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繁华,阿琼见所未见。
夕阳余晖,落日倩影。
傍晚的京城,较之白昼,更显活力。好像在告诉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不要错过如此繁华之地。
心急的人家已早早点燃灯火。
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使人流连忘返。
终于抵达客栈。
“兄长,我们,可否在京城多留些时日?”阿琼恳求道。她虽有些许恐惧,但她却想多在京城留些时日。
“怎么,不想回去了?”阿琼兄长阿故,自小便喜欢吓唬她。现在,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
“我……我只是觉得,该多见些人了。”阿琼站在窗边,凝望着四方灯火,“我……我……”阿琼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此时的心境。
“想在此游玩吗?这你可找对了人。”阿琼兄长笑嘻嘻的说道,“老爹带我进京几次,我便已将整个京城摸清楚了。”
“你……兄长,你什么时候有这般本事了?”阿琼惊呆,顾不上“欣赏”眼前的万家灯火,“小时候,连出门都都要人家陪着,竟将京城……”阿琼撇撇嘴,“我可不信。”
“你当然可以不信。”阿故不屑道,“因为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
“然后呢?”阿琼问道,已经回到窗边。“我现在不是已经不在我们村子了吗?”
“所以你现在要听我的。”兄长笑嘻嘻,“不然遇到什么事情,小心回不去家哦。”
“哪有这样的人。”阿琼撇撇嘴,“你这家伙,总是以为人家是傻子。”
“因为我的小妹妹确实不怎么聪明啊。”兄长不知怎地便到了阿琼身旁,摸摸头,“我的小妹妹如此单纯,日后可怎么生活呢?”
“先管好你自己吧。”阿琼将兄长推出房门,将门关好,嘟囔道,“有这样一位兄长,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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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阿琼熟睡。
睡梦中,似乎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
“你是谁呀?”半梦半醒中,阿琼脱口而出。
梦中惊坐起。
阿琼穿好衣服,下床点起一盏灯。
烛光照亮房间。
窗外似乎有人?
“爹!兄长!”阿琼惊呼。
话音未落,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窗外被递了进来。继而那“人影”一闪,了无踪迹。
阿琼方才被吓了一跳,随即冷静下来,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想要循着那身影去一探究竟。她生来喜好凑热闹,村子里谁家出了什么事儿,总少不了她的身影。由此“大名远扬”,隔壁的村子里有办红白事的人家,总喜欢叫她去帮忙。也因此总是完不成自己的“工作”,免不得被阿娘责骂。幸运的是她有个好兄长,虽然总喜欢拿她做笑,然,每每有这类情况,帮忙也是少不了的。
大概正是这样吧,阿琼也逐渐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奇怪了,怎么这么安静啊。”阿琼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谁和我说的,村子外面的世界,是一个歌舞几时休,不知人间有时辰的世界的。”她返回屋内,来到窗边,想看看方才那人从窗外递进来什么。
一张,纸条?
什么人如此无聊。
不过既然递到了自己房间,岂有不看之理。阿琼将其拆开。
阿琼端着灯走在长廊上,想要找到那个打扰了她好梦的“异物”。
“尾随”着那人,来到一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店家。只是,那人却不走“正门”,而是来到转走厨子的小门。
“你是阿琼吧?”这声音,阿琼确定是个女子。也正因此,她才敢出来。
“是啊。”阿琼答道,“你是?”女子没有回答,而是示意阿琼随她去到自己的住处。
那女子的房间陈设简单。只一张床、一张桌子而已。
女子换好衣服与阿琼相见。
“碧玉姐姐!”阿琼见故人,欣喜若狂。
“姐姐怎么会在……”阿琼与女子同时开口,“妹妹为何在此?”女子问道。
“我与家父兄长,出来交付货物。”阿琼答道,“平日里负责交付采办货物的先生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出现了,而交货日期临近,不能再耽搁下去。故阿琼父兄决定亲自跑这一趟。为村子置办些生活所需之物,也好打听一下为村子与外界联络的先生为何几日不露面。这些应该不算违反村规吧?
