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都是在不断变化的，走动的时候，你也是变化的因素。若是停下不动，它自然就知道了。”
“不过我很好奇，这种基本的常识你竟然不知道……还是说，你压根不需要知道？”
高二德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见陈免在瞥她，还故意眨眨眼。
这个女人是在装可爱吗……看着好违和……
陈免撇撇嘴，快步拉着她把两侧的门狠狠关上，随后在房间中间靠墙站定。这样的话，无论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哪来，通过听身辨位，可以卡一波视角。
高二德低头看着陈免紧紧拉着她衣袖的手，若有所思着。小小的手……因为紧张，眉头在紧紧皱着。
“迷失的孩子。”俯身靠近耳边，她说完这句话，果不其然就被眼前的女孩瞪着。
她也贴近她的耳边，小声道：“不想死的话就仔细听好它是从哪边过来的。”
左边。提提踏踏，断断续续，像无数双小脚在地上快速爬过。声音是从左边门传来的。
压低脚步躲到左门后，它开了门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或许就会离开。就算是争取一时的时间，也总比不明不白透露自己一问三不知却另有所图的底细要强。
来了，来了……
悄无声息地，左边门慢慢，慢慢开了。开了一道小缝。
静悄悄，静悄悄。
去不去看呢？
门后的世界。
门后的世界，黑咕隆咚，黑咕隆咚。
黑黑的，黑黑的，黑黑的世界要把我吞进去吗？
“嘿嘿的，嘿嘿的。”
“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呀？”
回头。直直对上一个皱巴巴的球，镶着眼球。不对的，不对的。白白的，乒乓球。黑黑的，墨水印。组成了两颗大大的眼球。
一根长长的管子连着，通向右门外。陈免被这一链脖子惊地后退几步，再回头，一具无头的身体立在面前。说是身体，更像是套在骨架上的胶皮套子。全身在摇摇晃晃，每个部分在摇摇晃晃。晃着晃着侧身倒下了。
然后快速爬来，拖着不知延伸到哪的脖子，身体每个部分都在用力，皮肤被地面摩擦出“叽”的响动。
一瞬间，整个房间都被缠住似的，陈免就是猎物。
那长长的脖子绕在腰上，擦得皮肤火烧起来。
离得太近了，陈免能看见怪物口里细细小小的牙。
“你，188的服务还是144的，选一个。”
陈免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等待。
随后说到：
“54，58。勿死，勿发。”
“这违背了规则，偷盗者！你个偷盗者！”怪物大叫起来，势必要把喉咙喊破。手正欲抓挠掉别人的脸。
她张大眼，分析着任何进入眼帘的事物。然后……
刺向怪物的眼！
那块皮肉向里凹陷。但是还不够！陈免像穿糖葫芦一样又穿起另一只眼。
绿糊糊的血沾上了脸。
怪物的脖子像转陀螺，忙乱窜着松开陈免。
血，血，血让她兴奋。
刺激，刺激！尤其是敌人的退缩更加让她兴奋。这就是主导自己的感觉。
陈免觉得原来看过的武打视频都顺着血液翻涌上脑海，小黑似乎在身体里游走，告诉每个细胞宿主此时战斗的**。
她顺势甩去刀子上扎着的眼球。
怪物见状更加卖力地表达愤怒，喊得话不成话，依稀辨认出“眼，不容易，杀”之类的词汇。
不给它愣神的机会。
手臂一甩，刀似箭，刺穿对方的手掌。翻掌，刀子又在血肉里搅了一圈。侧肩拔刀，左手抓着脖子，右手接过刀砸向另一只手。
怪物想钻来咬。陈免握着它脖子的手上移，掐到下巴的位置，另一只手又去掐下端。随后手一松一紧，握着脖子连着头，狠命砸在墙上，一下比一下用劲，直到卸了力，还要将头在空中挥舞几下，又是痛击了两下。
这下怪物本就不结实的骨头碎成了一块一块，像个破娃娃倒在地上，还是被孩子用乱七八糟材料做成的破布娃娃。
顺手拔下墙上的刀，陈免就像是对待一只待宰的鸡一样，毫无慈悲地劈向心脏。
中途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臂。“没用的。”
怪物在见到高二德后又大叫什么“不是你该管”“破坏了规则”之类的话语。
陈免听得胸膛中的火更加烧起来，挥开阻拦的手，直奔心脏。
本以为这一下可以了结，未曾想怪物“嘿嘿”笑起来，胸膛裂变成无数触手，将刀吞进身体里。腹部咕噜噜叫着，随后那根脖子便又能竖起来了。
将刀片作为骨架可没那么好受，刀自己刨开细小的口子，从皮里钻出来。
它要拿自己的脖子当武器。高二德在陈免意识到这点之前，就拉着她跑掉了。
“不愧是个孩子，还留存着肌肉记忆啊。”陈免看着高二德正欲抓住往后溜的风的头发，加快步伐跟上了她。
“我们一直这样跑，能有用吗？”陈免跑得有些喘不过来气，急着问道。
“这个死东西是靠水汽告知它方位的，我们一直绕圈跑，就能干扰它们。”说罢，高二德往身边一抓，竟真能抓住一颗水珠。陈免凑近一看，水珠上长着小小的眼睛正摆动尾巴努力游着。
“水汽会群游，前面的跟着后面的，而绕圈跑就能迷惑它们一直追着前面水汽的尾巴，我们到时偷偷撤退。”
“是时候了！”高二德冲开侧面一扇门，手正想要去够陈免的手，却发现这死孩子呆呆地立在绕圈的水汽旁。
“快走……了”高二德话含在嘴里，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陈免用手轻点着一只水汽，一根黑色的细线溜进了水汽的身体中。水汽胡乱摆着身体想要摆脱，不久就垂下尾巴。
尾巴很快又游起来了，不过现在新变成了黑黑的水汽了。
陈免看着水汽们远去寻找敌人，转头问高二德：“你到底为什么会跟在我身边？”
“因为你是迷路的孩子啊”高二德依旧一副严肃的神情。
“那你怎么这么弱啊？”陈免嘴巴一嘟，略显嫌弃。
“没有人是什么都会的啊。”高二德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肩。
“事情发生前我会逃避，但只要事情发生了，我绝对直接出击。”
陈免直面着高二德站着，她身后是轰轰荡荡裹着怪物游来的水汽们。
霎时间，水汽们冲进房间，这间房入了夜。
“衪在透过我眼看着我们呢，高二德。”
“那可真是衪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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