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和果子和左右邻居家的打好招呼后，真田佳奈总算定下了正式搬运行李的日期。
可惜的是，楼下挂着的表札没有一户是降谷或者安室，看了看三户没有表札的公寓门，佳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贸然直接敲门。
【零君……】
刚打出一个称呼，佳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零君，晚上好，你到家了么？】
删掉，之前说好不用敬语了。
【零，晚上好，你在家吗？我有礼物给你。】
……
超市买的普通伴手礼而已，算什么礼物。
【晚上好，到家了么？】
不行，他们也没熟到完全不用敬语的地步。
【零，我打算下周办暖屋聚会，你愿意……】
删来删去，直到一条新的邮件跳出来，佳奈手一抖，把最后一句没编辑完的邮件彻底删除了，她盯着那个备注着降谷零的邮件地址，叹了口气，放弃了联系对方。
点开那封游子发来的邮件，她又叹了一口气。
【听真田阿姨说你搬家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什么时候办暖屋酒呀？】
【还没有打理好，争取下周吧。】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的话记得叫我哦~】
【好，有的话一定联系你。】
关掉手机，她走到阳台，探头看了看，楼下一整排的窗户都是一片漆黑。
真的是……想什么呢？
冷静，佳奈，不要想太多，记住，对方只是想交个一起分享美食的朋友，没有更多的意思，不可以会错意，努力按自己的步调过好每一天就对了。
吹着冷风，给自己的大脑降了降温。
佳奈回到屋内，将今晚从超市买回来的生活用品一一归纳好。
看了看略显空荡的厨房，还有屋子里房东留在这的简朴的亚麻色木制沙发以及空无一物的茶几，佳奈看了看日程安排，确定好明天晚上不会加班以后，她搜了一下ins上的推荐。
唔，明天要不要去米花百货商店的精品店看看，淘一些碗碟回来呢？
带着这样的念头，她拉开了阳台的移门，没能看到，在她转身离开阳台回到屋内的那一瞬间，正下方的房间内亮起的灯光。
比预计的十点醒来的还要再早一些的降谷零，想起梦里衔着血红色宝石的乌鸦，那个诡异的画面让他放弃了再睡一会的想法。
在本厅找到忙的焦头烂额的风见后，降谷零将手机卡和破碎的手机尸体一起交给他，可怜的风见还没能交上领导昨天布置的任务，就接到了新的工作。
“手机和卡都有问题，找人去伪造一下我的行踪，明天开始，我短时间内不会来本厅，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好的，降谷先生，那这个报告。”
“发之前的邮件地址，安室，不，不对。用这个吧。”
降谷零拿过风见的手机，在他的联系人里添加了一个新的联系方式。
那个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新邮件的地址。
一个他几乎就快要注销的账号。
处理完休假期间内积累下来的文件，并且安排好后续半个月内大部分基础工作的安排后，降谷零带着困倦和疲惫离开了本厅。
呵，即使强制性让自己休假，却根本没有安排人顶替自己处理基本的琐碎工作么？
甚至还不如自己卧底期间的待遇啊。
坐着电车绕了好几站，在鸟矢町半废弃的安全屋里翻出自己用来保存组织犯罪证据的芯片和备用手机。
他翻出那张许久没有激活的手机卡，插进卡槽。
“Bourbon，晚上九点，美杜莎酒吧。——Vermouth”
啊，可惜啊，贝尔摩德，我们下一次见面，恐怕是要在米诺斯面前接受审判的时候了。
不过他隐约有种感觉，这位千面魔女可能只是趁着那次决战的机会，彻底从组织里逃了出去。
毕竟他没见到她的尸体，向临时联合部门报上贝尔摩德死讯的人又是个他没见过的CIA，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假扮的。
只不过即使她还活着，恐怕也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吧？
毕竟自己可不会在见到她的时候手下留情啊。
收好芯片和手机，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安全屋，将门锁彻底破坏后离开了这里。
用不了几天，门锁完全坏掉的空屋应该就会被邻居发现，希望鸟矢町的警官早点发现这个屋子的主人已经去世多年，早些回收他名下的那些空屋吧。
组织的安全屋，可没有哪个是合法的。
“走吧，哈罗，今天我们去远一些的地方多跑一会。”
在真田佳奈在超市纠结乔迁礼的时候，降谷零回到了家里，带着哈罗顺着米花町的街道，向着提无津川跑去。
