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上回到满盈家中,满叔从院子里走来接过徐风漾她们手里的重物。
“今早去摘了些治外伤的草药,到启国后空闲的时间我就研究研究医书,自认为还是小有成就的,所以这些草药你先给她俩敷上。”
“多谢满叔,费心了。”徐风漾施了个万福感激道。
“没事没事,满盈过来帮我打下下手,把那些蔬菜拿去洗了。”
“好!”满盈高声应着跟上满叔走去后院。
拿上满叔磨好的草药,徐风漾推门走进堂屋,屋内二人还在躺着休息。
“怎么了,还疼得厉害吗?”徐风漾见四玲挣扎着想要坐起赶紧从门口跑到四玲面前担忧的关心到。
“我没事,躺久了,想起来坐坐。”四玲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但语气非常的虚弱。
“这是满叔早上刚磨的草药,让我给你们在伤口上敷上,我先用热水帮你轻轻擦下。”说罢徐风漾动手去脱四玲脏的外衣。
“我…我自己来,嘶——。”四玲有些不好意思让徐风漾脱她衣服,自己动手却又扯到了伤口。
“哎呀,你就别逞强了,待会伤口崩开又要止不住血了。”徐风漾按住她胡来的手慢慢将外衣褪去。
“别乱动啊,我先给你用热水擦擦,疼你告诉我。”徐风漾细心的用热帕一点点擦拭着。
四玲有些害羞,但是为了不给徐风漾添麻烦还是乖乖的不动弹了,只是感觉背后被一双冷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像狼盯紧猎物一样,这让她不由得的打了个冷颤,这一抖徐风漾不小心碰到了四玲的伤口,疼的四玲直冒冷汗。
擦拭完身体徐风漾又按照满叔教的方法将草药涂抹在四玲伤口上,做好了这些又给四玲换好了今早新买的干净衣服,最后给四玲的枕头调到了个合适的位置扶四玲继续躺下休息。
转过头来,只见云泉未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两手死死抓着被角,只露出一双眼睛幽幽的盯着徐风漾。
「什么情况,她这眼神怎么感觉带着点幽怨?」徐风漾看着她这样心里有些纳闷。
“怎么了?是很难受吗?”徐风漾跪坐在云泉未身旁,语气温柔的道。
“是,这里很难受。”云泉未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你伤到内脏了?哪里不舒服,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徐风漾一听可能是内脏受伤显得有些着急。
“没事了,它看见你过来后就好多了。”云泉未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道。
“?”徐风漾只当她在跟自己逗乐。
“还有力气开玩笑就好,真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徐风漾关心问道。
“没有,就是伤口还有些疼,你,可以帮我也涂上药吗?”云泉未一边被徐风漾慢慢扶起一边看着徐风漾的眼睛问道。
“可…可以啊,又不是没换过。”徐风漾被盯的有些不自然,躲过她的视线拿起热帕。
“那我先给你擦一下。”徐风漾绕至云泉未身后,一点点轻轻擦拭着她的肌肤,这一瞬间旧有的记忆和新的冲击拽动着本就狂奔的心,红霞也早已登上脸颊。
云泉未静静的将自己交给徐风漾,一声不吭。
擦完身上又给云泉未涂上药,寂静暧昧的氛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想到旁边还有个四玲也处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她就更有些不自在。
“好了,换上新衣服就行了。”徐风漾如释重负道。
“帮我。”云泉未的话简洁明了,一双清冷的眼始终看着徐风漾。
“别这么看我,我不好意思。”徐风漾被盯的认了输开口请求道。
“不行。”云泉未斩钉截铁道。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伤到头…了?”徐风漾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这小孩撒娇一样的语气跟她清冷英气的形象完全沾不上边。
听着徐风漾的反问,云泉未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干什么,顾不上伤口疼痛一气呵成的躺下盖上被子不说话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看看满叔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徐风漾带着疑惑暂时离开了堂屋。
「她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发烧了?」
“小徐啊,你来得正好,你跟小盈把这些菜一块端出去一下,注意烫啊。”
“哎,好。”满叔的话打断了徐风漾的思绪,跟着小盈将饭菜端进堂屋。
正午太阳高照,这才让寒冷的季节多了些温度。
众人围在木质小桌前吃着满叔亲手做的饭菜,四玲伤的比较严重下床坐到饭桌来还是有些困难,云泉未的恢复速度一如既往的惊人,所以她跟徐风漾一块坐在桌前。
“没什么珍馐美馔招待,就一些家常便饭,别见怪啊,随便吃点。”
“好吃的满叔,没想到您不仅是荆国旧臣,对医学还有见解,连做饭都这么好吃,小盈你爹真厉害。”
“哈哈哈,过了过了,恭维我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呢就好好养伤,其他事不用操心,话说你们原本是要去哪?”
“太淄,我家是做酒水生意的,这趟就是去谈生意,没想到皇城周围也有盗贼还这么猖狂,还好有满叔愿意接济我们,不然我的朋友可能就命丧于此了。”
“小事小事,按理来说应该没有盗匪会选择在贴近皇城的地方动手,嗯,看来这启泽交战,不少势力都有些坐不住了。”
“满叔,你看,我这还要去太淄做生意呢,你这么说岂不是太淄很危险呐?”
