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晚上八点,酒店三楼小型宴会厅,《凶手》剧组杀青宴。

祁砚川、傅时海、康导、温天瑜和王硝等人在一桌,许久未见的王总在上菜后进入宴会厅,婉拒了康导的邀请,找了个离他们远一点的位置落座。

“哎,那个是不是咱们电影的投资人之一啊?他怎么不过来坐啊?”温天瑜好奇地小声问祁砚川,投资人基本都会和导演、主演一桌。

祁砚川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云淡风轻道,“不知道,可能是个人爱好吧。”

温天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乍一听这话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默默在心里吐槽:一点都不好笑。

“大家都动筷子啊,别拘束!砚川,小傅,我要和你们好好喝一杯!这是咱们三个第一次合作,没想到会合作得这么愉快!来来来,干了!”康导说着就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摆手催促他们,“快点喝!”

祁砚川和傅时海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样的无奈,然后几乎同步举杯喝酒。

“你们两个越来越像了,刚才喝酒的样子简直是复制粘贴嘛!”温天瑜作为cp粉非常会见缝吃糖。

王硝羡慕地看着他们,双眼放光。

“第二杯酒,咱们这一桌一起喝一杯,庆祝杀青!”康导仰头又是一杯。

“第三杯酒,预祝票房……”

“第四杯酒,这是砚川第一次演戏,表现非常好,让我们祝他前程似锦!”

“第五杯酒,希望小傅再拿奖……”

“第六杯酒,天瑜和王硝……”

“第七杯酒……第八杯……”

不一会儿,康导就提了七八杯酒,咕噜噜灌下去,目光迷离,拉着身边的编剧开始讲他悲惨的“发家史”,很快就泣不成声。

温天瑜和王硝从没想到那么厉害的康导酒后竟然是这副模样,震惊得忘记吃东西。

“康导……还真反差萌。”第一次和康导合作的工作人员发出感慨。

祁砚川也很惊讶,但他没像他们表现得那么明显。

“康导以前过得很苦,”傅时海倒了杯白开水放到他面前,“他每次喝醉都要讲一遍,不讲不痛快。”

“他还挺可爱。”祁砚川勾唇,瞥了一眼白开水,又拿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傅时海的,“傅老师,我们喝一杯。”

“下次吧。你是全桌人中喝得最多的,不仅喝了自己的那份,还帮我挡酒。这酒的后劲儿很大,你再喝一定会很难受。”傅时海摇头拒绝,眸子里满是担忧;之前录综艺的时候,他见识过祁砚川的酒量,刚才那十几杯下肚,估计再等会儿酒劲儿就上来了。

祁砚川不情愿地点头,遗憾地放下酒杯。

见他不高兴,傅时海想说几句话逗他开心。

“红酒和你之前喝的那些自酿酒不同……”

祁砚川神色一滞,随即夹了块南瓜塞到嘴里,边咀嚼边点头。

过了片刻,傅时海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以前。

自酿酒。

那不过是梦。

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时不时瞥一眼祁砚川,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大家都很高兴,陆陆续续都喝趴了。

祁砚川慵懒地倚在椅背上,垂眸盯着桌布的流苏,脑袋一歪靠到傅时海的肩上,声音小得和蚊子叫差不多,“傅老师……我困了……”

傅时海扶住他的肩,扭头看他。

他的脸色微红,看不出醉的程度;呼吸间弥漫着酒气,并不难闻,整个人的状态很放松。

傅时海认为他醉了。

毕竟对面的康导已经不省人事了。

“我扶你回去休息。”

傅时海扶起祁砚川,和仅剩的几个清醒的人打了声招呼,又叮嘱他们照顾好喝醉的人,这才离开宴会厅。

走廊没人,祁砚川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埋头在他颈间,慢吞吞地拖着两条长腿。

看来他是真醉了,傅时海心想。

折腾一番来到房门口,他从祁砚川口袋里找出房卡,开门。

伴随着“滴滴”的开门声,祁砚川睁开眼睛,如同黑宝石的眼眸里没有半分醉意。

傅时海把门卡插进去,玄关的灯亮起来。

他身上一轻,紧接着被人压到门上。

昏黄的灯光洒下来,傅时海心中一动,抬眸对上本该醉酒的男人。

男人目光灼灼,汹涌的情感在眼底翻涌,仿佛小一秒就要将他淹没。

“傅老师。”