“妹妹回去请告知伯父兄长,办完事情,赶快回去。不要延误。”女子说道。“那是自然,家父说了,这村子外面的世界,他一时一刻也不想多留。”阿琼道,兄长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她呢,对这世界感受复杂。学堂的先生从小教诲她们,人心多变且险恶,能一生住在村子里,便不会遇到“恶人”。
她呢,确是一直按照村中的生活,一直过着自己的“人生”。然,有些话说多了,自然会让人产生好奇心。在一次授课中,先生再次提起不要动了离开村子的念头后,阿琼对村外,产生了向往之心。而现在,终于给阿琼等到了这个离开村子的机会。
“姐姐为何在此?”阿琼与女子,走在桌旁,准备好好叙旧。
“今日在外,看到妹妹了呀。”女子微笑,“本想请妹妹与伯父兄长回家小住,不过想到村民们不得长时间外出,便打消了念头。”
“所以方才引小妹出来的,便是姐姐咯?”阿琼撒娇道,“姐姐,你可吓死小妹了。”
“那是我的贴身侍女小环。”女子笑道,“她与我身材很是相像,我便请她去引你出来。”女子为阿琼沏茶,“对不起哦,吓到小妹了。”
“姐姐,不想去见家父和兄长吗?”阿琼再次问道,“家母在家里,也时常提起姐姐呢。”
“可是我毕竟不是村中人呀。”女子略带失望,“我也很想伯父伯母,可是,我若回去了,势必会为妹妹家里带来麻烦的。”女子安慰道,“你我姊妹有缘,你看,现在我不是重逢了么。”
“可是姐姐当年真的好冤枉。”阿琼愤愤地说道。
“妹妹不必生气,我们,现在不是都很好吗?”女子笑。“时辰不早了,小妹歇下吧。这夜半时刻将小妹带到我这儿来,可得给小找张更舒服的床来睡呢。”
“姐姐,今夜,我们两个一起睡嘛。”阿琼亲昵的撒着娇,这次见了面,不知下次——不知还有没有下次。好姐姐,答应我嘛。”阿琼摇着女子的手。“姐姐已经扰了我的好梦了,自然得多陪我一会儿。”
“好。”女子端起灯,“走吧,我们去隔壁房间。”
这位深夜邀阿琼见面的女子,换作碧玉。本名不详,少时丧父。母亲带着她与幼年的妹妹四处漂泊。
这位碧玉姑娘的母亲颇有姿色,在一大户人家的家里做工时,曾被家里的纨绔子弟调戏,威逼引诱。碧玉姑娘的母亲并不是什么心计很多的女性,将这件事如实告诉家中之主,引得那纨绔子弟的记恨,找了机会将她赶出这户人家的大门。
失去了衣食住宿的依靠,碧玉母只得带着两个孩子继续漂泊。
这日,少妇带着碧玉与妹妹漫无目的的赶着路。许是因几日未曾进食,少妇只感浑身无力,晕倒在了阿琼她们村子不远处。被那专门与村子外界联系的人带回了村子。
阿琼家父与家母生性热情善良,乐于助人。便主动将碧玉母与妹带回家中。
碧玉母身体好转后,便留在阿琼家里,她很是擅长女红,挑水烧饭这些活计做起来也很好,为阿琼母分担了不少生活的重担。
碧玉则与阿琼、卉卉以及许锦书穿越而来的前身幸家小妹一同读书习字、帮家里做活。几个女孩子相处的如同亲生姊妹一般。
这段时日,想必不只是碧玉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对阿琼、卉卉也是一样。
然,好景不长。美丽的面庞总会带来灾难。
即便这个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村子,也有恶人的存在。
村子里人家不是很多,家家户户都很熟悉。只有一家例外。
这家人生性不爱与人交流,家中有一子,自出生之时,脸上便有一疤。因此,这家人更不愿与村民们交流——其实村民们是知道他们家中状况的,谁都没有歧视过他们。
那脸上带疤的男子,如其他村民一样,在第一次见到碧玉一家,特别是碧玉的母亲时,便喜欢她们家。然,无法表达的心意,时时刻刻撕咬着他。在心头邪恶的种子与理性的争执种中,终于酿出了祸事。
事后,在村民们的谴责声中,男子当众下跪,向碧玉娘道歉。男子一家,良心倍受谴责,自感无颜面对村民,便离开了村子。
阿琼家父与家母,考虑到碧玉与妹妹的心里负担,劝其阿娘带着她们离开村子。
再一次失去衣食住行的依靠。过上了四处漂泊的生活。
碧玉阿娘早年患病落下的又开始病根发作。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撒手人间,只留碧玉与妹妹相依为命。
噩梦还在继续。
碧玉与妹妹在一家客栈,遇到了黑心的老板娘。那老板娘有一个远房表哥,婚后多年无子无女。老板娘见碧玉模样生的俊秀,妹妹可爱非常,便想将她姊妹送给自己那位远房表哥。便在碧玉外出做活的时候带着妹妹,去了那位表哥家里。从此,碧玉与妹妹再也没有见过。
妹妹“失踪”后,碧玉逃离了那家客栈。
或许是老天终于不忍心再捉弄她,将她送到了一位大官家里。为她起名,作碧玉,从此终于摆脱了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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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琼丫头,你这一整晚跑去什么地方了?”阿琼的兄长,质问道,“我和爹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害我们这顿担心。”
“我能有什么事啊。”阿琼反驳道,“你可别小看我!”
阿琼家父,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套好了马,驾着车,带着阿琼与兄长,飞快的赶回他们生活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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