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月亮之外,会有别的世界存在吗?」
他喃喃自语道:天外天。
这就是阿鸢说的另一个世界吗?
他并没发现关颂宜身上有任何特别,药物蛊术法阵都不曾对他用过,说明反噬来源于天道,不可违逆。
她与阿鸢之间会不会有关联。
—
自从上次符云昇问过关颂宜话后,他便消停了两日,说是奴仆,但她不用洗衣不需做饭更不用浇花拔草。
整日白住白吃白喝,乐得自在,只时常被他炸毛波及。
浮崖对她还算不错,笑脸相迎,没事就喜欢盯着她,讲些光怪陆离的故事。
两日下来,逐渐习惯。
关颂宜得闲,拿出储物袋里竹简想找些身份线索,这身体长相细节同她一模一样,肯定没那么凑巧。
她从小跟着爷爷耳濡目染能看懂大部分古文字,但其中含义不得而知。
每几页是一件器物的简短介绍,外形描述,以及故事记载,像一本简短的民间故事汇,总共有六个故事,她花了些时间全看完。
云里雾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极其模糊。
关颂宜想起前日在小院东边一间别院里见过几面墙的书册典籍,说不定能为她解疑答惑。
她起身来到小屋,推开门一股木质沉香,飘进鼻尖,一束阳光从窗外斜射在靠窗小桌上,花瓶里一只荷花正对阳光开得娇艳。
似乎在院子里见得最多的就是荷花,她最喜欢的恰恰也是荷花,器灵祖宗在某些审美上和她高度一致。
关颂宜抱着一沓书坐在小桌旁,借着光翻看。
天色已从正午时分变为黄昏,天空仿佛披上一层五彩斑斓的锦布,宣告着一天即将落幕。
她站起身,伸展骨骼后继续,经过前面信息输入,阅读速度逐步提升,从小被逼迫看了不少历史典籍,接收能力和记忆相当好。
第二日。
她是趴在小书桌上醒来的,抬手遮住洒在脸上的耀眼晨光,半眯眼向后靠在阴影里。
大致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了解。
关颂宜起身将典册整齐放回书架,放入最后一本时无论如何塞不进去,往里又被阻力推出来。
她微眯眼,将典册拿出,发现深处果然有什么堵住,将里面一本泛黄的小册子用力抽出,用衣袖拂去书页灰尘。
无名书。
她拿着无名书坐回小桌,朝窗户外抖落些灰尘,放得太里面,整本书被霉味浸透了。
她捂住口鼻,眼见颗颗尘埃在透明光线里飞舞。
关颂宜翻开第一页,右下角落款是司鸢两个字,举起放在阳光下,仔细瞧了好几遍。
为何与她的字迹一般无二,笔势游走风格像到她怀疑是自己所写。
默念名字好几遍,往后翻,正文内容整齐有序手写了几段文字。
第一句是时间,天宥年一万四千五百二十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酉时。
冬,于昙花岛初遇烛龙,奄奄待毙,出手救治。
三日相伴,烛龙不舍,愿奉主,碍事回拒,一月后,仍随左右不离。
闹腾折磨,破费心神,遂答应,取名浮崖,以记初遇之地。
剩下的便是记载和烛龙之间的些许趣事,关颂宜从字里行间感受到冰冷,像一个第三者在陈诉毫无感情。
文字结束是几页小插画,她皱起眉头,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
从第一句时间开始,到小插画,关颂宜都倍感熟悉,语气内容像一个现代人,又不完全现代。
她没纠结,继续往后翻。
天宥年一万四千六百三十七年,四月六日,巳时。
春,于霖朝皇宫遇皇子薨,残灵求助,随其至塌前,利益交换,救之。
命薄福微,借执念助其成器灵,寄生香炉,结契缔约。
名冠昇,落名符云昇。
关颂宜飞快眨眼,这是祖宗的往事。
她环视四周,有种勘破大秘密的惶恐。
符云昇早已缔结契约,成为有主之灵,主人名为司鸢,便是浮崖同她讲故事掩去的那位仙君。
小孩子,说漏几次嘴,她记性好便印象深刻。
这事得装不知道,上司的事少打听。
她摩挲下巴,落在香炉两字上,不应该是一个温文尔雅,暗香疏影的美男子吗。
与祖宗八竿子打不着。
关颂宜继续往后翻,倏然欣喜睁大双眼,从成堆典籍中找到竹简,仔细对比,发现司鸢这本随记上的器灵和竹简上一模一样。
可只记载了两个,剩下的便是空白。
关颂宜翻过泛黄纸页,直到最后几页夹了枚书签,烫金水墨荷花签,上面写:梦里的声音告诉我,这是我存在的价值,找到他们,回家。
她猛地从软垫上站起身,膝盖撞得小桌差点翻过去,往前斜支出去,连带着插有荷花的花瓶震颤不止,摇晃良久才稳住。
随记被翻到第一页,她盯着右下角名字,灵光一闪。
爷爷曾给她讲过,古人写日记随记基本不署名,或在开篇内容第一句写:某某人游记,公务交接等会居中或偏右署名,但含有时间年月。
这更像......现代人从小到大读书的习惯,拿到课本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首页署名。
字里行间毫无古韵,颇有大白话的现代冷幽默。
关颂宜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走到书架旁开始寻找有关司鸢的所有书册和竹简,就差把书架整个拔地而起,没有第二本。
她神情落寞站在小桌前,窗外月色洒在司鸢两个字上。
正要弯腰去拿,文字像蝴蝶轻飞离纸,密集飘在四周,书册渐渐化作流沙,如萤火虫齐齐飞向空中。
她上前试图抓住,却转瞬从指尖溜走。
关颂宜催动灵力,焦急想要留下这些文字,可无济于事。
文字化作繁星点点,聚集成一只蜿蜒而下的银河,猛地朝她袭来,在她下意识慌张抬手躲避时,化作烟火逐渐湮没在她体内。
再睁眼,周围恢复平常,看向小桌时那本陈旧随记消失不见。
关颂宜趴在地上找了一圈,刚才那些萤火不是假的,是随记化成沙消失了。
她瘫坐在地,顿生茫然。
身后门被猛然推开,她偏头对上符云昇写满疑惑的眼睛,她注意到他垂在大腿边的手正发抖,衣摆不住荡悠起。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他眼底戾气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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