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她干涸的泪水。
这是这些年来,他不曾踏进过的地域,是她横冲直撞的过去,和从未得到护卫的曾经。
卸妆间里,传来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增添了几分撩人的气息。
慕望秋的耳朵不自觉地微微竖起,捕捉着那细微的声音,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脚跟无意识地敲着墙角,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不由自主浮现的旖旎画面。
可不知怎么的,里面的声音忽然停了。
慕望秋的心脏不由得一紧,又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便直起身来,顾不得她会误会自己在偷听,曲指敲门。
“晚晚,怎么了?”
里面蓦然传来一道撞击声,随即便是什么撕烂的声音。
慕望秋只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不由得大力拍了几下门。
“我进来了!”
正当他准备扭动并未反锁的门把,浴室的门缓缓打开了一条小缝。
里面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时林晚将头探了出来,眼神中满是窘迫。她目光有些躲闪,嘴唇微微抿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一个人好像脱不下来。”
时林晚也没想到,这套能顺利穿上身的裙子,居然在脱的时候,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臀部卡着,怎么也脱不下来。她臀围比胸围大,就想着从上面试试,结果还是被卡住。
不上不下的。
这套衣服可珍贵娇气,要是被蛮力弄坏了,她得心疼死。
刚才慕望秋在外面问的时候,想让他帮忙的想法瞬间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可现在开了门,看见他,又觉得……好想一巴掌拍死刚刚说话的自己。
于是她赶紧给自己打了个补丁。“帮我叫一下……”
本想让他找乔嘉来帮忙,可是……她们从监控室下来,都过了这么久了,只怕早就离开了。
慕望秋已经从她未尽的话里,搞清楚了状况。可当他打开门,外面却空无一人。
关上化妆间的门,他往回走了几步,摇头:“没人。我现在去找人?”
时林晚连连拒绝。她可不敢让不熟悉的人来帮她,而且慕望秋就这样出去,难免会引发其他的危机。
气氛再一次僵住。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就要到十二点了,她像是下定了决心。
“那个……裙子……要不,你帮我脱一下?”
“啊……”慕望秋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这实在太意外了,他没有想到时林晚会在这种情况下向他求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轻声说道:“哦,好。”
卸妆间的门彻底打开了,露出了门内,时林晚脱了一半,穿着打底的身躯。
慕望秋偏过头,用余光去找自己的站位。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根据时林晚的指引,手指轻轻捏住丝带的一端,微微颤抖着,尽量避免碰到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开始解。垂在一侧的目光刻意恍惚,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像松了点,我再试试。”感受到裙子有些滑落了,时林晚再次试着从臀部脱。
慕望秋适时转过身去,连余光都收拢在了一处。
时林晚某名有些手忙脚乱,手上力气就大了点。
“嘶——”
一道裂帛声,让整个卸妆间彻底安静了。
时林晚僵在当场,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脸颊微微泛红。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刚刚那道急促的裂帛声在耳畔不断回响。
太尴尬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不到其他动静,慕望秋长臂一捞,将她要换的衣服拿过来抖开,眼神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直到给她披上,并牢牢裹住后,才把视线收回来。
“我……”
时林晚正要开口,慕望秋便抢过了话头。
“我把裙子尺寸弄错了,对不起。”
说着,像是当真懊恼自己的蠢笨一样,慕望秋曲指叩着自己额头。
“都怪我,连心上人难得交代的事情都做不好。”
接着目光真诚地看着她:“晚晚不会生气吧?”
时林晚困惑地看着他的表演,心中那股郁结的气,总算是烟消云散了。她轻轻一笑,“算了,收拾好了赶紧回家吧。”
“妈妈还在家里等我们跨年。”
这是之前,谢静就和他们约定好的。
慕望秋拿着裙子出去了,时林晚目送他出去后,发现自己久久没有回神。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忙不迭地双掌往双颊一拍:“发什么花痴呢!”
在门口站定的慕望秋,清晰的听到了后面这句话。他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对面的大镜子上。
里面的男人,眼眸犹如幽深得望不见底的寒潭,在光的映照下,却又闪烁着细碎的光。高挺的鼻梁笔直地耸立在面部中央,从山根到鼻尖的线条流畅自然,使得他的面部轮廓更加立体鲜明。脸庞线条刚硬中带着几分柔和,下颌线紧致而清晰,像是用最锋利的刀斧切割而成,彰显出一种男性独有的坚毅与果敢。
目光随着镜中人的线条而动,慕望秋脑海中回荡着时林晚的话语,既有些难为情,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喜。他微微抿了抿嘴,像是想要抑制住那不断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这不是第一次表现对他样貌的肯定了。
他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手指沿着脸庞的轮廓慢慢游走,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份上天赐予的容貌。
真好,她喜欢的,他正好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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