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毅冷眼瞥贾富贵一眼,说:“御林军做事,无需你插言。”
贾富贵冷哼一声,“杜大人,我把人都送到你面前了。你可不能不作为啊!万一被他们跑了,这次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杜毅冷眼看贾富贵一眼,并不理会,转头望向唐瑾川和陆玄卿。
“我们又见面了。”杜毅看着唐瑾川说。
唐瑾川无奈一笑,说:“杜大人,不是我们要在此闹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杜毅朝着四煞看一眼,心中已经明白几分,“顾北城是朝廷缉拿的犯人,还请你把人交给我。”
唐瑾川笑着摊摊手,无奈得说:“杜大人,我只是出来劝架。至于顾北城去哪里了,我无可奉告。”
贾富贵厉声呵斥道:“他撒谎!他们就是一伙儿的!他们还有一个人,一定是他救走了顾北城。人肯定没跑远,说不定就在这里。”
陆玄卿不屑道:“你们以多欺少要置那个顾北城于死地,他岂能在这里等死?只怕早已逃远了。”
杜毅看一眼唐瑾川和陆玄卿,目光最终落在地上的点滴血渍。唐瑾川和陆玄卿也发现了地上的血,两人相视一眼,神色不由紧张起来。
杜毅沿着地上滴落的血渍一路追寻,最终脚步停留在血渍消失的地方,抬头一看赫然是一个雅间。
杜毅推开门,走进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桌上还摆放着酒菜,地上还有一滴血渍,杜毅伸手一抹,血渍还未干涸,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屏风,一步步朝着屏风走去。
“杜大人。”
杜毅身后传来李熙的声音,杜毅回头望去,李熙正站在雅间外,意味深长看着他:“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从这里逃走了,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李熙踱着方步来到杜毅面前,杜毅朝着李熙行礼,道:“李大人,冒犯了。”
李熙的父亲是兵部侍郎李逞,哥哥李勋则是御林军曾经的左武侯,现在是殇帝的近身侍卫,李熙又是兵部司辰中士,每一个人都是他不能招惹的存在。
杜毅神色有所缓和,恭敬的提醒道:“李大人,逃走之人曾当街行刺,是朝廷通缉的危险人物。你若是看到他,千万要小心,切莫伤了自身。”
“多谢杜大人提醒,我会小心谨慎。”李熙笑着回应,杜毅看一眼李熙身后的屏风,“再会!”
杜毅转身走出房间,李熙看着杜毅离去的背影,看一眼地上的血渍,走到屏风前挪开屏风。
屏风后躺着顾北城,顾北城脸色苍白,嘴角还留着血渍。李熙走上前看一眼顾北城的状态,怀疑他受了很重的内伤。
“我送你去看大夫。”
“不用,这点伤死不了。”顾北城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坐直身体,抬眼看着李熙,问道:“为什么帮我?”
李熙看着顾北城询问的眼神,说道:“因为有个人说你是一个好人。”
顾北城看着李熙,顿时想起在湖边一幕。
“那今日我真是托了她的福了。”
“当然,我对你也有几分敬佩!你以一人之力对抗四煞,本身就了不得。”
顾北城强忍着伤痛站起身,朝着他行礼道:“多谢。”
“你这个样子,能走吗?”李熙不放心的问道。
顾北城淡然一笑,擦去嘴角的血渍,说:“不碍事。”
顾北城说着打开窗户,翻身跃出,消失在夜色中。
杜毅回到大厅时,贾富贵见杜毅一人归来,明白顾北城又跑了,不禁暴跳如雷,斥责道:“顾北城跑了?你怎么能让他跑了?没用的废物!”
杜毅作为御林军,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裸的辱骂,况且还是一个商贾。他突然转头,目光凌厉的看着贾富贵,厉声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斥责御林军?!”
贾富贵瞬间被杜毅的气势所惊,等他回过神时,狠狠威胁道:“御林军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条狗?!别以为做了左武侯就了不起,明天你还能不能穿这身铠甲,可不一定!”
