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一片,雷声轰隆轰隆响,袭狂风而来,雨下得更大了。
她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为什么要跟着他。
“没有啊。”她撺住衣服下摆,努力对上他的视线:“我家离这挺近的,走几步路就到了。”
梁终西挑眉:“真的?”
“嗯。”
梁终西看她也不会承认就没继续问了,坐在她旁边:“这雨太大了,在这待会再走吧。”
“嗯。”她看着地板,“那个药要多少钱啊,我待会转给你。”
他又是那个意味不明的笑,掏出手机把微信二维码给她。
他给的是联系方式的二维码,这样一来他们就加上了好友。
她看着界面显示的“你已添加了.,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总有一种不切实际,她明明只想着付药费的,没想那么多。
“药费要多少?”她问。
“忘了。”
她看向他,疑惑,既然忘了为什么还要给她联系方式,见他抱臂靠着墙闭目养神,她就没有问他了。
这之后,他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也不觉得尴尬,这样也挺好的。
他们一同坐在屋檐下,等雨停。
等了快一个小时,雨势才逐渐转小。
梁终西再次背起她回家。
少年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能让她感到安心。
少女靠在他的背上,撑着伞,为他指着回家的路。
此时时刻,只有他们两个人。
梁终西把她送到家门口,轻笑:“走了三四十多分钟,是挺近的。”
贺迎源拿着钥匙怎么也插不上门孔。
最后是梁终西握着她的手帮她打开的。
梁终西嘱咐了她一些受伤事宜就走了。
贺迎源快步走到窗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独自行走在雨中,戴着卫衣帽子,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衣服,仿佛有种与世隔绝感。
梁终西大概是察觉到她在看他,站在雨中回头看向她所在的位置。
见他看向这,贺迎源立马蹲下去,由于她太过着急,不小心摔到了,正吃痛着。
一两分钟过去,她爬起来探出半个头,发现他还在又缩回去。
又过了下,她再次探出头,他已经不在了。
梁终西是看见她探出头才走的。
贺迎源看见玄关处的那把透明伞,想起来忘记把伞还给他了。
她发消息给他:【你的伞忘拿了,我明天去学校把伞还你吧】
对方没过多久就回消息了。
.:【送你了】
.:【下次下雨记得带伞】
她犹豫了会。
YING:【好,谢谢】
贺迎源点进他的头像看,是一片黑,就连名字也很简单,就一个“.”,朋友圈也没有发过。
她看了没多久就听见开门声,立马把界面退出再删掉然后锁屏。
祝岁缘见她慌慌张张的,也没说什么,向房间走去,经过她那停住,盯着她看。
贺迎源扣着手:“怎么了吗?”
“你这头发有些长了,找个时间去剪掉吧,这夏天快到了,到时候也凉快些,洗头发也方便。”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头发,到胸口的位置了,是有些长了。
还没等她回答,祝岁缘就已经离开了,所以,刚刚那是命令。
贺迎源没继续在客厅里待,起身回到房间。
她点开与梁终西的聊天界面,她怕祝岁缘会来查她的手机,忍下心把和他的聊天记录删掉,最后只能通过通讯录找到。
第二天醒来,雨已经没有了,但街道上的雨水,从树叶上滴落的雨滴,可以证明它来过。
今天是期中考试,直接去考场就行。
贺迎源是转学生,被安排到最后一个考场。
她找到位置坐下,翻出资料开始复习。
旁边的人和她打招呼:“同学,你好啊,我叫徐逸迟。”
他们一早就知道贺迎源会在他们考场,在最后一个位置,徐逸迟他们上次考试没有来,也坐在最后一个考场。
她点头回应:“贺迎源”
此时,梁终西从他们中间经过,坐在贺迎源前面。
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嘈杂声被他引起。
贺迎源没多去关注他,和徐逸迟说话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梁终西见她一直没理他,仰头倒在她桌上。
她感觉手被什么东西压到,还很硬,还有什么东西弄她的手臂有些痒,以为是什么怪物,吓了一跳,下意识抽走,却被压的更紧挣脱不掉。
她看去。
便看见,梁终西跟个二世祖一样,腿搭在桌上,头部占了她桌面一半的面积。
他睁开眼,对上她的视线,露出个很礼貌的笑,而行为却很顽劣。
“你…松一下。”她有些窘迫。
“嗯?”他松了点力,“我是谁。”
虽不明他为什么这么问,她还是乖乖答道:“梁终西。”
“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他一直盯着她,声线不杂一丝情绪,可听着又有些怨气,“昨天还是我好心救了你,又尽心竭力给你擦药,还把你安全送到家,结果见到了我,还不和我打招呼,你有没有良心啊,贺迎源。”
她愣住,他这么说是在怪她吗。
可他好像没什么理由怪她,仅仅因为她没和他打招呼吗,但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到见了面可以打招呼的程度。
他的话听着是有些委屈,但脸上一点也不委屈,反而很凶狠。
他的眼型属于那种狭长的丹凤眼,看起来柔情又薄情,和他的脸很搭,都是第一眼看上去平易近人,再看一眼又会觉得难以接近。
他现在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又有些抱怨,看上去像是在生气。