祁砚川的嗓音很沙哑,极力克制着冲动,眸色逐渐加深。

风雨欲来。

傅时海下意识想逃,又惊诧于这种本能。

他知道祁砚川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天真无邪,可此时此刻的他比他想象中更具备攻击性。

“傅老师,今晚别走了。”

他的唇贴着他的耳朵,火热的唇以燎原之势将他点燃。

傅时海的耳朵红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他根本没醉。

祁砚川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含住那块朝思暮想的唇。

两个人都喝了酒,红酒的香气在唇舌间发酵,他把男人困在方寸之地,尽情掠夺。

描摹完唇瓣,他又吻得更深,在口腔内追逐、缠绵。

捏着下巴的手慢慢松开,顺着脖子往下,撩开T恤下摆,抚上他的腰背。

情到浓时,祁砚川睁开眼睛,看到傅时海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红透的脸,明显沉浸其中。

得到男人有些笨拙的回应,他更兴奋,恨不得把男人揉进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祁砚川暂时放过他,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啄他的唇,低声问:“你……想起我了吗?”

氧气充足的那一刻,傅时海听到这句话,他身子一僵,疑惑、震惊、匪夷所思……最后归于平静。

所以那不是梦,或者这场梦属于两个人?

看到他的反应,祁砚川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双手一托把他抱起来,径直往里面走。

跌入柔软的大床,祁砚川撑起上半身,紧紧盯着傅时海。

“不信?”

傅时海点头到一半又摇头。

“我脑子有点乱……”他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

“我给你捋捋。”祁砚川半跪着脱掉上衣,又俯下身来,“不知道多少年前,我是将军,你是军师。我对你日久生情,可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永远用公事公办那套和我相处。”

“那场仗异常凶险,我折损了一半人马,回营发现你被敌方抓走了。敌方似乎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还以为你是我的枕边人,想用你威胁我。”

“我为了让你没有顾虑,自刎了。”傅时海接上他的话。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祁砚川执着于“前世今生”。

“你为什么……”

祁砚川没忍住低头吻他,“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些……或者我们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嗯。”傅时海点头。

“那场仗最后赢了,我帮皇帝摆平了边关,然后辞官回乡。不过我先回了你的家乡,见了你的爹娘,还看了你寄回去的家书。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留在家里的东西。”

“我的画像,不知何时扔掉的折扇,写错了字的信,练字的几卷纸……原来都被你收起来了。”

“我明白了你的心意,恨不得冲到黄泉把你拉回来,可惜人死不能复生。直到我遇见一位高僧,他看出我心有执念,愿意教我破解之法。”

“什么办法?”傅时海的声音有些抖,他不明白这些玄妙之事,但看过影视作品,这种事一定要付出代价。

祁砚川又亲了他一下。

“赎罪。”

赎罪?这是很重的两个字。

要怎么赎罪?是不是很痛苦?

傅时海想起他的头疼病,想再问问,又被他吻住。

“傅老师,良宵难得,我们别说过去的事了。”祁砚川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抓了两样东西扔到床上。

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和手掌大小的瓶子。

“傅老师,别紧张。”

祁砚川温柔地抱住他,让他放松。

傅时海第一次觉得“放松”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很想放松,但他做不到。

“砚川,没事的,你……你不用这么……”

他想让他快乐,他不怕疼。

祁砚川忍得辛苦,听到这句话后红了眼,不再顾忌。

他彻彻底底拥有了喜欢多年的人。

他吻去傅时海眼角的泪水,完成拥有的漫长过程。

他们无疑是契合的,开始的不适很快消失,极致的愉悦取而代之。

酒店的床太软,一次过后,祁砚川带他去了浴室,对着镜子。

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按在白皙光滑的洗手台上,偶尔有汗珠被甩到镜子上。

浴室回荡着声响,直到凌晨才换成水声。

祁砚川抱着傅时海回到床上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傅时海已经沉沉睡去,他久久地凝视着他的脸,凑过去轻轻吻他的额头。

“别闹……”

傅时海小声嘟囔了一句,往他怀里缩了缩。

“不闹。”他轻笑,又想起遥远的过去,想起高僧的话。

“杀孽太重,难得圆满。今生赎罪,或换来生。”

他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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