“哈哈哈,叔瞎说一通呢,启泽两国斗的欢,其他国家的势力肯定有想来分一杯羹的,时局自然乱一点,你别去瞎掺和,还是没什么危险的,列国交战多少年了,都是小打小闹,还没见哪一国家被打亡国的。”
“噢。”徐风漾本想再从满叔嘴里听一点老政治家的见解,但看来满叔并不是很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徐风漾也只好作罢了。
云泉未全程没有说话,她对国家的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简单聊了聊,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四玲手不方便徐风漾本打算亲自喂她来着,但被云泉未主动请缨从手里把碗抢走了。
养伤的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几天,满叔的草药效果极佳,四玲比想象中恢复的更快,这几天上药擦身子的活都被云泉未抢了去,问她怎么了也不说话也就由着她来了。
徐风漾随身带的盘缠不够一辆马车,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两匹马,她不想让四玲带伤跟她一块再去冒险,于是让她坐一匹先回南郡休养,但四玲死活不答应,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她一块去太淄。
徐风漾赶不走说不动只好依着她。
在谢别满叔小盈二人几日的照顾后,终于是重新上路。徐风漾原本打算跟四玲一匹,怕她没有痊愈驾马影响伤势,但云泉未不愿意,最后变成了云泉未四玲一匹,徐风漾自己一匹。这几天云泉未的这些行为属实让徐风漾感到迷惑,难道她喜欢四玲?
经过几天的赶路,三人终于是抵达了太淄,这一路相比之前要安全不少,也再没遇见过黑衣的踪迹。但是也到了该说离别的时候了,她俩总归不是同路人,各有各的使命等待着自己。
“你们现在要去哪?”云泉未面露不舍问道。
“跟之前说的一样,先找个客栈开两间房,再跟那个老板找个酒楼约个时间谈谈。”徐风漾心里也有些不舍,但总要有人开这个头。
“云姐姐,看来是时候说再见了,很高兴认识你,但我总觉得这不会是我们的分别,我们肯定还会再遇的。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发簪,送你了,就当是纪念我们的相遇。”
“嗯,谢谢,我…记不清出生的事了,但是这块玉一直跟着我,也送你了。”云泉未从脖颈处取下一块碧玉,玉晶莹剔透,玉上只刻画了她的名字,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这太贵重了,我还有我娘给我留的东西,但是这个玉是你的唯一,如果一定要互赠礼物,那你把你这手上的银镯给我吧,带着它也可以时刻记起这段与你相遇的日子。”
徐风漾接过银镯,与云泉未相互拥抱,半个月的陪伴虽然短暂,但是两人都切实感受到了心神奇的在被对方所吸引,这一别也不知要何时才会再见,也不知能否再见,毕竟她要做的事情危险重重,而她又深陷泥潭逃不掉摆不脱,或许在彼此生命里匆匆而过就是二人的最终结局。
道别不像想象里那样的依依不舍,二人互道一声保重后,徐风漾带着四玲朝着客栈走去,云泉未则悄悄留意着她们要住宿的方向,心里有个大概方位后,这才出发前往与启王约定的地点。
皇宫周围禁军巡着逻,田苍带着云泉未从正门走入来到一座宫殿内,田鹰坐在主座正与右边客座的一人喝着酒交谈。
“阁主?”云泉未有些吃惊田鹰身旁之人。
“你比预计的日子晚到了不少。”寒鸣阁阁主发出平淡低哑的声音,话语里却全是威压。
“不打紧,坐吧首席。”田鹰笑呵呵的打着圆场,安排云泉未和儿子田苍都入坐。
“一路上可是遇到了险阻?”田鹰饮完一口酒笑眯眯的问道。
“是,泽国的黑甲军露面了,他们为了拦住路瑶的消息准备杀人灭口,被我打退了。”云泉未盯着杯中的酒古井无波道。
“启王怎么不关心密函的内容?”云泉未首次与田鹰对视问道。
“哈哈,自是关心的,你既然坐到了这里,她想告诉我的已经传达到了,密函里的内容嘛,无所谓的。”田鹰砸吧砸吧嘴望着阁主回复道云泉未。
“既然首席成功达到了皇宫,这一次的交易也是顺利完成了,东西待会我会给你们阁主,我呢,还想请首席帮一个忙。”田鹰眯着眼盯着云泉未道。
“启王可直接与我们阁主谈,谈妥了阁内自会下达任务给我。”云泉未举起酒杯浅尝一口。
“启王是我们多年的朋友,寒鸣阁能像今天这样壮大到让列王胆寒,启王自是功不可没,我这次来就是跟他谈要交给你的新任务,这次启王给的报酬不少,我的首席,你可要尽心尽力。”阁主面具下低哑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说。”云泉未捏紧着酒杯,语气有些不悦道。
“很简单,跟以前的任务没什么区别,帮我杀两个人。”田鹰语气不再玩味,开始正色起来。
“天底下还有启王不能亲自杀的人?”云泉未没有给田鹰好脸色看,阁主的命令她无法反抗,但对寒鸣阁的厌烦始终是她的态度。
“哈哈哈,当然没有,但是这两个人正是需要云小姐这样的捕鼠大师才能抓得出来。”田鹰并不在意她的无礼。
“说吧,是哪两位需要启王这么费神。”
“一个是启国前公主姜婉儿,还有一个是启国前朝丞相之女徐风漾。”田鹰一字一顿的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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