贺迎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的头压着她的手,她逃不掉。
徐逸迟出声:“你们也不用正大光明的秀恩爱吧。”
闻言,她连忙解释,都快结巴了:“我们没有,我和他还不是男女朋友。”
徐逸迟咬着她的字眼:“还不是啊,那是不是以后就是的了。”
贺迎源急忙把手抽开,想撇清她没有那个意思,好在梁终西没有用力了,她才得以松脱。
她起身:“我去上个厕所。”
梁终西把腿收回来,盯着徐逸迟:“你都把人吓跑了。”
“我的错我的错。”徐逸迟双手合十认错然后阴阳怪气的重复他的话,“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昨天还是我好心救了你……形容词都给你用上了,我的终,你厉害了啊。”
“你也挺厉害的啊,都知道形容词这玩意了。”
贺迎源是在打铃回来的。
老师发下卷子。
窸窸窣窣的笔声三秒不到就消失了,接着是交谈声,但不是讨论题目。
老师也不怎么管,低头玩着手机。
能坐在这里的人再怎么样也是垫底的,抄不抄都一样,写个试卷浪费时间还考得不如意,还不如玩几下,这次考试对他们来说也挺好的,难得能这全是熟人。
这间教室大概只有贺迎源在认真做题。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最后一个考场考试,以前也听人提起过最后考场的情景,那时她还觉得别人在胡说八道,现在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甚至比她听说的还要震惊。
这主要是七中两极分化比较严重。
教育资源没得说,全市排前五。
但它也属于有钱就可以上的学校,这就导致两极分化比较严重。
梁终西转过身,把耳机塞进她的耳朵里:“想听什么?”
她还是那副很乖的样子:“现在是考试。”
“这么吵你写得下去?”
“那听身骑白马吧。”她看着试卷题目,又抬起头问他,“你听过这首歌吗?”
梁终西正拿着手机搜这首歌,他将进度条拖到**处:“有点耳熟。”
他记得他听过,好像还唱过,但不记得是在哪听过,好像是在几年前的时候。
她握笔的手顿住,没由得失落。
只是耳熟。
这首歌发行也有七年了,不知道他是在哪一年听到后耳熟的。
梁终西凑近她:“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写,小心写不完没考好回去挨骂。”
“嗯。”
梁终西转回身不打扰她了,靠在墙边睡觉。
这一年,蓝牙耳机还没有广泛流行,梁终西给她戴的是有线耳机。
这耳机线像是把他们紧紧牵扯着,变得密不可分。
她顺着耳机线看向另一端的主人,如果梁终西趴在桌子上睡觉,耳机线会不够,他就靠着墙睡觉。
所以,她看见的是他的侧脸。
耳畔传来她熟悉的旋律:
“我爱谁 跨不过从来也不觉得错
自以为抓着痛就能往回忆里躲”
她继续认真做题。
两小时过去,歌曲也循环了好几遍,第一场考试也结束了。
“而你却靠近了逼我们视线交错
原地不动或向前走”
她听到这将耳机摘下还给他,见他还在睡觉,便把耳机放在桌上。
她去厕所将考试时沾在手上的笔墨洗掉。
回来时,他还在睡觉。
她坐回座位上,拿出下一场要考试的科目复习。
可梁终西在这,她本不想去过多的注意他,可耐不住他的主动。
他又把头倒在她桌上,有意无意的捉弄她。
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看他的手能准确的遮住她看的资料,就知道他已经睡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
她叫他的名字。
他没应。
她就把资料拿在手上,不去搭理他。
一会过去,梁终西这个“睡神”终于肯醒来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懒腰,对她插科打诨道:“怎么不看我了,是我不帅了吗。”
她羞得红脸,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轻佻、直白。
“嗯?”他继续追问,做势她不答他就继续问。
“不知道。”她回了个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答案。
他轻笑没说话,拿起耳机重新给她戴上。
但他的手没有收回去,食指和大拇指轻捏住她的耳垂。
一下又一下的撩拨她的心弦。
他的手明明只触碰到她的下颔处,可她觉得她的整张脸都在被他触碰着,很烫。
此时此刻,她像是个只有思维在动,但身体不能动的人。
她往后退。
是她先逃了。
他的手悬在她脸颊两三厘米处,蜷了蜷手指又兴致阑珊的收回去。
铃声打响,梁终西把试卷传给她又回到了“睡神”身份。
期中考试考试结束,她又要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近距离的接触他了吧。
两天的相处,除了那此举动后,梁终西也没有再做越界的举动了,也不逗她了,看到她后也只是和她笑下、点个头就没了下文。
没想到《身骑白马》这么快就出场了
前面那一段听《Only one.》挺有感觉的
“我爱谁 跨不过 从来也不觉得错
自以为 抓着痛 就能往回忆里躲”
“而你却 靠近了 逼我们视线交错
原地不动 或向前走”
——徐佳莹《身骑白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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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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