杜毅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片刻间再次恢复理智,冷冷看一眼贾富贵,道:“我已经搜遍这里,你若是不信自己去找。”
贾富贵平日受人追捧,却一再被杜毅轻视,他认定杜毅就是故意与自己作对,不禁火上心头,威胁道:“好你个杜毅,你等着瞧。”
贾富贵带着四煞气冲冲离去。
杜毅转头望向唐瑾川和陆玄卿,说:“今日之事,你们在酒楼闹事,给店家造成损失,我必须带你们回去。”
唐瑾川颇为体谅的说:“这个自然,我们跟你走。”
唐瑾川和陆玄卿来到御林军官署,因为有李熙作证,又非常配合的给与店家赔偿,杜毅便寻了一个理由将唐瑾川、陆玄卿放了。
消息传到贾富贵的耳中,他更认定杜毅就是故意针对他。隔天,贾富贵便前往南宫府,一进南宫云起的书房,就嚎啕大哭起来。
南宫云起正在书桌前写字,身旁站着门客陆苏。
陆苏四十岁左右,一身素净的长衫,身形修长略显单薄,面色白皙,五官清秀,浑身透着一股儒雅,唯有眼神深邃如渊,他跟随南宫云起多年,为南宫云起出谋划策,非常得南宫云起器重。
南宫云起头也不抬,继续在纸上洋洋洒洒写完《观沧海》,才放下毛笔。侍从赶忙递上帕子,南宫云起拿起帕子一边擦拭手,一边走向贾富贵。
“又怎么了?”
南宫云起将帕子递给侍从,另一个侍女端着茶水走上前,南宫云起端着茶坐下。
“小人自从前次被人刺杀后,便日日难安,为此一直深居简出,不敢示人,伤了小人的命不足惜,唯恐连累大人的声名。”贾富贵
声泪俱下的哭着,陆苏听着贾富贵的话,已经能够猜到几分。
“你就别拐弯抹角了,直说!”南宫云起不耐烦的看一眼贾富贵,贾富贵哽咽着抬起头,说:“昨夜我又遇到那个刺客了,谁曾想御林军竟然放走了他,还把护着刺客的同伙,叫唐......唐瑾川的人也放走了。”
“唐瑾川?!”陆苏眉头微微一蹙。
南宫云起放下手中茶盏,又问一句:“唐瑾川跟此事有何关系?”
“他就是那个刺客的同伙!”
“胡言乱语,你可知道唐瑾川是谁?”陆苏看着贾富贵,冷冷告诉他:“他是吉安侯的二公子,怎么会伙同别人刺杀你?荒唐!”
贾富贵闻言一惊,问:“吉安侯的二公子?我只是.......无意中听到.......他的名字.......并不清楚他的.......他的身份!”
“你口中的刺客是顾北城吧?”南宫云起气恼的看贾富贵一眼,贾富贵一听南宫云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惶恐的低下头:
“是.....他!”
“瞧你做下的这些烂事! ”南宫云起一拍桌子,贾富贵吓得一激灵,眼泪瞬时收了回去。
“多长时间了,你连顾北城这样一个跑江湖的都抓不住,还有脸来我这里哭?”南宫云起嫌弃得瞥贾富贵一眼。
贾富贵顿时吓得只颤抖,南宫云起看一眼贾富贵,别过脸不去看他,“你刚才说御林军放走他?谁这么大胆?”
贾富贵急忙回道:“杜毅!御林军左武侯!”
南宫云起朝着陆苏一示意,说:“传话下去,命杜毅全力缉捕顾北城!若是他办不到,唯他是问。”
陆苏平静的回道:“是。”
贾富贵一听感恩戴德的磕头,说:“我就知道大人不会让我死在别人刀下!往后余生,我这条命任大人差遣。”
“少说这些没用的话!你好好做生意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如果再出现这样的烂事,你就自生自灭,别再来我这里丢人现眼。”南
宫云起厉声呵斥道:“下去吧!”
贾富贵一脸惶恐,跪着退出书房,直到门口才站起身朝着南宫云起行礼后才离开。
陆苏看一眼愤慨的南宫云起,问道:“大人非他不可吗?”
南宫云起长叹一口气后说:“此人跟随我多年,虽有些陋习,但是忠心有余,我还是比较放心他。”
陆苏闻言也不再多言,南宫云起与贾富贵多年主仆,贾富贵对南宫云起的事情最了解,用起来自然更顺手,也许比他更重要。
“唐瑾川?”南宫云起喃喃着他的名字,抬眼看着陆苏,问:“他无意于韦家小姐,唐韦两家联姻也就此搁置。唐家这次毫发无
损,总觉得不够称心。”
“唐韦两家不联姻,大人在朝堂中的地位便无人可及。如今他们两家离心离德,日后免不了生嫌隙,对我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陆苏顿一下继续说:“再说此事已经引起皇上关注,皇上多疑,虽然表面上对唐明淮并无态度,可是他真的会释怀吗?”
南宫云起沉吟片刻说:“唐明淮虽然回到天盛城,但是他在扶风城的人马可从未离开过他的掌控,迟早是个祸患。”南宫云起看着
陆苏:“陆先生对此可有什么良策?”
陆苏看着南宫云起,讳莫如深一笑,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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