他要亲眼看看，那辆车被烧成灰烬的地方。
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对方给自己留下的线索。
冬日夜晚的提无津川，清澈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被精心维护的草坪即使在冬天也依旧是充满了生命力的翠绿色。
在这一片绿色中，被燃烧的汽车波及的部分，焦黑的极其明显。
跟在降谷零身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哈罗，见到主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终于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大口喘着气，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唔，看来太久没有带你锻炼了，哈罗，你的体力明显有所下降啊，从明天开始我们恢复每日夜跑吧。”
听到这话，哈罗直接呜咽了一声，翻倒在草坪中，用行动表示出自己的抗议。
“好吧好吧，你过来一点，在这休息一会，我好去那边看一下。”
降谷零将牵引绳放到最长也不够去到烧焦的草坪附近，他拉了拉绳子，示意哈罗再凑近一些。
哈罗一骨碌翻了过来，抽了抽它的小鼻子，跟着降谷零一起凑到了已经被烧秃了一块，露出地表的现场附近，围着那一片转了好几圈，嗅来嗅去，突然抬头对着主人汪了一声。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吗？”
“汪汪！”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来，带我去看看你发现了什么吧！”
哈罗飞快地跑了起来，在凑近桥洞的位置停了下来，用它的小爪子对着一块湿润的泥土刨了起来。
不一会，一块血红色的铁皮被它翻了出来。
准确点说，是黑色的铁皮上有着血红色的喷漆，如果降谷零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这恐怕是那辆本田雅阁车身上，被喷漆喷到后视镜的部分碎片。
这一片到提无津川那附近都是监控盲区，但不管怎么看，这块铁皮距离那辆本田雅阁燃烧的地方都有些远。
如果是行驶中途产生的油箱爆炸，如果有碎片迸射出去，应该不止这一块碎片落在这附近。
而昨晚上交通部那边收到的现场画面里，车辆最初的燃烧点并不是油箱，起火点是从内部座位开始，在火焰蔓延开后油箱再开始爆炸，这种情况显然是有人恶意纵火故意销毁犯罪车辆。
车辆的残骸基本已经被当时巡逻的警员全部当做证物封取了，可是按哈罗找到的这个范围，爆炸的起始点应该在更近的地方才对，与昨晚上看到的画面完全不符。
“乖孩子，来，帮我再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和这个类似气味的东西。”
在带着哈罗在附近搜寻了有一阵子以后，降谷零在完全不同的六个位置找到了其他的几个碎片。
按这截然不同的位置以及泥土湿软的实际情况判断，恐怕有人守在燃烧的车辆附近，等着油箱爆炸后，捡起散落的较远的碎片，埋在想要让他找到的地方。
加上第一片碎片，又是七个。
七，连续数日传递给自己的信号，这七个碎片的位置和距离，又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带着满腹疑问回到家里的降谷零，抱着哈罗耐心地给它擦着弄脏了爪子。
“今天太晚了，洗澡容易感冒，明天白天我们再洗。”
乖乖任由主人折腾的哈罗凑上去，舔了舔主人的下巴，把脑袋靠在温暖的胳膊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歇。
看着全身心都依靠着自己的小白团子，降谷零的眼眸中流露出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温柔。
将睡着了的哈罗放在它最喜欢的软垫上，摸了摸它的脑袋后，降谷零打开了电脑，开始整理这些天收到的全部暗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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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接连不断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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