觉得乖宝瘦了,干了这么多的农活。”叶婆娑身体一僵,握住他不老实的手往自己的口中送去,狠狠地咬了一口顺便给了吴寒清一个肘击挣开他的怀抱,“你怎么知道的?”
“我关注了你们的公众号,里面发的。”吴寒清掏出手机打开页面给他看。
叶婆娑看着画面里在农田里有男有女都穿着小红马甲,真难为吴寒清能在里面认出自己来,“其实是走访的时候顺便翻了地,根本就干多少,我们又不懂种田,幸好没给农户添麻烦。”
“我看照片上还有讲解的,你去讲解了吗?”吴寒清凑上前跟着叶婆娑。
“去了,但我有点应付不来就讲了两三次,我就跟人去走访了。”叶婆娑抱着脱掉的羽绒服放进脏衣篓里,又去衣帽间拿了睡衣,将浴室的门关上,洗澡。
叶婆娑看着身上的吻痕,明显淡了很多,粉色中掺杂着暗沉的肉色,看来再过两三天就会完全消失,移开目光时看见在水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庞,带着晃动,叶婆娑又想起王昱的话,深吸一口气一拳打在水中,水花溅得到处都是,也狠狠地甩在自己脸上,水滴慢慢舌忝舌氏皮肤重新滴回已经恢复平静的水中,又掀起一阵阵水波。
出来后,叶婆娑开始收拾行李里的东西,经过书房时看见吴寒清坐在床边的小床上拿着笔在平板上写写画画。吴寒清看着婚礼策划师发来的消息,自己想办海边草坪婚礼,场地不用太大,宾客也打算只邀请双方的至亲好友,简简单单的即可,也不知道叶婆娑会不会喜欢,他应该是不愿意的吧。
他自己不想想这些,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干,比如双方父母见面、商量婚期、定制婚服、还有一些习俗他根本就不清楚,想了想还是决定回老宅过春节。
回校上课后,叶婆娑明显感受到同学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自己路过都能看到一边躲避与自己对视一边捂着嘴和同伴说些什么,手机上的消息也多了起来,但他没有精力放在这些上面—期末考试周来了。
考完试意味着寒假来了,顾雁竹是外省人,早早地离开学校回家乡参加青鸟计划了,叶婆娑也被吴寒清拉去公司实习了,在法务部实习,坐在一群姐姐身边帮忙整理案件材料、刻录光盘、旁观开庭。刚开始时叶婆娑还很抗拒,但一听到吴寒清说有实习证明就答应下来,吴寒清带着他先去董事长办公室,看见陆水水已经在工位上工作了。
“乖宝,这是我特助叫陆水水,叫哥哥就行。”吴寒清站在二人中间介绍着,“水水,这是我爱人,叶婆娑,叫他婆娑就好了。”
叶婆娑在一旁和陆水水对视上,两人不约而同地笑笑,“哥哥好。”
“你好呀。”陆水水前天就知道老板爱人要过来实习,今天他终于是见到本人了,肩上还背着双肩包有些紧张地揉搓着背带,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乖巧,这声哥哥叫得人心软软的,难怪吴总这么宝贝他,“我去泡杯红茶,好吗?”
“不用啦,哥哥。”叶婆娑连忙摆手,感觉不好意思,“我带了水杯来的。”
“好。”陆水水转头对着吴寒清说,“那先填一下实习登记表。”
叶婆娑点点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开始写,“哥哥,我写好了,你看有差错吗?”
陆水水接过登记表一看年纪,二十周岁,婚姻状况显示已婚,自己在心里悄悄地算了下时间,“没有,一会我就交给人事,实习结束后再来拿就可以了。”
“好。那我先去带着乖宝去法务部了。”吴寒清揽着叶婆娑的胳膊,叶婆娑转头对着陆水水说,“哥哥拜拜。”。陆水水下意识地挥手说拜拜,看着两人的背影,最后定格在吴寒清的身上,嘛,卡点呢,吴总。
到了法务部门,一群姐姐围着自己,叶婆娑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到人就喊姐姐好,
姐姐们很开心,他也很开心。中午,叶婆娑跟着吴寒清去吃公司的餐厅,餐厅口味繁多复杂,有重口的也有清淡的,吴寒清将叶婆娑特意打的麻辣牛肉条过了一遍水再夹到他碗里并嘱咐他少吃,叶婆娑因为周围的视线太过炙热,吃得有些快,吴寒清又捏捏他的手让他吃慢点。吃完饭,吴寒清抱着叶婆娑睡在办公室内屋里的床上,醒来还会偷偷亲人家才起床。
下了班就去法务部敲门催促大家一起下班,要是加班,叶婆娑就回到内屋里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然后和吴寒清一起回家,吴寒清觉得自己幸福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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